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灯火阑珊（1/2）

关天苍一番话说的平淡，但却隐隐带出铿锵之意，可谓义正辞严。看着关天苍那严肃的表情，欧阳龙德的眼底深处，再度出现了一缕欣赏、赞许之色，同时还有着一丝异样。“说的对呀，天苍，你说的真的很好。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所谓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在这一点上，百里子陌和你一比，简直就是个垃圾呀！”欧阳龙德边感慨边叹息道。关天苍在此时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龙德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天苍，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记得，天苍过年的时候来找我喝酒啊。”说着，欧阳龙德便站起身来，笑着摆手道。关天苍并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如果可以留下来的话，欧阳龙德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好酒的。“好吧，大哥，那小弟也就不多送了。到时候我就给你拜年了。”“好，到时候我给你封个大红包。”欧阳龙德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图案。关天苍当即没好气的给了欧阳龙德一脚，“去你的，死没个正经，我可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叔叔。喊你一声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啊。”“好吧。”欧阳龙德故意做出了一脸的遗憾，随即很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我倒真希望哪一日能真成为你的大哥。”欧阳龙德说此话之时，语气显得略有深意，不过此刻关天苍并没有注意太多。反而还笑着回应了一句，“你想的倒是挺美，但是可能吗？好走，不留。”欧阳龙德深深地看了关天苍一眼，笑说道:“好，我们改日再见。”随即，欧阳龙德没有停留，迈步走出了中堂。屋外凛冽的寒风一下子就吹散了欧阳龙德身上的暖意，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的寒意，并未让他有太大的反应。欧阳龙德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重新关上的房门，不禁低声说道:“天苍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心悦诚服的喊我一声大哥。你这条金龙要是不能被我欧阳家收下，那就真的太可惜了。我可不允许其他势力将你拉走。等着瞧吧。”说完，欧阳龙德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不能把关天苍牢牢地拴在自家这边，那他绝不甘心，所以此刻欧阳龙德心中已经有所盘算了。而孰不知欧阳龙德此时心中刚刚萌生的这个念头，大大的影响了在此后的数年内关天苍的发展。当然事后结果表明，欧阳龙德萌生的这个念头对关天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事实上，那个时候欧阳龙德也确实成了关天苍的大哥。关天苍想不叫他大哥都不行，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表。有了欧阳龙德的提醒与嘱咐，接下来的数日之内，关天苍的行动越发小心。毕竟这一次要对他出手的可是南宫傲天与北冥苍洪。这两个人虽然混蛋，但也是实实在在的黑道四圣子。同样自身实力、能量、人脉等等都是不可忽视的，所以从表面上关天苍轻视二人，但在战术上，关天苍却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况且排除南宫傲天与北冥苍洪，保不齐孙万启也会在其中浑水摸鱼，所以此时关天苍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关天苍感觉这个年真要如欧阳龙德所言，过不轻松了。而对于此，他也只能苦笑了。忽然发现，尽管自己现在的实力在不断增强，但是相应的敌人也在不断的增加，实力也在增强。或许这就是老子在《道德经》中所阐述的平衡，以及阴阳相生的观念吧。

转眼间又过了数日，年关已然临近，再有两日就是除夕团圆之夜。而此刻，大街小巷之中所荡漾的年味已经非常浓郁了。街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皆欢腾一片，可以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沉浸在新春所带来的愉悦之中。毕竟劳作了一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亲朋好友可以团聚了，这自然令人无比欣喜。现在大大小小的官吏，都已经按数拿到了年终的俸禄以及碎银。平民百姓也都拿出了积攒一年所存下的银钱，每个人都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欢乐。关天苍也一度被这些气氛所感染。现在他正带着刀绝，在大街上选购各种年货。这是关飞雪派给他的任务，不管是关天苍、关风起，还是张厚德、关飞雪，这些人都不喜欢到客栈饭庄上去吃饭。他们情愿在自己家里吃上一顿并不算精致的团圆饭，但那样会让他们感觉到惬意舒服。况且关飞雪做的菜，不但不难吃，反而贼好吃，完全不比外面的饭菜差，所以这就让关天苍等人更不想下馆子了。所以，关天苍才被关飞雪派来买各种年货，毕竟今年可是多出了不少人。关天苍出狱了，这自然不必多提，香妃、18绝等人，关天苍也决定带过去。毕竟在他的定义中，这些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并非普普通通的下属。关天苍觉得他们有资格吃上自己家的团圆饭，而关飞雪也是欣然同意。毕竟现在张厚德与关飞雪都上了一些年纪，年纪大了，就希望身边能多一些人。况且香妃，18绝等人都是天性直率之辈，都很好相处，并不会让人反感。所以今年的团圆饭会整整多出20人，关天苍不得不亲自出马来选购物品。至于西门玉雪，关天苍等三人也都想将她喊过来，只是考虑到，关风起和西门玉雪的关系还没有挑明。况且这可是除夕，就算他们喊，西门孤悬也未必能放人，所以思索再三，他们也就只好作罢了。

关天苍正兴致勃勃的采购着各种东西，他刚刚把一大块猪肉丢到刀绝怀里，刀绝便凑上来低声说道:“老大，我们身后可有尾巴呐。”忽闻此言，关天苍先是一愣。随即双眸一凝，一道寒光从中电射而出，不过很快也就收敛不见了。关天苍边继续往前走，边问道:“你发现的？”刀绝摇了摇头，“不是，是后面的钩绝与叉绝才发现的。他们刚一发现就把消息传过来了，而且按照他们的意思，后面还是两拨人，并非一路人马。”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万无一失，关天苍让18绝轮番每日派出两人在暗地里跟在自己身后。距他10米处有一人跟随，距他20米处，再有另一人跟着。一般来讲，如果有人想对他不利，在暗地里跟踪他的话，一般不会超过20米的距离。如果超过20米的距离，是很容易跟丢的，所以关天苍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没想到他才这样做了几天，就钓上来了两条鱼。

“能看出来是什么人吗？”关天苍继续追问道。刀绝低声回答道:“从老大你提供的消息来看，一波应该是南宫与北冥家族的，另外一波应该是孙万启的人，怎么样，老大，要不要直接把这些人拿下？他们实力都不是很强，加在一起只有七个人，都只有中天境的实力。钩绝与叉绝足以收拾他们了。”关天苍伸出一只手，止住了刀绝的话头，同时说道:“不必，这个时候不适合打草惊蛇。他们想跟着就跟着吧。让钩绝和叉绝盯紧他们就可以了，行了，继续该干嘛干嘛。”关天苍笑着拍了拍刀绝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继续淡定地向前走去。继续开始打量起了街边的各种物品，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甚至关天苍还拿出了自己的白玉酒瓶，缓缓饮起酒来。看着关天苍这淡定的背影，刀绝真的是暗自佩服不已。老大就是老大，气度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随即刀绝也就直接无视了身后的尾巴，继续帮关天苍提拿各种物品。转眼间除夕佳节已至，让关天苍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是，这几日来并没有人对他出手。只是每天都有很多人轮番跟着他，不过，并没有采取任何实质的行动。这倒是让关天苍放心了许多。要是有人敢在除夕对他动手，他不介意大开杀戒。毕竟，如果还有人在这种节日里不识时务，愣是要对他动刀动枪的，那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月上中天，鞭炮锣鼓声不绝于耳，可谓热闹非常。这是一个狂欢之夜，是整个天寿皇朝的狂欢之夜，此刻，不管是在皇宫王殿，还是在平民居所，不管是在繁华的大街上，还是在幽深小巷之中，尽皆热闹非常，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车如流水马如龙，喧嚣非凡，令人迷醉。

已经饱餐过年夜饭的关天苍，此刻迈步走出了张厚德那偌大的庭院，现在的他面色微微有些泛红，因为他今天可是喝了两斤以上的酒。就是关天苍酒量再牛，两斤宫廷御赐美酒，也让他微微产生了一丝醉意，不过也只是一丝而已。走到外面被寒风轻抚了几下，关天苍也就清醒了过来。

他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跟着，要知道关风起、王辉海以及18绝中的很多人都已经醉倒了。剩下的人就是没醉，也已经东倒西歪的了，所以关天苍并没有让他们跟出来。

关天苍闲来无事，现在关飞雪、关雪柔、香妃等几个女子也都在帮助关风起、王辉海等人醒酒，或者帮他们找地方躺下。就剩下关天苍一个人了，所以他走到了街道之上，融入了这滚滚的人流之中。伴随着身边众人一同享受着佳节所带来的无尽欢乐。不得不说，这几日天公作美，尤其是今日竟然没有下雪，反而晴空万里，清厦旷朗，到了这深夜，更是皓月当空，令人心情为之大悦。

关天苍正缓缓走着，突然他感觉自己无意间捕捉到了一道似真似幻，清新脱俗的倩影。眼前这女子身着白色长裙，脸戴白色轻纱，身姿窈窕，气质高贵。尽管是在这欢腾的人流之中，这女子似乎依旧不曾沾染一丝红尘之气，有的只是淡然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