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地狱人间，光明何在（1/2）

乔安听到这里，心在滴血。

她眼底泪花闪烁：“芊羽，你跑啊。”

芊羽涩涩的苦笑：“我当然会跑，跑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每次抓回去就是一顿毒打。后来他索性用链子把我绑在床上。也不给我穿衣服。后来我在冬天的夜里发了高烧，人事不省，他没钱医我，又怕我死在他的家里，于是找到先前的亲戚，要他把我买回去。”

亲戚看到我的模样，吓了一跳。他也很后悔把我卖给了那个畜牲。可是他不敢告诉我爸爸我妈妈我的处境，害怕我爸爸处罚他。

于是他偷偷治了我的病，等我好了以后，他就把我送给了一个有钱人。我记得我走那天，他很高兴的跟我说：“芊羽，你放心，这次我可是认真打听了，那人是有钱人，为人正经，你这次过去就能享福了。”

说完他从包包里摸出一沓钱，对我说：“以前是我识人不清，让你受了苦，这钱就当我补偿给你的。你……以后把之前的事情都给忘了吧。我也是为了你好。”

芊羽说到这里还自嘲的笑了笑：“我那时候还天真的以为我终于苦尽甘来了。谁知道，新的家庭，根本就不是正常家庭。我的新养父，他看我的眼光无比锐利。然后递给我一把刀，让我把地上的孩子捅死。”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比当人间的禁脔还害怕。可是为了活命，我真的捅了下去。”

“养父拍手叫好，说我未来可期。而未来，就是在日复一日的辛苦培训里，杀各种动物，各种人。我知道我成为了他的工具。当然，我也出卖肉体。只不过，这次是自愿的。跟不同的人……想想都恶心。”

乔安望着芊羽自我厌弃的表情，她道：“芊羽，你不恶心，恶心的是他们。你只是堕落地狱的天使。”

芊羽怔怔的望着乔安，眼睛忽然就红得泣血般，然后有些激动的问乔安：“你真的不觉得我这种人很脏吗？”

乔安握着她的手：“芊羽，你没有错。那时候的你，那么小，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活命是人的本能，你为了活命杀人，我虽然不知道对与错，可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

芊羽望着乔安握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然后主动把乔安的手推开。

她对乔安道：“你去消个毒吧。”

乔安脸色瞬白，“芊羽，你是不是被传染了？”

芊羽点头。

“安安姐，你是好姑娘。我不能害你。”

乔安眼泪便抑制不住的滚落，最后情绪失控，捂着脸嚎啕大哭。

芊羽的命，太苦了。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门外，芊羽妈妈失魂落魄的离开。

萧父望着她落寞的背影，脸色黯然。

乔安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情绪，这时候芊羽竟然告诉了她一个惊天大秘密：“安安，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乔安把耳朵贴上去，芊羽用纸捂着自己的嘴巴，避免泡沫横飞。“安安姐，我的养父每年八月十五都会去白马寺祭拜。替我杀了他。”

乔安点头。“我知道了。”

离开前，乔安坚定的望着芊羽：“好好活着，等我好消息。”

芊羽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