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说起来，老王还是吕校长的老师呢。

老王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大学老师，只三年就下海了，第一年就正好代吕芳她们年级的心理学基础，这是选修课，可有可无的东西，除了学分。一学期下来，老师不认识学生，学生也记不得老师，他们之间是否真的认识还为未可知，吕芳来认，老王也就认了。教学三年之后，老王觉得实在没有意义，就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从此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尽管只教了一年，而且还是公开选修课，老王居然对吕芳还是有点印象，她给老王的印象是学习认真且聪明，性格极好，不仅愿意与人沟通，离开学校的他很快就忘了这样的学生，严格意义上讲是忘了所有学生，因为他忘了自己的老师身份。

多年以后，吕老师找到他的时候，他好长时间才回忆起有这么一个学生，然后就惊讶于这位学生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变老，相反却变得越来越舒适顺眼。吕芳长相普通而中规中矩，说不上漂亮，当然也不难看，年龄增长，脸上的器官更像是张开了，看上去越发舒适顺眼，与年龄极其搭配。相反年轻时长相清秀的，随着年龄增长就变得干枯无光，即便是长得漂亮看成班花的，中年以后仿佛变得有大有小，反而不如年轻时漂亮美丽。

这时候，老王才知道，吕老师已经是实验中学的年级主任了，是全省特级教师，工作有成。老王与教育界联络已经不多，特别是中小学更是寥寥，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他与教委的己任头都很熟，几个高校也很熟，唯独就是中小学关系一般，有了吕老师这层关系，看来老王以后也可以伸进中小学领域了。当然，吕老师不是来叙旧的，更不是来显示自己取得的成就，她是特地找到老王家中，有事请求帮忙。那时候老王还没有离婚，但是老婆孩子都去了国外，他在家中热情接待吕老师和她爱人，听他们讲完他们的故事。

吕老师的爱人生意出了点岔子，银行有将近两千万的贷款无法归还，如果不能延期的话，即便是两口子离婚也无法挽救这个家庭，她爱人唯有跳楼才能一死了之，甚至还不知道能不能了。他们走到了绝境，理好了协议准备离婚，并且搬回自己父母家中居住，准备腾房卖房还债。就在这时候，她爱人不知道从何打听到老王与省长周一明的关系，而且吕老师及时想起老王还是自己的老师，所以两口子马不停蹄就赶来家中求援，看能不能帮助他们度过难过，让他们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只要保住人没事就行。

尽管吕老师说的很平和，脸上甚至还挤出一丝笑容，丰满圆润的脸上还是堆满仓皇和疲惫，好在她这样的体形和性格，如何折腾都不易轻易消瘦，就维持一种难能可贵的平衡。习惯性的讲话和表情，显得语速平和，情绪镇定，但是内心的焦虑已经完全写在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恐和紧张。她爱人更是一脸的沮丧，应该是债务一直纠缠不清，令他心力憔悴，已经有点表情麻木，甚至都不是沮丧，而是毫无表情。

老王低着头，半天没有表态。一年的师生关系，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就提出这么尖刻的问题，让老王无所适从。想了很长很长时间，就这样低着头，没看对方，但是知道两口子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大气也不敢喘，面前杯子里的茶水动也没动。老王盯着桌上那两杯茶水，久久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表示，时间太长了，吕老师和她爱人都快沉不住气了。老王甚至都能听见吕老师从心间传来的一声叹息，甚至都能感受到俩人的绝望眼神。

他终于抬起头，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回望急切的两人的目光，他大声招呼当时的保姆小惠，进来给客人徐水，然后就靠在沙发里，静静的望着小惠把两人杯子里的水倒掉一半，再续上热水，做完这一切小慧就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客厅里还是留下三个人静静坐着。这时候，老王才开口，仔细地询问了吕老师爱人几个问题，问得很仔细，对方回答得也很仔细，包括有些商业机密，听上去是毫无保留地地和盘托出。直到他问完全部自己想要搞清楚的问题之后，老王转过脸，对着吕老师笑一笑，这是他们讲明来意之后老王第一次流露出笑意。本来进门以后的那段时间，大家各述相互基本情况时候有说有笑，可是一旦进入正题，老王就失去笑容，变得严肃起来，直到这时候才粲然一笑地对吕老师点点头：

“我尽力，这种事情尽管很难，只要努力还是有回旋余地，但是可能要出点血，出血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太好了，还没得吕老师说话，他爱人已经跳了起来，紧紧握住老王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谢谢，谢谢，谢谢，恩人，恩人，恩人，老师，老师，老师。

透过男人激动的喜形于色的表情，老王看见吕老师也笑得咧开了嘴，嘴角仿佛出现了两个小酒窝。

没注意到她有酒窝啊？还是高兴至极使然了？

老王有小发现之后的窃喜。

然而，事情并不想想象中那么简单，活动的关键是要先拿出大量的现金。但是吕老师爱人的公司账户已经冻结，即便没有冻结也没有多少现金。他们家已经是名义上家徒四壁，连两处住房都在中介挂了很久，而房子卖了之后，不仅没法再赎回，而且这种情况也就意味着她们的家也散了。找自己父母亲友借钱，但是她们需要的都是以百万为单位，谈何容易。最后只剩下民间高利贷，那样的话他们也许就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又要走投无路之时，老王提出拿出五百万来了结此事，两口子惊得目瞪口呆，他爱人甚至都要昏厥过去。最后还是吕老师坚持以夫妻二人名义写下借条，按上手印，才答应借款疏通关系。

也许是命不该绝，甚至是绝境逢生。在花掉五百万之后，还缺少两百万，老王想也没想就又拿出钱交给行长，甚至两口子都没来得及打欠条，他就怕错过了机会。一个月令人窒息的等待以后，惊人的消息传来，震撼的三人都不敢相信，连老王都被结果惊呆了。老王投入巨资，而且自己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是毕竟还是投入巨大，万一没有成功可能就打水漂了，所以他也还是跟着紧张了很长时间。

由于最上层打了招呼，银行不仅用某项国家基金的名义，免掉了他们两千多万的贷款，甚至还追加了另一项两千万无息专项贷款，一下子就解决公司运转费用，银行行长私下里甚至许诺只要他们企业坚持一年时间，贷款甚至可以设法不再归还。说这种话的时候，那位行长和他个搂着一个女大学生在喝酒。吕老师爱人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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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奇迹般地活过来了，那些被迫离开的员工甚至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纷纷在本单位辞职，马上就回到他们的身边，大家都跃跃欲试地想要大干一场。自然，借老王的钱在一年内陆陆续续地还上了，最后还特地多还了两百万，老王也欣然收下。经过此次生死劫大考，吕老师爱人不仅学会了很多以前不会的商场技巧，更是通过老王建立新的人脉，加之做生意越来越乖巧，生意一直红火，最近几年都没有出事。甚是在老王都不太景气之时，他还做的风生水起。

尽管生意越来越好，但是拿回家的钱却越来越少，给吕老师的理由是生意大了，资金需求量自然也大。好在之前拿回来得够多了，她也抓的牢牢地，也就不再计较现在的多多少少，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事业，她的名声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男人。在他的公司开始正常以后没多久，她就成了实验中学副校长，五年后，前校长退休，她就理所当然成了校长，此时达到了她的巅峰。

副校长，是老王帮她实现的愿望。校长，是她自己的努力加上老王的帮忙。

吕副校长很友情地上了他的床，主动投怀送抱，没有任何虚情假意，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并且从第一次开始就彻底撕下两个人的伪装，做起了中年奸夫淫妇的勾当，甚至做到了不要任何礼义廉耻。吕副校长很早就想投怀送抱了，但是牵涉到资金数额巨大，她怕把事情搞得过于复杂，更重要的是她怕老王多心，反而会坏了他们之间的好事。现在纯粹是自己私人事件，与金钱无关，最好的衡量还不是金钱，而是自己的身体，但是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态度。让老王惊讶不已的是，她的令人舒畅的五官更加舒畅，除了两眼冒火，闪烁着能够融化自己的火焰以外，只有从白皙丰盈的身体一直红遍脸颊的绯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夸张、纵欲和丑陋的表情，所有的都是从容淡定，而意志坚强，为所欲为。

吕校长行事非常谨慎，尽管她老公在外面早就花天酒地，经常夜不归宿，甚至保养各种女人，她都怀疑有了私生子，但是她还是把她老公瞒得风雨不透，对外界可能的影响也是包裹的不留任何破绽。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做的都非常顺利，没有任何一次爽约，也很少有不爽的时候，除了欢愉，还是欢愉。两个成年人的行为模式比较接近，既不虚张声势，更不会拖泥带水，从来就是直奔主题，要什么就给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吕校长知道自己不年轻，也不算漂亮，同样她也不需要老王陪伴，更不需要任何礼物和惊喜，他们之间需要的、追求的和乐于去做的，就是简简单单的爱，只要把这件简单的事情做好了，就不算白白一晚上在一起。她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做了各种整形和整容，就是想给老王更好的体验和感受。但凡其中任何一个人哪怕一点点厌倦，他们可能立刻就会散伙，好在到现在还没有会出现厌倦。

今天，吕校长少有地先到了，因为有点不放心老王电话中提到的女生的事情，开完校长办公室会议，家都没回，就直接来2008了。路上照例在福熙路拿了预订的披萨饼和一盒鸡翅、可乐饮料等，因为当老师的缘故，经常接触学生们喜欢的饮食，包括快餐，这些平时她也不经常吃的食物，因为怕胖。可是她和老王做的过于消耗体力，偶然一次发现这些快餐食品非常补充能量，而且很持久，也就渐渐喜欢在这种时候大吃特吃快餐食品。为此她特地去福照路的那家披萨店办了会员卡，打了几千块钱在里面。每次出门前打电话预订，等她到了以后刚刚好，拿着就走。除此之外，她很少去这家店消费，只是把她保留在与老王约会时候享用，而且是肆无忌惮地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