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互诉衷情（2/2）

多么现实的爱！爱的哪是大爷，爱的是大爷的钞能力。

古知恩喜气洋洋，大气的一挥手：“这不重要，不用分那么清，钞能力也是大爷的能力。”

还挺有道理怎么回事？！乔耀祖觉得迟早被古知恩带沟里去，定了定神说到：“其实排长队相亲也能理解，你注意到刚才排队男子的穿着没有，大部份都是花瑶独有的服饰，那代表基本都是花瑶人。你看我们开车开了三个小时进山，又走山路走了一个来小时，足见这里的偏远，现在又男女比例失衡，女少男多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就一般的村子里都还有光棍娶不上老婆呢。更何况在这山里，现在年轻一代女孩子都读书受教育眼界宽广了，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迷人眼，又有了出山的道路，能嫁出去谁还愿意留在山里？”

“不说外面的世界确实更绚丽多彩，有滋有味一些，就说教育，这山里能有什么好学校？不为自己享受，为了下一代受更好的教育有更好的未来和发展，也得想方设法走出大山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而且相对来说山里男子各方面条件都要差一些，要想娶亲更是难上加难。那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嫁在山里了，女方还各方面条件都不错，那吸引人排长队也不稀奇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知恩立即就悟了，只差没得道成仙，异想天开：“我妈再说我是（胜）剩者为王，那我就来这里竖个牌子相亲！让她看看我宽广的市场，队排那么长，喜欢哪个她就挑哪个！随她愿意。”

乔耀祖实在是没忍住，狠敲了一下古知恩的头。老被她妈追的跟老鼠过街一样不冤！就这气人劲，郝老师至今还健在，都是她本事。

被打得好痛，古知恩捧着头两眼泪汪汪的问：“大爷，你这是厌了奴家了吗？奴家不再是你的心肝宝贝了吗？这么狠的心，亏得奴家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装腔作势的控诉完，古知恩摇头晃脑念起：“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大爷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手没有揍人，天天作妖！欠揍呢：“闭嘴。”

古知恩抬袖掩面，凄凄惨惨化作深闺怨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负心汉都出来了，乔耀祖气的脸扭曲险些成暴怒的狮子：“你想怎么样才罢休？”

古知恩前所未有的矜持，欲语还休，只叫：“大爷……”

大爷超能附体，居然get到了她的心思，懂了，是想日进金斗，让大爷花钱如流水。叹了口气，为求清静，心甘情愿花钱消音。

又赚到一笔嫁妆，古知恩乐的眉飞色舞。果然，只要脑子转的快，遍地是黄金，唾手可得呀。

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没法看，乔耀祖扭头看奇山异石，古木参天。洗眼。

千辛万苦终于到了老艺人的家里，可惜人不在家，参加葬礼做“巴梅”送卯去了。瑶乡的葬礼也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很少有父母合葬的，生怕二老在阴间只顾了卿卿我我说说笑笑恩恩爱爱而误了看顾在世的后人。

所谓巴梅就是瑶山的巫师，山寨里有人老去了，无论家境贫富，其葬礼都倍显古朴热烈而隆重。待为已逝老人洗浴穿好寿衣入棺后，家人得拜请一位法力高强的巴梅前来送卯，送卯要在逝者房内的一个墙角施行。

巴梅的法事是借助师祖及神灵的法力，四处寻找逝者走散的灵魂。找到后要将其附在自己身上带回，并劝说其不要在外面游荡，而应尽快尽快返回。不时又模仿逝者生前的口气，向亲人述说他的一生，并为后人赐福。

送葬途中十分在意要有儿女“哭丧”，俗话说“生个儿子来接后，养个女儿撞棺材”，哭的人越多、越伤心就越好、越热闹，逝者才算有福气。下葬时乡邻往墓穴里烧纸钱，燃鞭炮，亲人们都要解下戴在头上的白孝布往棺木上抛甩三下，以示告别，再将白布盘在头上。待棺木落穴，亲人们一齐深情跪拜，然后须经原路返回。这样，逝者方算“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了，巴梅事也才算完。所以这是时间没来对。

古知恩拿出破盆，很怀疑的问乔耀祖：“你不是说是老手艺人吗？”

既然是老手艺人，怎么做巴梅送卯去了？这跨专业是不是也跨得太大了一点啊？

乔耀祖反驳起人来有理有据：“你弟还是大学教授呢，可也不防碍他会打铁！”

好强悍有力的反驳！古知恩哑口无言。主要是姐弟两个是龙凤胎，又是不足月早产儿，七个多月就出生了，那时医疗条件可不像现在这样发达，还能住宝宝箱，那时真的是凭运气活下来。老天爷保佑，姐弟两个才活了下来，以至于现在30年过去了，村子的老人见到两姐弟都还会感叹，就巴掌大一个，生下来跟只小猫似的，还以为活不了了，没想到能长这么大。

但长得也不容易就是了，小时候三天两头跑医院，一个病，另一个跟着立即倒下，郝女士下了班直奔医院都不回家的，只差没吃糠噎菜，工资全都填医院那个无底洞去了。

吃了无数的营养品，两姐弟还跟难民似的弱弱小小，风一吹就倒，随便一阵大点的风都能让两人进医院呆十天半月，奶奶心痛乖孙受罪，抱去了村子里的算命先生那里，得到了高人指点：“去打铁。”说镇子里的打铁师傅八字最硬，压得住各类魑魅魍魉魃魈魁，而且打铁是百炼成钢，好。

奶奶得了高人言，连郝女士都没有知会，抱着乖孙就去拜了师。古多福开始了长达6年的打铁生涯。直到他9岁多的时候去了首都上大学才停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打铁师傅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了，不打铁了。经过6年的捶炼，古多福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所以别看现在古多福看起来瘦，但还真有一把子力气。6年铁可不是白打的。从小小一个像敲木鱼一样的小铁捶开始抡，一直到后面铁捶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打铁是个力气活，还很容易烫伤，郝女士看到儿子身上烫的水泡，不知道流了多少泪。

后来古多福不打铁了，但每次回来只要有空就会去师傅的打铁铺子呆上那么一两天，不打铁改打首饰，记得郝女士收到第一根来自儿子亲手做的银手镯时，幸福的哭了。

正因为此，古多福才会有了个和教授身份牛马不相及的特长：打铁。还是专业的。

没想到还会受到来自弟弟特长的波及，被人怼得说不出话来，古知恩好气。

大娘倒是热情又和气：“当家的今天会忙到比较晚才回来，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

古知恩好不甘心，就像爬泰山看日出一样，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下雨了……要怎么选？是不看了遗撼含泪下山还是明天卷土重来再爬一次？

盆还是要补的，山也不想再爬一次，今天爬上来都要命了，累成狗了，所以古知恩问：“大娘，这附近有住宿的地方吗？”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住我家里。”大娘把话说在前头：“不过要收钱的。我家在村里威望很高，经常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投宿，放心，都干净卫生着呢，包住还包吃，全是地道的本地特色美食。”

找到了住的地方，古知恩看上乔耀祖让他拿主意：“大爷，住吗？”

怎么能在人前乱叫！乔耀祖警告的瞪人一眼：“住。”

果然大娘很疑惑：“这是你大爷呀，还以为是兄妹或对象呢。辈份可真高。”边说边去办理入住：“还有两间房子，一间是单间双床，一间是套房，你们要哪个？套房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房间，景色更好，住的也舒心一些，价格相应也高了些。”

其实也不算贵，住一宿780元，三餐包吃。相对于外面来说，这真的很良心价了，而且住的非常有特色，是瑶家吊脚楼。一座座别致的木楼依山势而居，山区很少可供成片建造房屋的平地，于是便选择坡度较为平缓的地方，一半平整土地，另一半依据山势用长短不一的杉木柱头支撑，架木铺板，与挖平的屋场地合为一个平坦的整体，再在此整体上建房。巧于因借，精在体宜，根据实用性和环境特性，强化建筑性格，自由选址柴水方便、风光优美的地势，采用数十棵杉木撑起为基脚，建起千脚落地的木楼。

整座木楼以杉木为柱、为梁、为壁、为门窗、为地板，以杉皮为盖顶，不油不漆，无矫无饰，一切顺其本色，自然天成，朴实无华，屋柱用大杉木凿眼，柱与柱之间用大小不一的杉木斜穿直套连在一起，尽管不用一个铁钉也十分坚固。房子四周还有吊楼，楼檐翘角上翻如展翼欲飞。房子四壁用杉木板开槽密镶，讲究得里里外外都涂上桐油又干净又亮堂。

或金鸡独立于山脊，或连片成寨于坡前，或负山含水，或隐幽藏奇，千姿百态，格局自由，情调浪漫，更重要的是它冬暖夏凉，不燥不潮，空气新鲜，依山傍水建成，人与自然和谐而居，蓝天碧水之间，群山掩映之中，静若处子，美似仙境。掩映在古木翠竹中，就像一幅幅山水画。大有“山深人不觉，全村同在画中居”的意境。

古知恩站在三楼走廊手扶栏杆远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是特色民宿，喜欢。真正的物美价廉。”三层建筑，除了屋顶盖了部份瓦以外，上上下下全部用杉木建造。底层不住人，是用来饲养家禽，放置农具和重物的。

第二层是饮食起居的地方，内设卧室，外人一般都不入内。卧室的外面是堂屋，那里设有火塘，围着火塘吃饭，宽敞方便。有窗，明亮，光线充足通风也好，多在此做手工活和休息，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

堂屋的另一侧有一道与其相连的宽宽的走廊，廊外设有半人高的栏杆，内有一大排长凳，常居于此休息，节日期间妈妈也是在此打扮女儿。第三层透风干燥，十分宽敞，除作居室外，还隔出小间用作储粮和存物。

大娘现在以民宿为生，每一处都打理得非常干净，是个勤快人，而且非常热情：“闺女，饿了吧，下来吃饭。”

还真饿了，早就过午饭的点了，路上就胡乱啃了些乱七八糟的干粮，根本就不饱肚子。一听说有饭吃，古知恩都不想走楼梯，恨不能从三楼一跃而下。不过，担心给老‘巴梅’增加业务，累着人家，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走楼梯下楼，速度非常快，几梯并一步。

看的乔耀祖皱起了眉：“好好走路！摔掉牙说话会漏风！有你哭的。”

好在古知恩人品暴发，虽然在蹦最后三个阶梯时差点摔倒，但有惊无险稳住了，扭头就骂乌鸦嘴：“你就没句好话！”

被乔耀祖骂了回来：“你以为你是猪八戒他师兄？！”

什么意思？古知恩反应慢，后知后觉好一会才知道被骂是个‘泼猴’了，气的又是想以下犯上的一天！

大娘大笑：“摔了也不怕，我们家有祖传的跌打酒，效果可好了。”

古知恩听了好兴奋，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好想问大娘有没有“壮·阳酒”。现在网店在每天销售额稳定上涨的同时，还有人在问新的业务，‘时间短，重金求药’。所以，好想拓展一下业务！看了眼正人君子示人的乔耀祖，怕他黑脸，才死死忍住没有当面问。但是，早就计划好了，等吃完饭去偷偷问。说不定就有惊喜呢。

走到堂屋古知恩来了个急刹车，实在是屋里坐了个人，比犀利哥还要返祖，头发乱七八糟，胡子老长，黑色衣服感觉这辈子都没洗过一样，小姨村里有个智障跟他长好像，发型，胡子，衣服，一比一复制，挺吓人。

古知恩怕他有神经病，暴起伤人，那死了也白死了，要知道精神病杀人不偿命，所以立即顿住了脚步。

屋子里的人也感觉到了有人进来，抬头看到古知恩时，两眼放绿光，跟恶狼抢食似的，两只眼睛亮的惊人。

古知恩吓得心跳得飞快，转身就往外跑，没看路跟豹子似的一头冲进了乔耀祖怀里，他扶着人连连后退，好在后面有柱子扛住了两人的冲力，否则都得摔倒不可。

看古知恩脸色惨白，眼神惊惧，乔耀祖急了：“怎么了？”跟见鬼了似的，还是恶鬼。

古知恩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倒是屋里的郑青天出来解了惑：“阿祖？真是你！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哈哈哈哈，他乡遇故知人生大喜。”

看到放荡不羁，野蛮生长的同宿舍室友，乔耀祖悟了，这是被吓着了，拍着古知恩的后背轻声安抚到：“不怕，他是我室友。”

郑青天也反应过来了，摸着已经有段日子没洗了的头，憨憨的笑：“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一时给忘记了。”毕竟上次照镜子已经不知道是几个月前了。

一听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古知恩的害怕如潮水般退了，刚才还觉得他好邋遢，像个神经病，现在觉得是大神，做大事不居小节！眼含万千星辰好崇拜，是不是太双标了？没办法，高智商就是他们的底气。

乔耀祖看着形像潦草至极的室友也是很无语：“你这造型知道的你学的土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风水大师！我们村长有三个孙子了，看着都比你年轻！土木土木，你这进入状态太早了。”

郑青天也是悔不当初，长叹一口气后把桌子上的罗盘拿下来空出更大的位置：“我也悔啊，选错了专业。还是你有前瞻性眼光，知道土木专业坑人。大学时整个系都是和尚，好不容易进入社会工作了，身边还是一只母蚊子都没有，不瞒你说，现在我看到只狗都觉得眉清目秀，婀娜多姿，连公母都不重要了。坐坐坐，看到你我太高兴了。”

用纸巾把长木凳子又擦了一遍后，乔耀祖才坐下：“你怎么在这里？马上过年了你不回家过年吗？”

“看到我的罗盘没有？我过来搞地勘，这边政府花巨资对花瑶高标准整体开发和包装，想打造成自然景观和花瑶文化相结合的旅游胜地，需要人过来地勘，加上我对这边的吊脚楼很感兴趣，而且知道是你的家乡，就接下了这活。都呆三个多月成野人了。来来来，弟妹，吃菜，这边的饭菜很具特色，味道不错。”

花瑶酒，竹筒饭，炒得香喷喷金灿灿的哈虫。这虫子就是天牛的蛹，冬天冬眠在木头里，大多是白松里，天牛幼虫俗称哈虫，是树木害虫。目前市场上一斤哈虫都在300块钱以上，而且还经常供不应求，断货是常态，没办法，有钱任性也难买。

一斤“哈虫”约有四五十只。营养价值是顶呱呱，富含蛋白质以及钙、磷、铁等微量元素，低脂肪，不仅美味可口，更具有养阴益肝的功效，而且对阴虚盗汗、失眠和小儿“乞牙”等具有相当的改善作用。只要煮熟或炸熟了就可以食用。不过，前提是要过得了心理上那关。

古知恩过不了，乔耀祖也过不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就想到了那次玉米里的半截虫子，脸色顿时都不好看了。

理工男郑青天还在强势安利：“就是外形难看了点，其实可美味了，刚来时我也不敢下口，后来闭着眼丢了一条进嘴里，唉呦我去，人间难得的美味！真香。吃了一回还想下一回，吃到停不下来。吃吃吃，我特意点的。可难得了，不是每次都有货，靠运气和人品才能吃到。”

乔耀祖喝了口花瑶酒，把反胃压下去才说到：“喜欢你就多吃点，我们吃不习惯。”

好东西不能和好兄弟同享，郑青天表示很遗撼：“行，你先适应适应。那吃这个猪血丸子和柴火腊肉，味道也是一绝。”招待好室友，开始努力解决人生大事，对着古知恩露出了一个非常腼腆的笑容：“弟妹，求介绍，我不挑，活的，女的，未婚就行。”

古知恩正在吃竹筒饭，特香，为了对母上大人有交代，毛遂自荐到：“我未婚，你看行吗？”

闻言，郑青天差点就被花瑶酒呛死！更可怕的是乔耀祖的目光，好担心被他人道毁灭。要知道这货不做人的时候可真是畜生不如，手段惨绝人寰，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乔耀祖脸上结了层厚厚的冰块，厚度能办冬奥会：“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声音阴森森的，寒意袭人，古知恩离家出走多年的智商难得上线，看出了有性命之忧，立即端了杯花瑶酒双手非常恭敬的敬给乔耀祖：“我说喝酒，喝酒。”

看着狗腿子讨好的笑，乔耀祖接过酒一饮而尽，非常严厉又凶狠的瞪了人一眼后，才转身和郑青天“互诉衷情”，当然这个是古知恩给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