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与初恋前妻有个约定（1/2）

回到省城已经是傍晚时分，前夫来接的机，孩子们在车上和父亲叽叽喳喳说着他们的所见所闻，最后还怪他过去不抽时间带我们去见识这美好的大千世界。他借口着说太忙分不开身之类的扫兴话。

我留在曾经的家隔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就直接驱车回了小城，到了小城小剑的家中已是中午时分，他正在院门口卸货，是一些很高大的花盆，估计过年时生意不错，盆栽都卖完了，那些大盆观景植物也所剩无几，他把花盆一一移到院子的角落里，然后才正眼看着我说：“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请假了，刚从省城回到小城，还没吃午饭，好饿。”

他没吭声，转身进了厨房，我也转身走出院中打开后备箱拿了两袋肉干，几盒肉骨茶调料包走进厨房。

“冰箱里有排骨吗？”

“没有，就这点瘦肉，都切好了。”

“用这个调料包煮好瘦肉汤再放面条试试看吧，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他没吭声，把调料包倒进刚煮开的水里，然后倒入瘦肉，有一股药味散发开来，我拿了一包肉干从厨房出来坐到石榴树下开始嚼起了肉干。过了一会小剑端着一锅药味浓郁的汤面出来，又回去拿了两副碗筷，我装了一晚给他，我自己装了一晚，才吃了一口我就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么难吃。”

“没其他东西了，难吃也将就的填饱肚子。”

“你怎么也这么迟才吃午餐。”

“我已经切好了肉水都快煮开了，货送到了我只好卸完再吃。”

“你要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先吃点肉干吧，我出去街上看看有什么吃的打包点回来。”

“我不挑吃，不用打包我的了。”

“才怪，你以前那么挑吃，别再吃了我是一定会打包你的。”

我走出院门直接开车到卤水店门口买了四根鸭脖加打包了两份牛腩粉回到院子，他居然真的没有继续吃面条。我还是挺惊讶的，本以为等我回来他应该早就把面条吃光了，看来是真的好难吃。

“那个肉干挺好吃的，你以后煮面的时候拿来配着吃。”

“嗯。”

“这周末想去钓鱼吗？”

“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都没空。”

“那就等大半年你生日那天叫上我一起再去钓？”

他啃着鸭脖不理我。

我吃完粉后发微信问了碧瑶有没有空想找她聊聊，她发来了定位。午餐后我收拾好了垃圾，就开车去找碧瑶了，方向与小剑家相反，她在东街的尽头。跟着导航来到东街尽头拐着两条小巷，在一处环境幽静的咖啡馆门前停下。院子用篱笆围起来，每条篱笆上都用彩灯按照篱笆的菱形状固定住，篱笆入的木门上写着‘候鸟馆’，整个门框上也固定着彩灯，晚上亮灯之后应该很漂亮。

篱笆里面摆着几张不怕雨淋的露天桌椅，我推开黑色玻璃门走进房子，里面布局怀旧，墙壁屋顶和地板都没有装潢，整体风格都是灰色，柱子是仿古红砖堆砌，各个角落都摆满了书籍，没有书籍分类，每个区域都摆着相同的各种风格的书籍，估计是为了方便坐在不同角落的顾客翻阅而不打扰到其他区域的客人。

每个书架都空出两个格子放不同的花盆，每张桌子上都有个小花瓶插着一到两朵鲜花，每个方向的墙上都贴着‘保持安静’的字样，此时室内很安静，没有一个客人。

“欢迎光临。”碧瑶从黑色铁架楼梯上下来。

“你品味真好，这里晚上一定很热闹吧。”

“人多但不算热闹，来这里的人都是喜静的，工作日的白天几乎没人，到了晚上都满桌，周末就不分白天黑夜。”

“嗯。”我点头赞许着这里的布局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请假了，明天才上班。”

“你想喝点什么？”

“你推荐吧，一定不会有错。”

我坐在吧台前看她忙碌，过了片刻她在我面前摆上一杯画着枫叶的咖啡，她面前也有一杯。

“你上次说小剑为了保住你命才要离婚时什么意思？”我没有拐弯抹角。

“他家的事你都知道吗？”

“知道。”

“那他染上毒品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

“嗯，那你过去伤透了他的心，你知道吗？”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

“我是有苦衷的，前不久也向他解释过了。”

“我还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存在，那时他刚转来我们班，酷酷的，每天都闷闷不乐，也不和班上的人说话，他的成绩很差，我和他是同桌，作业经常是抄我的，渐渐的我们会聊天。他会说起你，我心里全是醋意，我已经渐渐喜欢上这个忧郁的男生。”

“他以前很阳光，很爱笑，我就是被他的笑容打动的。”我不赞同的说。

“他的父亲时就是在他开学前被抓的，但他当时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家人瞒着他，他只知道他父亲好像出什么事了，然后他整个暑假都在找你，他说他去你村里向住在你家附近的人家打听你家女主人的娘家是哪的。然后就每天都往你姥姥的村里出发，看每家每户门前晾的衣服来判断你姥姥家，直到半个月后他才确定你姥姥家的具体位置，因为他终于看到你过去穿过的一件粉色格子衬衫晾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口，然后他就每晚在你姥姥家门口的小路上等，终于在一个晚上等到你，但你没有给他诉说衷肠的机会调头就跑了。他说，当时的感觉比他听到父亲出事时还要难受。”

“但是我是到了高二才听小静说他父亲出事的。”

“你听到的那年是已经作出了最后判决了，前面已经审判了几年。”

我难过的用双手捂住了脸，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还曾因为他的不再出现怀恨在心，而当时他是有多渴望能有个陪伴在身边可以诉说衷肠的，是我辜负了他的寻觅。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初三的第二学期，快毕业了，是我向他告白的。”

“有你的存在他为什么还会染上毒品？”

“我跟随他的脚步也报读了技校，他父亲走后他性情大变，他没有毕业就辍学了，我坚持读完了最后一年，那些年他换了号码，也不再联系我。听说他去了上海，我毕业后也跟到了上海找工作，在那里三年一直没有找到他，而且在大城市过得很辛苦。父母也希望我回来，我回来后父母资助我开了家奶茶店，那时奶茶在我们这边新兴起，生意异常火爆。”

她又喝了一小口咖啡后继续说：“回来后才听说了他母亲和爷爷的事情，这件恐怖的家丑整个街镇的居民无人不晓，在这种小城镇口水是真的能淹死人的，每个人复述出来的故事情节都不一样，添油加醋，不堪入耳。”她又停顿了片刻像是在与过去的痛苦做对冲：“回来后我更加痛苦了，白天因为忙碌就还好，到了晚上就惨了，经常失眠，我真的好担心他，但我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他，他母亲和爷爷又都搬走了，即使没有搬走我也不知道如何和他们开口。他奶奶已经很糊涂，根本不可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我经常过去看望他奶奶，是个可怜的老人。”她眼中带泪，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平复了片刻。

“一天很平常的忙碌时分，他出现在了我的档口门前，我竟瞬间脑海一片空白，制作奶茶的步骤都想不起来了，钱也不会收了，我和顾客解释着有私人急事暂停营业，然后退了一些顾客的单拉上闸门，我牵着小剑走到僻静的地方才抱着他大哭不止。”说到这她似乎更难过了，停了很久似乎后面的话更难以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