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照月登仙（2/2）

“可以啊。”

陆如酒不明白陆枫为什么要去广陵，但正如陆枫所说，她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如今各大隐世家族风声鹤唳，虽然不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但也不远矣。

既然已经和父亲说清楚了，那陆如酒还不如去收集些消息。

打定主意，陆如酒召来凌霄剑，笑意盈盈地向陆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等人跳上剑后，才御剑而起，四平八稳地朝着广陵城飞去。

广陵城位于两江交汇处，临着照月湖。照月湖湖心有岛，起了高台，名唤登仙台，其间灯火不绝。

每逢初一十五，便有乐馆轮流包下照月登仙台，起舞奏乐，是广陵城的闲人最爱寻的乐子，租一艘画舫入湖，便能赏一宿的乐舞，妙哉快哉。

凡尘俗世的消遣，平日里是入不了仙家耳目的，但总有些特立独行，贪图奢靡享乐的存在，

比如，褚旷身边这位。

褚旷本身不是特别讲究情调的人，他来广陵有事在身，本就心烦意乱，还被强行拉过来看什么乐会，表情十分不善。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也是一片好意，”莫子归无辜地说，君上让她给褚旷顶锅，她都没有反对，怎么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好意？他看莫子归只想看好戏，褚旷不说话，等着莫子归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你到广陵来，也没什么进展呀，”莫子归拈了块糕点丢进嘴里，又喝了一盏茶，才发现褚旷沉默得诡异。

若是平常，这小子早就跳出来顶嘴了，她叹了口气，劝了几句，

“好了好了，就算你的小师姐不帮你，我们也照样有办法拿下陆家的名山，不是吗？”

褚旷并非纠结这个，陆如酒的心思不难琢磨，褚旷既然来广陵，这件事算是十拿九稳，他只是犹豫之后的事。

这些都不是该和莫子归讨论的事情，他干脆闭口不言，继续装他的深沉。

莫子归见褚旷没点反应，就知道他听不进去，连面上的敷衍都懒得给。

台上琴声渐弱，一曲终了，换了新的曲子，灵动美妙的曲调勾起了莫子归的兴趣，她转眼间把褚旷忘到了角落里，专心致志地欣赏着高台之上的红衣舞女。

褚旷摇摇头，盘膝静坐，一些莫名的焦躁浮上心头。

另一边，陆如酒陪陆枫在广陵城转了半天，之前她以为陆枫是个少年老成的体面人，

没想到，实际上是个恶习缠身的无良少年。

没错，陆如酒跟着陆枫，逛遍了满城的酒馆，最初，陆如酒还抓着人确认他是否成年，再得到一个白眼和一个暴栗后，陆如酒如愿摸到了陆枫的手腕，确认了他的骨龄。

然后，在酒馆和酒楼中，陆枫对酒水的点评一针见血，让陆如酒目瞪口呆，顺便惊倒了一众酒家。

或许是有陆如酒在一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陆枫的话格外多，甚至还隐隐露出一丝破绽。

陆如酒看破不说破，既然陆枫自己都觉得没问题，她大概也没什么资格置喙。

陆枫也没有刻意否认，见有人出力，他乐得清闲。陆如酒任劳任怨地为人收拾摊子，付账提货，然后在无人处丢进芥子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