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智慧金纹（2/2）

他脸色苍白，额头仍然有许多冷汗，呆呆坐在那里，看上去精神萎靡，很是虚弱。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黑衣叶生看了一眼脚下的树渣，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满是血。

擦完血，从书包里取出保温杯，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水后，黑衣叶生转身离开，走出磐石群。

不要问为什么是书包，问就是爱学习。

三好学生叶生专门挑选的，哪三好？干净，安静，稳重。

哪里干净？书上永远干净;何处安静？课上永远安静，从不举手，坚持做自己;什么稳重？成绩永远稳重，只及格，不多考，不贪分。

走出磐石群后，俩人按着路线图，继续往下走，黑衣叶生晕过去的时间，也就几分钟，没有耽误多久。

“你没有感到什么变化吗？”过了许久，叶生忍不住问道。

“没有。”黑衣叶生面无表情。

叶生纳罕，这不应该啊，那株小树怎么看都很超凡，又好像把全部精华都融入黑衣叶生体内，化成一地树渣子，什么也不剩。

怎么会……别说黑衣叶生，就连他自己也有一些变化，在界里的视野开阔了一些。

以前的视野，只有黑衣叶生眼睛看到的东西，现在好像不太一样，能看的东西多了许多。

比如那株黑木，不是刚刚经过的吗，应该在背后啊，怎么还能看……

叶生心头猛地一跳，反应过来，我能看到他背后的视野了？！

“你眼睛长后脑勺上了！”叶生有些激动地道。

黑衣叶生黑着脸，恼怒道：“你眼睛才长后脑勺上了！”

“呃，口误，口误。”叶生有些尴尬，顿了顿，跟他讲清原委。

黑衣叶生听完后，微微正色，这倒是好事，能看到他背后的视野，又提高了几分提防危险的能力。

“那你呢？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太可能啊!”叶生还是有些不相信。

“有，有感觉，还很强烈。”

叶生眼神微亮。

黑衣叶生指向自己的脑袋，没好气道：“头破了，很疼，算吗？”

叶生讪讪。黑衣叶生神情郁闷，不再说话。

他也是挺无语的，本来以为是什么好宝物，不说涨他个十级八级的生命阶梯，涨个一两级不过分吧？一两级不涨也能理解，毕竟他天赋异禀，这种拔苗助长的增长方式不太妥，但你什么变化都没有就过分了。

涨一点力量，一点生命力也好，还算有个安慰，什么都没有，醒来后还被一棵树开了瓢，当真妙不可言。还有一个装的很疼，叫的很假的家伙一直问问问，明明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吧，那金色火焰烧的也是……

黑衣叶生忽然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脑海中金色的基因分子，疯狂扭曲，裂变的场景快速闪过，他似乎明悟到什么，若有所思，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还好，没秃……”

又走出一个小时，凌晨五点多近六点，之前在磐石群，差不多也耽误了半小时。

黑衣叶生低头看着路线图，上面一半的路程已经完成。

他摸了摸鼻子，这躺寻熊之旅，到现在还算挺顺利的，期间有些小插曲，但都有惊无险，并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

一路走来，更多的感受，反而是这永夜下的寂寥。

红褐色的土壤，孤零零的高大黑木，平静到在水面上蹦迪都难起波澜的褐水池，毫无声息的成片磐石群。

“没点动静，反倒不适应了。”黑衣叶生摇了摇头。叶生也心生感触，走了一路，都是这种孤冷，寂寂，确实让人很不舒服，这还只是走了几个小时，再走得久些，不疯也正常不了。

“永夜……”他心底叹息一声，没了薪火，就算找到其他的办法可以在永夜下生存，面对着这沉沉黑暗，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姿态生存下去？

“你以前，”叶生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道“你自己一个人，十五年，都是那个小院子，不孤独……绝望吗？”

“习惯了。”黑衣叶生脸色如常，道：“孤独，一开始有一点，是在老爷子走了后，剩下的电池也用光了，打不了游戏，看不了碟片，一个人躺在那里，没日没夜地一直睡觉，一直睡……”

“后来呢？”

“后来饿起来了。”黑衣叶生神情平淡，道：“饿起来了，我才想明白，我还是想活着的，既然想活，那就要活！”。

“为什么想活……”叶生本能的开口，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懊悔，他刚刚把自己代入了，以自己的视觉带入，感受到的只有绝望，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我还没有亲眼见一次黎明，我得活下去，活到十五年后，亲眼看着第一道黎明升起，看看黎明是不是真的像老爷子说的那样美好温暖。”

黑衣叶生抿抿嘴唇，目光明亮道：“十五年，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一共是五千四百七十五天，已经过去两天了，再坚持五千四百七十三天就好了。”

“五千四百七十三天？见一次黎明？”叶生看着光域边缘浓浓的黑暗，心底复杂的长叹一声。

面上却满是笑意，道：“黎明确实无限美好，充满希望，奇迹，是我形容不来的，你亲眼见一次就明白了。”

“嗯，”黑衣叶生目光憧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