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同府（1/2）

大同府府衙内，总府管事正向方知府禀告“大人，这几日城外难民已达两万余众，天天聚集在城门口不走，要求进城避难，请大人下令该如何解决？”

“大同府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南边匪患日益猖狂，北边鞑靼蠢蠢欲动，城中粮食也不多，我也难办啊！”方知府愁眉苦脸的说道。

“马将军那里有十万大军驻扎在城东，鞑靼不敢轻举妄动。”总事说道。

“你懂什么，我已经听到消息，马将军要南下剿匪，我大同府恐怕只能靠自己了。我地处西北重镇，若稍有闪失定当撼动社稷。不行，我得前往大营一趟，你去孔大善人那里请他出粮设粥铺救济灾民，那老东西平常自诩孔圣人一百零八代孙，这次让他发发善心吧。来人！快备马！”方知府骑上快马赶往城东大营。

城门外，无数的难民堵在门口，冲着城墙上的官兵喊着：“放我们进去！我们快要饿死了！”官兵们也是无可奈何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总府总事在城楼上喊到：“各位乡亲父老们，请稍安勿躁，城中的孔大善人为你们开设粥铺，请你们离开城门分到城外两侧，排好队，等我们搭好粥棚以后你们就可以分到粥了。”城下难民齐声欢呼，感谢孔大善人。果然不一会一队卫士列队出来护送着孔大善人一家，孔大善人领着家丁、家眷们拿着大锅，木材等工具走出了城门。家丁们迅速的搭好了棚子，架起了铁锅，放进谷米填上水，开始煮起了稀粥。卫士们则指挥着灾民排好队。柱子几人也跟在队伍后面。原来昨日，几人也已经来到了大同府，本以为可以进城，却没有想到被拦在了城外。猴子背着与自己破烂衣裳不相符的包裹，引起了附近几个难民的注意，他们见猴子瘦弱就想把包袱抢走。山子看出了那几个人的异样，便小声对猴子说道：“你这包袱实在太过显眼，那几个人不对劲，我们还是别在这儿赶紧去城门处，那边有卫兵，还能安全点。”猴子也察觉到异样，他紧紧握住木棍，和山子快步向城门处走去。柱子几人正在排着队，看到猴子与山子向前赶去，心中不解正要喊他们却发现后面几个彪形大汉正跟着他们。柱子心感不妙，他让狗子看住小花，他也手提斧子，紧紧跟了过去。

猴子眼见城门就在眼前，正要大喊便被几个大汉扑倒，猴子左手狠狠拽住包裹，右手挥舞着木棍，可惜他的力气太小了，木棍被踢飞出去。山子则被两位大汉狠狠踢倒，打的满地打滚，猴子这边还在死死的拽住包袱，大汉几个重拳打的猴子一时两眼发黑，手一软包袱便被抢了过去。这边柱子赶到，一斧子砍在大汉的手上，大汉大叫一声，包袱掉在了地上，猴子在地上赶紧捡起用力塞到肚子处蜷起身子。几位大汉见柱子手拿斧子，也都捡起了木棍，想要包围柱子，柱子见人多，向后退了退，冲着山子他们大呼“你们两个快跑！”山子赶紧拉起猴子，刚想往粥铺跑却被守卫的士兵拦住。

几个穷凶极恶的大汉一步一步逼进了柱子。这在这时，一个兵长领着几个士兵叫住了他们“够了，你们几个竟敢当着我们的面抢他们几个，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几个大汉见当兵的阻拦没办法只好作罢。柱子连忙去找猴子他们，兵长见他拿着斧子便冲他喊到“把斧子放下，他们已经没事了。”柱子随即一愣，连忙扔下斧子，抱拳向兵长感谢。兵长满不在乎的摆了一下手，柱子找到猴子他们后又赶紧返回去找狗子他们。

这包袱是从村长那里拿的吧，之前我没有问你，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柱子问猴子。猴子吐了口血水擦擦嘴说道“里面有两块银子，还有一吊钱，我本想着我们进城后给小花买套衣服然后在大吃一顿，差点让他们给抢去，多亏你赶来了”柱子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想道“几人虽然出生入死，也经历了这么多事，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

五人终于排到了粥棚，发粥的是孔大善人的女儿，发粥的女子对柱子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看你们样子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吧？刚才你可真勇猛一个人对几个人都不害怕，你叫什么名字”柱子本来并未注意眼前的女子，但女子问了他许多问题让他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位少女，鹅蛋脸，单眼皮，长的眉目清秀，笑起来嘴角处还有一个小酒窝。她穿着淡色的衣裙，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宛如老家池塘里开着的莲花。相比之下看着自己破烂的衣裳，满身的泥垢，倒有些相形见拙。不过柱子倒是无所谓，他看着少女笑着回答到“大家都叫我柱子，我没有大名，我父母说我成了年才能去先生那里给我起名，结果还没等我成年先生就先饿死了。”女子被逗的笑了起来，粥棚的其他人也被逗笑了，这时旁边太师椅上的一个老者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老夫不才，却是孔夫子第一百零八代孙，你我既然有缘相见，不如让老夫给你取一个名字，你看可好？”柱子一听，大喜！连忙说道“先生，我们五人都没有名字，请先生给我们五个人都起个名字吧。”说着，便拉来了猴子他们几人，猴子几人本来正在旁边看着热闹，没想到说要取名字就都过来了，一个人如果连名字都没有又怎能称作为人呢。孔大善人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问道“你们知道你们的父母姓什么吗？”几人摇摇头，小时知道也早都忘了。孔大善人摇摇头，嘴中嘟囔着，“你叫柱子，柱子……那你就叫朱明吧，做个正大光明的人。嗯，你叫猴子，那你就叫候景吧，愿这该死的年景早日过去。狗子，狗子这称呼实在难听，不如你就叫赵构吧。至于你呢，山子，那你就叫李善山吧，做一个善良的人，那最后这位美丽小姑娘长的像花儿一样就叫花若溪吧。令娥，叫下人拿一件衣服给这位小姑娘，看他的衣服实在是太破了。”五人十分的高兴，自己终于有了名字，他们围成一圈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时见天色见黑，粥也已经分完，孔大善人命令手下收起了粥棚，准备回到城中，他的女儿孔令娥对父亲说起想让那五个人跟着进城，去家里当家丁，孔大善人听到后不做声只是叫女儿不要多管闲事。直到回去的路上他才对女儿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终究还是太单纯，不了解这世间的恶啊！”

城东大营，将军大帐里马将军正与几位将军喝酒他们搂着从西域来的少女，几位将军喝的东倒西歪而正中间的马将军则开心的与美女笑着，一整杯的葡萄酒都顺着他的长胡子往下流……

这时，大账外，亲兵通报。“禀告将军，大同府方知府在大账外等你，说有要事要与你商讨。”

“这这老东西，怎么今日想起我了。”“让他进来吧”马将军挥一挥手让身旁这些歌女都退到了大账后面，他也坐直了身子免得被方知府笑话。

方知府急冲冲的进来，险些被地上洒着的酒滑倒。气的他涨红了脸坐在椅子上直哼哼！

马将军见方知府这么着急一定是有事，便起身走到方知府面前说道“这么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