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清幽静夜何所思（1/2）

大荒山，玄灵宫。

倾尘与明轩同居玄纪九霄座上，前置一张小几，上面放些馔玉珍馐之物。下方有浩初道人坐在客席，与之印证交流。

谈笑间，数名侍女各托一方小巧玉盘，将酒具之类轻轻摆在几人身前。倾尘将素手轻挥，桌上的酒壶自然起在空中，壶口微微下倾，清冽的酒液缓缓倒入玉杯。酒色呈月白，入得杯中，便好似一轮小巧的明月，素雅纯净，散发出淡淡的清晖。

“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浩初亦是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又细细品尝，不禁赞道。“道兄此酒，当真妙不可言。我游历洪荒多时，也见过许多奇珍异宝，但此等佳酿，实属平生仅见，就连用了何物酿制，都是不敢确定。请问道兄，可是用了什么奇异之物？”

倾尘闻言，微微笑道：“我大荒山贫瘠，哪有什么奇异之物。不过是宫外灵湖之水，天上皓月之华，再将广寒桂露为引，壶中又历十二春秋，便成此酿。”

“哈哈，道兄倒是客气。洪荒谁人不知，三光神水为天下罕见之物，就连太上道兄那几瓶，还是道兄昔年所赠。道兄坐拥天光湖，自然不以为意，但除去此地之外，却是再也寻不到的了。而月光本就为太阴之灵，想来道兄出手，定然非比寻常。至于广寒宫玉桂朝露，恐怕那两位娘娘，也不会轻易予人。”浩初到底博闻强识，不愧有智者之名，稍一思索便知其中玄妙，也清楚这酿造之法，虽不如倾尘所说的那般简单，却也非故意轻描淡写。

倾尘与陆酒乃是兄弟相称，东华亦喜好酿酒，所以这二人偶尔也向陆酒道人询问几句。但他们的路子不同，就如倾尘道人，便是最显淡然。这酒不过用了三种材料，实在说不上太多，但这些都极其难得，旁人是找不到的。而他酿制的手法，看似极其简单，远说不上繁琐，可这大道至简，却也不是他人所能模仿。

浩初暗自忖度，纵使将那些材料给他，但无论如何演化，都绝无可能成就此等佳酿。他思索了一会儿，便也不去多想，又饮了几杯，只觉心中有无穷眷念涌现，萦绕不散。于是他将杯子缓缓放下，转而看向倾尘，再问道：“请问道兄，此酒何名？”

“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倾尘瞧了瞧杯中清液，又看了看明轩，随即答道。“此酒名为，‘静夜思’。”

“静夜思，静夜思······”明轩低头呢喃数声，面上也露出了点点绯红。也不知是饮酒所致，亦或有其他缘故。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浩初将此句默念了几遍，也猜出了个大概。之前他一直以为，若要酿制此酒，应当是以三光神水为主，但现在看来，只怕是他想错了。

宴席既罢，浩初另有事情，便告辞离去。不多时，又有祥云仙童领青云女童来至座前，行礼道：“参见二位老师。”

青云走上前来，又道：“启二位师伯，娘娘有请。”

明轩问道：“所谓何事？”

青云答道：“弟子不知。娘娘与师伯现在纤云峰上，只说请二位师伯前去。”

纤云峰，位在大荒山内，青埂峰之东南，经年被云雾笼罩，缥缈而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