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篇（7）（2/2）

“曾经的你也许可以。”

柯莱特沉默了片刻，“是的，可如果还有一丝可能能我能找到旧路，我就不会放弃。在白天与黑夜的分界之间，我想我还有机会。”

暴风雨又大了起来，雷霆在天边如蜘蛛网般炸开展示着它的威能。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泰尼亚克号上，柯莱特看向天边雷霆爆发的地方。丧仪者看着这位多年前能被称为伙伴的人。柯莱特站在他的身边，挺直了腰，剪影瘦削而坚硬，分明只穿着礼服，却如穿着铁甲的武士般威严。每一次他爆出这样的气场时，都是源于某种强烈的征伐欲望。

“如果真能找到那个让你们团灭在冰川下的人，你会怎么办？”

“把他捆在他们的神殿里，在每个神殿里都塞上禁咒级魔法，同时引爆。我会坐在那记载了历史的巨大齿轮上看他和他所有族类的覆灭，破碎的法则像雨一样从天空中洒下来。”柯莱特淡淡地说，“想起来就觉得很美。”

“太行为艺术了！”丧仪者惊叹，“不愧是你。”

“我不会死的。”

“我尽量不杀你，但如果你太让我困扰的话，那也没办法。”丧仪者的青金色眼瞳流淌着辉光。“但是就算你真的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枢纽会知道你死会开心的睡不着觉，我能想到他们有多不喜欢你。”丧仪者说，“这样你作为一个疲惫的复仇者可以放下重担，枢纽会失去一个令他们头疼的对手，大家都很高兴。”

“你也会很高兴么？”柯莱特将剩下的酒倒进波涛汹涌的海中。

“作为老友我会参加并举行你的葬礼。”丧仪者挺胸。

“这个世界现在的皇室是没法对抗圣族的，你清楚，我也清楚，只有他们自己不清楚。他们根本不了解战争是何等残酷的一件事，却已经满怀信心，认为在兽人和精灵被埋葬后，他们便会与圣族一起分享世界的权力。”柯莱特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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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的令人作呕。”

丧仪者耸耸肩，“他们是政治家，政治家永远在战争还未结束的时候就想到建设新的世界，考虑如何分配世界的权利，隆也是政治家，只不过相比皇室和枢纽会，隆还算有脑子。”

“可我是复仇者，我必须要活到战争落幕。”柯莱特看着丧仪者，“朋友，在战争落幕之前我还需要你的支持。”

“他们以为战争还没有开始，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战争真的开始时不管是人类、兽人还是精灵都只是圣族的饵食罢了。”丧仪者叹了口气，“朋友，你已经快要死掉了，为什么还坚持？”

“你知道的，何必再问？”

丧仪者点点头，“你是复仇者，你还有需要复活的女孩，你要杀死圣族，至少杀死那个亲王。你是那种很记仇的人，谁和你结下仇恨，成为你的敌人，就只有死路一条。除非他们先杀了你。我只是为你余下的时间要做那么多事而有些感慨。”

“那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多年来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个项链？。”柯莱特扭头看着丧仪者。

丧仪者挠头，“不告诉你……我不想编个谎言。”

柯莱特笑，“你会那么诚实？你以前总对女人花言巧语。”

“可你并不是个女人，所以我不能骗你。”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在这里就杀了你，一对一比混战要简单的多而以前你也绝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现在打不过你，”柯莱转身走向船舱。

“喂，柯莱特。”丧仪者在他背后说。

柯莱特站住了，没说话也没回头。

“我不喜欢枢纽会和皇室里那帮财阀和政治家，出于利益考虑，他们可以牺牲任何人，政治家本来就无所谓道德和底线。但他们想的仍旧是建设，建设全新的时代并掌权。而你只是要为圣族送葬，如果你余下的时间只能做一件事，我相信你会换不犹豫的选择复活你的女孩，当然，前提是你做的到那种技术……我相信你说的，给你机会你一定会把圣族结束掉，火雨从天而降时，你会倒上一杯劣质烈酒来祭奠你的老朋友们。你的人生就在等待那充满行为艺术感的一瞬间，”丧仪者低声说，“可是柯莱特，仔细想想，你要的到底是复活你的女孩还是毁灭那个种族，你已经走上了绝路，你以为你是谁？故事的主角？”

柯莱特站在船舱前，雨水从他的发丝坠落。他望着铁灰色的天空，似乎在思考，背影模煳而遥远。

“也许吧，”柯莱特语气轻快地说，“可能我就是呢。”

丧仪者没有再说话，默默淋着雨。

“可你不是，你做不到，不管是送葬圣族还是复活你的女孩。”

很多事情不是你拼命了就能改变，更多的事情即使你把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一起拼上，也只能无力的看着它们按照历史的轨迹发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