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舍难分（2/2）

海珊听见爷爷的话后，才缓缓松开那双稚嫩的小手。

爷爷却没有发现这时的海珊，眼角默默落下了眼泪，可这一切都被我看在了眼里。

其实我知道，海珊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她对爸爸的思念早已成疾，这才让她沉默寡言，变得和其他人不一样。

年迈的爷爷和年少的母亲又怎会发现孩子的种种异象，这一晚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此时的心情如同海珊对爸爸的思念，难以入眠，这一夜我仿佛成长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老人早已起床，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所以睡眠也就少了，这时那间吊脚楼的门虚掩着，好像是年幼孩子的母亲已已起床。

我发现厨房有动静，我走进一看，是她在厨房忙碌，好像在弄饼，昨晚她趴在门外，听见我和孩子说明天就走的事。

她回到房间后，第二天天不亮就去了厨房，她做了一些饼装进了我的背包里，这是她为我准备的，她和老人叮嘱我，路途遥远，我又没有准备其他食物就给我做了一些饼在路上吃，我接过背包表示感谢。

我再次蹑手蹑脚，轻轻推开几个孩子熟睡的房门，俯下身子给她们拉了拉被子，我便缓缓向外走去。

就在我离开房门的一瞬间，海珊眼角再次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她昨夜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天亮时才缓缓睡去，却被我的无意举动惊醒。

“叔、嫂嫂，你们请留步，非常感谢您们的热情款待，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有空我再来看你们和孩子”。

老人和孩子的母亲停住脚步，在两人的目光中我向山脚下缓缓走去，留下他们父女二人停留在原地，父女二人向我远去的方向招手。

就在我即将消失在两人视野时，山顶上吊脚楼下，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爸爸…”。

老人和孩子的母亲听到这稚嫩的声音时，瞬间破防，温润的眼泪顺着老人褶皱的脸颊缓缓滚落。

老人叹息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一声爸爸，似乎令所有人措不及防。

孩子的母亲扑进老人怀中轻轻抽泣，老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那颗幼小纯洁善良的母爱始终还是被拨动了。

这时我也破防了，嗓子更咽难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泪无情地掉了下去。

听到稚嫩声音的那一刻，我的心瞬间被融化了，这时我仿佛才是海珊的爸爸，是我的到来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昨晚老人的举动把我安排在她闺女的房间，很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想为海珊创造一份久违的父爱罢了，老人不善表达，所以才会出现昨晚的尴尬场面。

海珊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光着脚丫子就往山下跑去，路上的碎石把脚底割破流血，她似乎早已忘记了疼痛，拼命地往山下赶去。

那稚嫩的声音越来越近，更咽中带着一丝不舍，我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生怕海珊看到，我通红着双眼看着海珊跑来的方向。

老人和孩子的母亲站在原地，并未上前阻拦，因为海珊太过于思念爸爸的缘故，导致她从三岁开始一直到现在，每天都郁郁寡欢，变得和其她同年人不一样，这让老人和孩子的母亲越来越担心有一天她会出事。

“爸爸…，你不要走”。

一瞬间，海珊扑倒我怀里，早已泣不成声，我看着她光溜溜的脚丫子早已渗出了鲜血，心中五味杂陈，心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轻轻拍着海珊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海珊听话，过段时间叔叔还会来看你们的，现在叔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乖，不哭…”。

经过漫长的安抚，海珊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我与众人一一道别后，我沿着陡峭的山路继续往前走。

我需要在预定的时间内，赶到湘兰村报道，下次回来时，我一定在去看望她们，希望不会因为我的到来，影响到她们一家人的生活。

我怀着忐忑的心，继续向湘西大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