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羊弥留言司马攸 司马攸造访府(1/2)
一清幽月尚阑珊,環白袍衰泣。
弘训宫里,景皇后羊徽瑜因受其哥羊祜离世的影响。身心剧裂,备受摧残,本来已经羸弱、尚有疾病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司马攸一直伺候在羊徽瑜的床榻边,贾褒和司马冏也在列。
这羊徽瑜乃是上党太守羊衜的女儿,母亲是东汉权臣蔡邕的女儿,蔡文姬的姐妹,所以羊徽瑜跟蔡文姬还是外孙女关系。
自司马攸过继给景王司马师当子嗣之后,司马攸无不孝敬羊徽瑜。
这床榻之上,羊徽瑜对司马攸说:“将我葬于平陵,与你父一起,我死后,你们一定要团结,我观你皇兄司马炎不日统一天下后,佞臣谗言、飞短流长,会对你们不利,所以凡事一定要低调,不可逞强好胜,方可偏隅一安,否则宫廷内斗,兹安难求。”
“是,母后,攸儿一定谨记!”
“我听说羊瑾女儿羊琉斐被皇上敕封为太子的贵人,羊瑾乃是尚书右仆射,与我们羊家同出一族,皆为泰山郡南成人,所以也算堂侄女关系。”
这羊徽瑜深居弘训宫,可谓清闲静致,不问宫廷内事。
“这贾褒的三妹贾南风,现为太子妃,听说她生性嫉妒,蛰蛇心肠,怕有遭一日会对琉斐下毒手……”
“母后,这太子府深宫九重,一般人不得入内,我贾褒向来知道其心歹毒,岳母李婉夫人就是他们一伙逼害致死的。”
贾褒抽泣着,挽袖轻拭泪珠。司马冏揄笑着说:“等我承了父亲的侯爵,当了齐王,我定要替外祖母报仇,杀了那恶贯满盈的毒妇!”
这司马冏发髻玉绲,垂髫葆懋,脸颐如珠,唇红齿白,目光颎颎,孩提之年就生的清秀湝湝,司马攸对其盛有冀望,在司马冏刚满周岁时,就拈周试晬。
司马冏见几案上有珠玉翡翠、縠纱锦带,还有瑯笈云书、金绳玉检,以及绂冕剑鞘……
“冏儿,快挑一件冏儿甚悦的,然后给父王觇看……”
司马冏抬头天真的看着司马攸,并且小嘴一裂,如同是谘诹的靥笑,然后在几案上用小手曳阄起来,最后停留在绂冕剑鞘上,使劲的上下捽摔起来,司马攸一见,立刻抱过司马冏,并用手轻轻挼摖着司马的小脸,揶揄一笑道:“看来冏儿以后是个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时光荏苒,往事如历历在目。
“冏儿,你尚幼稚,不得乱说话,万一泄露出去,你会害了你爹司马全家的。”
贾褒见状也用手立即堵住了司马冏的小嘴,这司马冏还调皮嬉笑。
“母后,这次舅舅过世,对你打击实在太大了,你这身体可要保重!”
“我可保重不长了,比你爹司马师可强多了,你爹走的这么早,不知是什么造的孽啊!不然这天下就是你司马攸的,何必仰人鼻息、寄人篱下、委屈求全。”
羊徽瑜原本德仪伟懋、聪颖咄人、芳姿四慑,令人齐服。
“当年晋王司马昭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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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天下都是你司马攸的,所以把你过继给了景王,想不到事出多舛,竟然一去而雍塞攸儿。”
这非空穴来风,当年司马昭过继司马攸当司马攸师的儿子,就是选定司马攸当天下之主的。
“孩儿现在为接替了岳丈贾充之职,任了司空,在宫殿司空府,能有机会见着羊贵人,到时依母后意思,去探望一下!”
“好,不过不可勉强,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再见机行事。”
等说完这些尚抑郁于心的话后,羊徽瑜于昩爽之时,晨空还邃炁无光,便撒手人寰。
司马攸恸哭不绝,挂衾布,擐缞绖,置灵柩于堂前,日夜持节守灵。
贾褒亦伤痛难捱,复想自己母亲的遭遇,过了这棺椁下葬后,自己也一下子病倒了。
太子府上,也挂了白衾,这是司马炎下诏的,所有宫殿内亲属府院必须守丧挂白衾布布练。
羊琉斐的肚子也更明显了,可晋武帝一直未曾入太子府,由于谢玖还没有什么名分,这腹中婴儿尚不构成对贾南风的威胁,最多就是个小杂种,成不了气候,但羊琉斐就不同了,她是妃子,日后如果司马衷坐了皇位,那生出的孩子是龙驹凤翥。
太仆司马繇在贾南风面前使诈说:“如果要除了这个羊妃,现在趁其羽翼未丰,羊皇后和征南大将军皆已故去,还有右仆射羊瑾对其也疏于照顾,这羊瑾也是风烛残年,而其兄车骑将军羊玄之又是枉顾之辈,所以我看有机会直接废了那个贱货。”
“哈哈……,你有何良策?”
“我看夫人直接在饭菜或纯酒上鸩死她……”
“那事出何因?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证,诓骗天下人的眼睛。”
贾南风由于一时找不到借口,长期把这事积郁于心,正也因为如此,所以把谢玖的事情先耽搁了下来。
“我看如此……,如此……”
司马繇在贾南风的耳畔嘀咕了一阵,贾南风终于露出了阴险的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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