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降临（1/2）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刚在楼上一直听到声响，扰得我心烦意乱无法入睡。”站到陆占明身边，稍安下心来的秦云诉说道。

“简直快要被你吓死！看你刚刚的神情，还当你或女儿怎么样了。”陆占明放下心来，言语中带着几分责备。

“那声响真的可怕！当时躺在床上，听着像从楼下传来，但又如在耳边，一下一下很是清晰，仿佛有人用力在敲店门……”心有余悸的秦云详细描述着，向丈夫证明非是自己无中生有，小题大做。

陆占明却不以为然，嘲笑起仍感到有些紧张的妻子，不合时宜的借机挖苦道：

“你不是很大胆？不怕天不怕地，从不信什么妖魔鬼怪。今日竟反常起来，对一点声响这般在意。深更半夜，哪里会有什么人来敲门？你我又非是治病救人大夫那般要命，不过做些无关紧要的活计，怎会有人此时来访。何况你说的声响，我可是丁点没有听到。”

“磨坊里这般嘈杂，你可能不曾注意，但我在楼上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声响……”秦云力图丈夫相信自己所言非虚，不是在无理取闹。

“好啦！我猜是你过于身心疲惫，心力憔悴。昏昏入睡，神志不清时，把这石磨的动静想象成其他的什么异响。说来怪我，几日前便发现这石磨有些不稳，一直偷懒没有去管。既成了你的困扰，等天明了，我让人好好整修一下，就不会有问题了。”

害怕真的惹恼妻子，陆占明适可而止，趁妻子还未翻脸，话锋一转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

“那声响与石磨无关，就是从店门那里传来！”秦云强调道。

显然陆占明的说辞，无法使此刻只相信自己耳朵判断的妻子信服。

“不妨……你陪我到前店看看？”无心与陆占明辩证理论，想要眼见为实，一探究竟的秦云试探着提议道。

发现确实不能说服妻子，又想秦云可以早些踏实休息。陆占明放下手中的木瓢，站起身来。在围裙上蹭掉黏在手上的豆渣，端起油灯，拉着秦云走到了槅门。

秦云则一直用手紧紧抓着陆占明的胳膊，四处张望，任陆占明笑她胆小，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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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放松警惕。

拔掉门栓，两人前后紧挨着进到前店内，店门上方大开的气窗即刻映入眼帘。

“你看，不过是窗扇忘了关，许是被什么鸟兽一类的闯了进来找吃食，到处乱撞。”陆占明说着将油灯递到秦云手中，示意她等在原地。自己则点亮了店里另一盏油灯，端在手里。

关好了窗户，陆占明又在店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异样，才返回到妻子身边。

“这下总没人敲门了吧？”陆占明故意逗着秦云缓解气氛，领着妻子退出前店，随手关好槅门。

“这灯你拿上去不要熄了，屋里明亮些，也好壮胆。今夜你也别来帮忙了，好好睡一觉，免得熬垮了身体。”走到楼梯口，心疼妻子的陆占明简短安排道。

“那你自己能行吗？”连续几日照顾生病女儿的秦云确实感到自己精疲力竭，不想动弹。

“能行，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做过。”陆占明爽快回道。直看到妻子走进房间，才端着从前店带出来的油灯坐回到石磨前。

一场虚惊，本想着解决了心头疑虑的妻子能一觉天亮，好好睡上一晚。岂料天不遂人愿，返回石磨旁加快速度填入豆子的陆占明没舀几下，便听“啊！”的一声，秦云的尖叫从楼上传来。

顾不得也不敢多想，陆占明扔掉还残留有不少豆子的木瓢飞奔上楼，冲到女儿房前，见里面亮着灯，一头扎了进去。

六神无主的秦云抱着女儿站在墙角，脸上挂着两行热泪。

“怎么了？怎么了？”陆占明紧紧抓着秦云的肩膀，只觉得头皮发麻。

“床……双儿的床……”被吓到仿佛魂飞魄散的秦云哑无无言，瑟瑟发抖的指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