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足够的好处(1/2)
帕拉马里博,这个拗口的名字,是南美小国苏里南的首都,也是最大的城市。
据官方去年的数据统计,帕拉马里博城里一共才只有不到30万常驻人口,甚至还不如华夏的一个中型县。
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这座城市的人口数量远远不止30万,甚至一倍都不止。
苏里南很妖,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偷渡人口和黑户的数量,要远远多于正常人口和当地土着。
政府孱弱,对此能力,只能睁着眼闭着眼,闷声捞黑钱,多少有那么一点不法之地的感觉,即使到了后世好像也依然如此。
上午8点,帕拉马里博城南,一座类似民国学校一样的白色三层楼建筑门口。
杜蔚国站台阶下边,饶有兴致的抬头望着气派的大门,门楣上悬挂着一幅牌匾,三个龙飞凤舞的镀金大字,义堂。
正门两侧,还挂着两幅对联,左边是联声气,右边是义冠华洋,铁钩银画,气势非凡。
帕拉马里博的整个城区都是破破烂烂的,民宅大多都是破烂的木板棚户,基本上都是土路,泥泞不堪,像极了民国时候的小城,
义堂门前的马路,却铺着柏油,算是城里为数不多的体面建筑了,就算和荷兰人修建的总督府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说实话,杜蔚国是真的不知道,远万里之外的南美洲不知名小国,华人的势力居然能这么强劲。
杜蔚国收回目光,步伐沉稳的拾阶而上,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穿着白色褂衫的精干年轻人从里边迎了出来,眼神略带审视的打量着他。
杜蔚国现穿得是一件黑色的丝绵衬衫,同样面料的长裤,脚上一双皮拖鞋,这身打扮看起来有点暧昧,不伦不类,很难分辨身份。
年轻人语气沉着的说了一句:“你找谁?”
他说的是客家话,也就是粤桂一带的方言,杜蔚国港岛呆了大半年,勉强能够听懂。
“我找张慧海张先生。”
杜蔚国说得是粤语,语气随意,但是还算客气,年轻人顿时神色一凛,张慧海可是义堂的首领,位高权重,当地人都管叫他海爷,又或者堂主。
张先生这个称呼就非常值得玩味,虽然也还算尊重,但是确是一种对等的身份称呼。
尤其是杜蔚国丰神俊朗,气度非凡,年轻人也叫不准他的身份,不敢忽视,语气不由变得郑重起来。
“这位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是从哪里来的?找张先生有什么事?”
杜蔚国语气沉稳,言简意赅:“我来自奎亚那,钟先生的特使。”
“嘶~”
一听这话,年轻人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奎亚那是和苏里南比邻而居的一个小国。
而钟先生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是奎亚那的实际掌控者,几年后,奎亚那正式建国,而他,则是第一任总统,也是历史上美洲的第一位华人总统,开天辟地。
人的名树的影,年轻人的姿态马上变得恭敬起来,弓腰伸了一下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抱歉啊,先生,我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怠慢了,请进,我马上就去通报张先生。”
年轻人把杜蔚国引领到一个类似待客室一样的房间,吩咐房间里的一个女人倒茶招待。
年轻人才刚准备转身出门,突然又想到什么,停住了动作,脸色略带一丝为难:
“先生,按照规矩,我需要~”
杜蔚国笑着点了点头,主动张开了双臂:“没关系的,我理解。”
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不过还是依然一丝不苟的搜了一遍杜蔚国的身上,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了。
杜蔚国从容的坐一把藤椅上,待客室里的女人是个大概30岁左右,相貌清秀,收拾的也很利索。
她手脚麻利的给端来一杯美洲红茶,轻轻的放茶几上,然后欠身等茶几旁边,低眉顺眼,轻声问了一句:
“先生,您需要要抽烟吗?我们这里有雪茄。”
“谢谢,我抽自己的就好。”
杜蔚国语气澹澹的回了一句,掏出裤兜里的寿百年,扯出一根香烟,女人马上掏出火柴帮他点上,语气谦卑: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客气,你去忙吧。”
杜蔚国摆了摆手,女人马上起身行礼,然后慢慢的退到门口,垂手站着,全程都没有抬头看过杜蔚国一眼。
很显然,这女人的行为做派,都还是民国时期下人的那一套,杜蔚国心中暗忖,这位张先生恐怕是一个古板老派的家伙。
接待室门口响起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杜蔚国不禁挑了挑眉,熄灭烟头站了起来,因为这脚步声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虚掩的房门被当先的年轻人推开,身后跟着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他的身量不高,相貌普通,但是气质不俗,龙行虎步,亭渊峙岳。
中年人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脚步沉稳的络腮胡大汉,他身上有一股子肃杀之气,看步伐,应该是军旅出身。
中年人大步流星,加快步伐,径直走到杜蔚国的跟前,热情的伸出手:
“你好,我就是张慧海,忝为义堂主事,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杜蔚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眼中有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瞬间就调整过来。
大大方方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语气非常沉稳:“您好,张先生,我叫卫斯理。”
听见杜蔚国的自我介绍,张慧海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这家伙居然用了外国名字,而且很可能还是个假名。
不过张慧海也是个老江湖,经历过大风大浪,并没有露出明显的情绪,语气依然温和:
“卫斯理先生,您好,听说您是钟先生的代表,大驾光临,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杜蔚国抬眼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一听这话,络腮胡大汉顿时皱起眉头,跨前一步,张慧海目光闪烁,略作沉吟,朝着他摆了一下手:
“阿蛟,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
名字叫阿蛟的络腮胡大汉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语气有些急躁的叫了一声:“堂主!”
张慧海此刻已经打定了主意,笑呵呵的说道:“阿蛟,没事的,老爷子还健呢,天塌不下来的,你们都退下吧。”
络腮胡狠狠的剜了杜蔚国一眼,气哼哼的拉着年轻人他们退了出去,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杜蔚国不明就里,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之间演什么戏码,不过他也混不意,大咧咧的重新点了一支烟,坐了椅子上,还把烟盒递到张慧海的面前:
“张先生,抽烟吗?”
看见金嘴黑杆的寿百年香烟,张慧海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抽了一支出来,摩挲着精致的烟杆,语气略带揶揄:
“据我所知,钟先生的生活一向简朴,卫斯理先生倒是很有品味啊?”
一边说着话,张慧海也缓缓的坐到杜蔚国的对面,气度还算沉稳。
杜蔚国面带微笑,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着香烟之后,也不墨迹,直接单刀直入:
“张先生,抱歉,我并不是钟先生的人,也不是从奎亚那来的,我这次来苏里南义堂,是有事相求的。”
张慧海仿佛对此早有预料,缓缓吐出烟气,点了点头,语气不紧不慢:
“不知道卫斯理先生有什么事求到我们义堂头上。”
杜蔚国呼出烟气,语气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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