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往事如烟，聚而又散（1/2）

这应该是陈道第三次进入这样的梦境了，一片巨大的空间里，导出都好像被云雾遮掩着，也都看不清楚多远的距离。脚下好像踩在一片浅水里一样，陈道低下头，想看清楚脚下，可是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这种什么都感知不明白的感觉让陈道有些抓狂，突然，他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老者，这个老者在前面两次找那个夜斗分别出现过，都是拉着他的手一起走。果然这个老者一脸慈祥地看着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准备拉起他的手来。

“别去拉他的手，别去拉他的手！”陈道在心里疯狂地呐喊到，毕竟，之前几次都是因为他和老者一起走之后她就莫名不见了踪影，所以这一次他想尝试一些不一样的。

可是任凭他在心里怎么喊，他的手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还是伸出手牵上了老者的手。然后就是任由老者拉着他慢慢地向梦境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又是只剩下老者一人。

而陈道好像还在那里，又好像已经不在了一样。

翌日，陈道醒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他躺在床上准备下床，才猛然醒悟在自己如今是经脉多处断裂，实在是没有办法起来。他就和一个婴儿一样，醒来没有办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种无助就涌上了心头，他实在是有些尿急的慌……总不能自己在床上解决了吧。他算是明白那些婴儿醒来发现周围没人时为什么总是大哭一场，估计就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十三！十三！”他躺在床上只能抬起自己的头，大声地喊道。

“欸！来了。”幸好卢十三真的就在不远处，听到陈道的声音立刻赶了进来。“怎么啦。”卢十三揉了揉鼻子，一脸茫然地问道陈道。

“那个……我……我想如厕……”陈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说卢十三和自己也是差不多大，但是毕竟这种事对于一个已经十一岁的孩子来说还是能感受到一丝羞耻心了。但是此时如果还在乎这个，那一等尿床的时候就更等着被别人背后笑话吧。

“嗐！你早说嘛。”卢十三这才一脸恍然，一拍手，“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夜壶来。”然后转身出去，很快又拿着一个松木制的夜壶回来。后面的事情，陈道真是以后不想再回忆了，他只记得卢十三熟练地扶起他的身子，然后将他裤子脱了下来，再后面，他就只记得自己整个脸颊都在滚滚发烫……脑袋也想要烧起来一样。

在等他感觉脑子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已经重新躺平在床上了。他看着十三熟练地把夜壶收拾好拿出去，一会有折返回屋子里来。他好奇地问道：“十三，你以前是经常干这些事情嘛？”因为他感觉十三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而且刚刚将自己扶起来地时候，也是感觉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这使他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惑。

没想到十三却是一下有些失落起来。他来到陈道对面的床坐下时，一双肩膀都明显塌了下来，他身子都有些颓废。只是十三背对着光，陈道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但是也能猜到，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我爹就一直瘫痪在床。”他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陈道，“上山和朋友砍树的时候没注意好，被倒下来的树砸到了，后来就一直瘫痪在床了。”

陈道没有再盯着他看，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天花板，他只是提供一双耳朵，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娘就跟着别人跑了，我就一直照顾着父亲，我爹就一直是我在照顾着。我爹一直和我说，让我别管他，别管他……”十三的声音慢慢有些哽咽起来，“他说，他这样会误了我一辈子，他让我去仙门测试，说不定就混上了仙人当当。”他的手掩上了脸，“可是陈道，你说我怎么能去啊！我要是去了，谁来照顾他呢？就这样我一直拖着没有同意……”

十三停住了，他只是用手用力地堵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的太大出来，但是那一声一声的哽咽啜泣却依旧从那一根根的指缝里溜了出来，静静地回响在整个屋子里。

“可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爹他……我爹他……”十三开始完全一直不住自己的情感，他只得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膝盖里，他只想把自己变得再小一点再小一点，要是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可是，这世间事又能有几件是如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