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明月(1/2)
凌君拿了被子盖了人,才吩咐道:“凌夷,进来!”
片刻,凌夷便进来了,但也只在厅里,与此处隔着帘子和屏风。
轻揽不敢说话。
“我玉带上有一枚箭头打造的饰物,摘下来,送去东临君上的眼前。”
“是。”凌夷拿了饰物,退了出去。
“凌君······是我生气,利用了他。”
“我知道。”凌君揭开被子,看着她,抛开一切,只想护着眼前的她。
“那你不怪我吗?你找他干吗?”
“揽揽是要护他?”凌君手上的力道加重,轻揽吃痛。
“不是护,是我的错,你怎么罚我都行。”
“为什么罚你?”
“因为,我······是你的,不该如此,可是此时是此时的心境,彼时是彼时的委屈······我并不能回到过去······但我还是来了,凌君,原谅我。”轻揽小声认错。
“没听清。”凌君心里的不舒服,因为这句话,早已消散许多。
“没听清就算了。”轻揽有些气,说完便挣扎着离开了他身上,裹了被子下床要出去找玉舞睡,反正在这也没睡着。还没下床了,就被一直看着她的凌君又抱了回去。
“你放开我!”
“不放!”
“不是生气吗?又抱我干吗?”
“揽揽不希望我生气?那你想想,我要是与别人亲近,你会怎样?”
轻揽回头瞪他,“你敢!”
“······”凌君解开她的被子,没想到将她的肚兜一把拽了去,轻揽一时诧异,赶紧裹紧了被,退在一侧躲在床角,情绪却突然上了来,“谁让你父亲天天想着害我,谁让你一声不吭就去了战场,谁让你总不是第一个找到我的,谁让你总是不在我身边,爷爷走的时候,我多么想你出现,我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是东临立陪我,是他陪我打了西支,是他,不是你!”
凌君没想到轻揽突然爆发,也没想到还有轻一言的事情,此时手里紧紧握着肚兜,有些不知所措。
轻揽边说边哭了起来,“你总说护我周全,你总说相信你,可是每次把自己交给你的时候,得到的总是伤害。我就算跟他走了又如何?东临的君后不好么?我就算不要你了,又如何!我可是北漠的右相!你们西支当我是什么?”
凌君俯身过去,试着给她擦眼泪,但是却只见她越哭越厉害。
“揽揽,对不起!”
轻揽不听还好,听了更来气,伸出脚,使劲踹了过去,这一脚是带了力道的,凌君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轻揽看着不成样子,又收了回去进了被子。
“你再说一句对不起试试!”轻揽看着他,“我放下一切,回到你身边,是放不下你,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将来,我从来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再对不起,也对不起了!”
凌君神色复杂地坐起来,看着还握在手中的肚兜,扔在了一旁,俯身过去将人狠命吻住。他懂她的身体,所以很快,轻揽便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哭,去踢打,或者去生气,凌君尽力让她愉悦。
轻揽看着在用心讨好的人,没有骨气地没了脾气,每次再见,情欲里就多一份痛苦,他此时又何尝不是失去至亲,轻揽察觉他不同往日的占有和渴求,便放任自己与他一起陷落,想如此痛苦痴缠一生也罢。
待一场场痴缠的欢好结束,外面天幕已白,晨曦透着窗纸,洒了进来。
“下次,再说对不起,我就走。”轻揽的不适,声音里也听得出来,不过心里的话,却那么倔强地说了出来。
“好。”凌君转首,呼吸温热地在她耳侧低语,“我不会让。”
“······什么?”轻揽一时没明白过来。
“就算他再好,我也不会放你离开。”凌君再次说道,“我只有你了,揽揽,你陪着我好不好?”
轻揽沉默片刻,手抚上他的发里,落下了一吻,才缓缓而坚定地道:“怎么舍得抛下你,只是不要再负我,我怕再也没有力气回到你身边,就算我再爱你,我怕自己会再也回不来,我也有我的骄傲,再爱你,再想你,再舍不得你,再舍不得你伤怀,我还有我自己的骄傲。”
凌君听得这些话语,犹如穿肠的毒药。
“留在我身边,待我安了南曳,定了南境和西境,将这些人都把控住以后,就把天下给东临立,就带你走。”
“走?去哪儿?”轻揽好像从来没想过这问题,好像忙着应付都已经筋疲力尽,竟然从未奢望过将来,不过如今听得,倒也很有趣,嘴角的笑意早已展开,“我还有北漠呢。”
“那就去北漠,正好可以给他添点堵。”
“好,”轻揽笑出了声,说完又还是觉得飘忽,没忍住问道:“真的吗?凌君?”
凌君将人裹进怀里,“真的。”
他也想任性求一回。
若不是出了房门,轻揽都忘了此时还在霜城。
看着一城的肃穆,轻揽皱了皱眉,很想再躲回屋子去,但是却知道不能。
落影谷一战,就在眼前了。
玉舞走过来,站在她身后。
“他去了哪里?”
“带着墨将军,去了城外,不过凌夷一直护在院外。”
“嗯,查清了南曳李家和耿家的动向了吗?”
“耿乐携南海军部,已经到了梧州。”
“他是主帅?”
“是。”
“李景呢?”
“李家守城。”
“师姐只托付了这一件事情,得办好,今晚我们潜去梧州吧,马都藏好了?”
“藏好了,飞鹰部准备的良马,藏在了城外的一个农庄里,我们用轻功赶到那里就可以了。”
“好,等我吧。”
“淩公子知道吗?”
“等他回来再说吧,走吧,先去吃点东西,都快饿死了。”
“谁让你午后才起床,都给你准备两次饭了。”
“玉舞乖,我饿了。”
“淩公子给你做的饭在那边热着了,走吧。”
“太好了!”轻揽简直要蹦蹦跳跳起来,如果有力气的话。
凌君回来,轻揽告诉他自己要去找耿乐,凌君怎么也不答应,说大战在即,太过危险,但是也知道说服不了轻揽,便决定自己亲自带她去。
“明天就要拔营开战,你不在场,那些计策要是落在凉望手里,南曳的大军还有几人能活?”轻揽坚决不同意。
“你一定要去?”凌君还是不允。
“你的未婚妻在北漠等他的消息了。”轻揽吃味地说。
话里绕了几层,凌君想了片刻才理解过来,“你把师姐带回了北漠?”
“对啊,你们什么时候大婚,喜酒我总得喝一杯吧。”轻揽故意。
凌君将她拉进怀里,想吻,可是见她嘴角有伤,不忍,只是靠近她的脸颊,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心疼啊,谁让你咬的?”轻揽手指轻碰嘴边的伤口,却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对凌君的意味。
凌君将人抱起,放在一旁的书案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眼前,待看到轻揽犹豫的表情,又不忍。
“还有些痛。”轻揽求饶,见他一脸颓败的表情,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我医术不高。”凌君叹了一口气。
轻揽笑出了声,然后认真说道:“我只是去问问他的意思,你试过我的修为,自然不成问题,何况还有玉舞?”
凌君认真想了想,最终妥协,“我让凌夷跟着你去。”
“凌夷不是被你派去送箭去了吗?怎么还在?”轻揽故意问。
“我派他,他自然派别人。”
“那你怎么办?他不用护你吗?”轻揽也担心他的安全,即使这里是西支泉城军的本营。
凌君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当你夫君是废物是吗?”
“夫君?”
“当时你没否认,待结束了,我去北漠提亲,名正言顺。”
轻揽搜索了记忆,好像在栖霞山庄时是有这么一个要娶要嫁的小插曲,只是想着此时境况,竟觉得连栖霞山庄都是另一个世界,更不用说那五年,更不用说太学院,正要说什么时,只听得玉舞在门外轻唤。
凌君才放下人,唤了凌夷过来,三人乔装,这才出发。
凌君不放心,随着他们一起,避过重重守卫,鬼鬼祟祟从城门小洞出了城,一直送到了农庄。
轻揽看着远远站着的他,身影随着自己的远离,越来越小。
有那一刻,轻揽觉得心口被什么堵着。
这是她千山万水要来奔赴的人啊!
怎舍得他如此孤单?
轻揽策马回头,在玉舞和凌夷惊诧的视线里,奔向了那道身影。
凌君早已见她回来,她飞身下马的那一刻,已经将人牢牢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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