第三百零四章 无力回天（1/2）

欧阳龙德无奈一笑，再度开口道:“好了，我时间已经不多了，好在你及时赶到了，终究我也不算是死的不明不白。很好了，我已经满足了。”说到这里，欧阳龙德只觉体内气血再度上涌，哇的一声，他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那一抹红晕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大半。

“大哥！”看到这一幕，关天苍几乎是目眦欲裂，其实他也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欧阳龙德真的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可他不愿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认识欧阳龙德已经有两年之久了。而关天苍看到的永远都是欧阳龙德顶天立地，力霸无双纵横黑白两道的一面。他就仿佛是一个不败的神话，别管是欧阳云灵，亦或者是他关天苍，都没有想过欧阳龙德会倒下，他们也不敢去想。因为欧阳龙德一旦倒下，那么对他们来讲无异于天塌地陷，哪怕是关天苍自己也不例外。

关天苍承认自己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佩服过谁，没有心悦诚服地服过谁，除了欧阳龙德。一直以来，他称欧阳龙德为大哥，而这一声大哥，他也一直叫的是心服口服，从来没有半点恭维虚假之意。因为欧阳龙德绝对配他叫的这一声大哥，甚至关天苍都不得不承认，这么长时间以来，如果没有欧阳龙德的鼎力相助，他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两年不到的时间内，就会有如今这般成就的。甚至说他遇上欧阳龙德就如千里马遇上伯乐也毫不夸张。所以他不敢想象，如果欧阳龙德倒下了，那么对他来讲究竟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打击？

一时之间，关天苍的鼻头竟然有些发酸，他很少落泪，因为他不愿意让外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可他终究也是人，人就会脆弱，就会悲伤。五年前他父母病逝，家财散尽之时他哭过。四年前，江楚倩离开他时他哭过。同样是四年前，他姐姐离开他时他哭过。关天苍的眼泪不为他人而落，只为他自己在意，而且在意他的人而落。原本在踏上武者之路后，关天苍觉得自己不会再因为这些而落泪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实力了，有实力去保护他自己所在意的一切了。可是直到此时此刻，这种久违了的如同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却再度袭来，让他几乎是难以承受。近两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将欧阳龙德当做自己真真正正的大哥，如今兄长将去，为弟的岂有不痛不悲之理？

关天苍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泪光，并没有能逃过欧阳龙德的双眸。而看到这一丝泪光，欧阳龙德先是一愣，随即他脸上的笑容不禁再度灿烂了几分。他同样知道关天苍的眼泪是何其珍贵，能让眼前这个不论是嚣张还是骨气都丝毫不亚于他的年轻男子落泪，他好像也死的值得。同时看到关天苍眼中的那抹泪光也是让他安心了许多，目前看来他并没有赌错。关天苍值得他信任，也值得他去托付剩下的那些事情。

“天苍。”欧阳龙德轻轻低唤了一声，关天苍连忙看向了他，“大哥。”欧阳龙德伸出了颤巍巍的手，用力的抓住了关天苍的一只手。那一双眼眸之中透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与严肃，而且在那眼底深处，关天苍甚至还看到了数分恳求。“天苍，你也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明天的艳阳了。”“大哥，你别这么说。”关天苍几乎是下意识的焦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而后者则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天苍，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的时间已然不多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可以吗？”“大哥。”关天苍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欧阳龙德已经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天苍，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一直把你当做亲兄弟。现在我命不久矣，而我一旦魂断于此，欧阳家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大好过。天苍，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竭尽全力地保住欧阳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欧阳家的香火在此断绝，你可以答应我吗？”“我答应你，大哥。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的。”关天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那如海浪般奔涌而来的悲痛，咬牙点头道。“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相信你，你关天苍只要点头应下了的事情，就定然会尽全力做到。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了。”见关天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欧阳龙德脸上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笑容，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那眼神就好像真的一个大哥在看自己最为宠爱，最为出色，最为关心的弟弟一般。而他的这种眼神也让关天苍的心中一阵触动，眼角处的泪花不禁又多了几分。欧阳龙德缓缓松开了抓住关天苍的手，然后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两样东西，又缓缓地递给了关天苍。同时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天苍，这是我身为黑道四才子的证明，还有我提前准备好的遗书。遗书之中有一切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些你需要知道的东西。天苍，如今时局动荡，整个天寿皇朝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谐。这一次我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日后你行事千万要小心，决不要步我的后尘。不过想来，你看完我留下的这封遗书之后，应该也能明白一些什么了。这块令牌你拿着，黑道四才子的这个位置是留给你的，拿着这块令牌，通过黑道四才子的考核，你便可以正式接替我的位置。这算是大哥我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了，记住，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别人抢了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