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7 残存的良知在灰飞烟灭（1/2）

去往央首山的路上，吴向生心事重重，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何洛希昨天对他说的那些话。

何洛希说——

“在这个计划里，不需要改变什么，就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另外，无论接下来你听到任何震惊地消息，都不要去插手，保护好自己。”

这使得吴向生越发地感到不安，他总是隐隐地觉得，何洛希在憋着一股劲儿，一股要将天海市搅得天翻地覆的劲儿。

吴向生面色凝重地到达现场，地质局的那个大肚腩的胖子，一见到他，便开始嘴没把风儿的，揶揄他道：

吴向生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只瞥了一眼四分五裂的屏幕上，那一明一暗闪烁着的号码，直接按下锁屏键，任由那电话继续响个不停。

“不接吗？”

何洛希以为又是昨天那个打电话过来的男人，于是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慌张地小声问道。

“不接。”

吴向生的声音冷冷的，环顾着四周越下越大的雨，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低声说道：

“回去吧，雨大了。”

何洛希低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推着吴向生回到了病房，她看着吴向生搭在床尾还没有换上的干净裤子，于是将它在吴向生面前展开，使劲儿地抖了抖，在天花板日光灯的照射下，无数粉尘在肉眼来看，瞬间清晰可见。

“何洛希，你知道丁达尔效应吗？”

何洛希应声偏过头，停下手上的动作，怔怔地望着吴向生，尔后声音轻到如同一片羽毛，落在谁的心间，悄无声息的。

“网上不是有句很有名的话说，"当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便有了形状。"，但我倒是觉得——”

“如果没有光的话，再多的效应都无法名状，光才是一切万物的引导者，我说是吧，吴向生？”

头顶的日光灯，不断倾泻而下的光束，映照在何洛希的头顶，她的周围缓慢漂浮着的烟尘，仿佛包裹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在自然界的神奇现象中，熠熠生辉。

“吴向生？”

何洛希瞧着吴向生持续没有变化的呆愣眼神，张开五指，在吴向生的眼前挥了挥。

但吴向生却没有从这如梦似幻的场景中苏醒过来，但随着突然跳了的电闸，病房中应声熄灭的光线，才将吴向生勉勉强强地拉回了现实。

“灯灭了。”

何洛希有些无措地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门外，而隔壁床步伐稳健的老爷子，已经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到外面去找护士了。

吴向生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压着轮椅的手推圈，坐在轮椅上十分熟练地便移动到了病房门口。

“何洛希，帮我开一下门，我出去看看。”

紧跟在吴向生身后的何洛希，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他这轻车熟路转动轮椅的样子，好像曾经用过似的。

“你以前也伤过腿啊？”

何洛希一边推开门，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着吴向生。

吴向生正在调整轮椅方向的手，猛然一顿，还没开口解释，何洛希又轻飘飘地跟上一句：

“或者说……你身边的人，以前用过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