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重返现场（2/2）

他长吐了一口气，“永秋，你干啥呀？你要吓死我了！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我能干啥？当然是再看看案发现场的周围环境情况啊！现在孙成岩和他的儿媳妇隋庆余的口供是能对上的，可是孙旺峰还有许多含糊其辞。我想从现场环境分析他们的口供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这就像拼图似的，哪块也不能少。话说回来，你在这儿干什么呀？”

李永秋耸耸肩，“下班了，我也很想过来看一看。孙旺峰始终不肯承认，又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顾左右而言他。但是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杀害常亚芹的凶手……我收回我认为迟伟明也有犯罪嫌疑的猜想！”

高梁咧嘴大笑，“臭小子学会两头堵了，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以你的性格，抓到我的把柄，一定会死死地摁住我！你是最坏的！”李永秋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的鬼心思。

“既然你也来了，那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上门去问一问了！”高梁提了提公文包，里面有现场的笔录。

“我想也是！”李永秋会心一笑，“原本我只想看看这周围的地形，计算一下孙旺峰的时间能不能顺利完成犯罪。既然你来了，不如就去老孙家看一眼吧！”

两个人走到最后一排的胡同，敲开了老孙家的门，果然孙成岩在家。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怎么过来了？”孙成岩打开院子门，一看是他们两个，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我儿子大峰又闯祸了？”

“人都在看守所里，能闯什么祸？”高梁摆了摆手，径直走进院子，“孙师傅，你也不用太紧张。常亚芹遇害，现在孙旺峰的嫌疑最大，拘留他也是合理合法。但是我们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现在就是要查明孙旺风到底是不是真的实施了犯罪。所以，你要尽量配合我们。”

“二位警察同志，我肯定会全力配合的！”孙成岩诚恳地点了点头，“还有，我听说我儿媳妇生孩子之后一直都是你们在照顾，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我们一家人添了这么多麻烦，你们还愿意照顾我的儿媳妇和小孙子，我的老头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我是想去的，可是我这当公爹的和儿媳妇之间怎么也得避嫌。再说，现在左邻右舍对我们家各种七嘴八舌地讲是非，我也实在是不敢出门。”

李永秋倒是真想起个重要的事情，“我们倒不怕辛苦，但有一件事还得跟你说清楚，你儿媳妇住院的钱是我们的同事垫付的。他们小两口好像手上没有什么积蓄，那天早晨原本就是来向你们要钱的，却不想被你的老伴儿常亚芹拒绝了，之后衍生了这么多的悲剧。”

高梁听李永秋这么说，也想起了下午的问话。于是，他告诉孙成岩：“我们和你的儿媳妇隋庆余也聊过这件事。据她所说，她的娘家对她并不重视，想指望娘家人过来照顾她，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你还真得想办法多照顾她，还有就是把钱还给我的同事，不过倒也不急。”

孙成岩答应得一妥百妥，“那是自然，我也不好意思让警察同志垫钱，等我明天取了钱就给你们送过去！”

高梁皱眉看了李永秋一眼。按照他们对老孙家这错综复杂关系的了解，孙成岩并不是一个非常老实本分的人。这时候的他怎么会如此客气？不免令人心生疑窦。

李永秋挑了挑眉，用眼神告诉对方——受过看守所教育的人，大部分都会变得老实。

高梁和李永秋两个人就用眉眼彼此传达了一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