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2/2)
一个炸雷劈来,我瞬间灰头土脸,自作孽不可活,我被自己的屁噎个半死。丧门星他们就识相得多,默默的帮着阿译跟着他一起犯傻。当这一切做得差不多时,阿译就会守着一砚台臭墨,在不同的本子上填写很多个名字。有时他写得很快,有时写得很慢,每到这时他总是咬着笔发发呆,然后狠揪几下头发,再继续奋笔疾书。
我确信整个滇西你绝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死心眼儿的傻瓜,而这个傻瓜却被一群人渣和一个混蛋纵着,甚至那个混蛋还把自己的坐驾派给他使用。至于为什么,混蛋不说,人渣们也不说,只有傻瓜更加卖力的忙活。
阿译操着死人的心,死啦死啦自然要担活人的事儿。折损在战争里是家常便饭,没办法回避。我们这趟远门儿,直接填进去将近一个连。死啦死啦端着阿译整理过的花名册直嘬牙,就算武器可以向虞啸卿直接伸手,可用他们的人呢?兵源是目前每个师团都面临的紧要,自然是各不相让,急着把自家篱笆扎紧,连只苍蝇想□□头换个地儿都会被轰得夹尾巴而掉头它向,更甭提人了。
我那团长绝不是个能知难而退的角色,没有办法逼出的办法,让他的眼睛直接盯上被打散或掉了队的家伙。只要是穿军装的,甭管三七二十一,一律先划拉进来再说。甚至连野战医院里吃了枪子的都不放过,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只要还能用就都往自己窝里扯。本就是只遭枪打的出头鸟,这下可倒好,直接成了招风树。我想虞啸卿铁定很头疼,为这个不招事就不成活的货。实际上我只猜对了一半,虞啸卿现在可没空管下九流的事儿,他眼中的上流们正让他郁闷不已。
师部的大帐足够宽敞,然而对于烦躁中的虞啸卿来说简直狭小得难以忍受。他像只困兽似的来回转着圈、踱着步,看起来恨不能直接把它掀了才能一泄怒火。相对于虞啸卿的怒气冲冲,旁边坐在椅子里的唐基要安之若素得多。他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安静让一每一丝皱纹都在最大限度的得以舒展。没有了表情的牵绊,唐基的面具有了片刻的松动,更像禅达高墙大院中的长者,不问身外之事。
他并不阻止也不劝谏,顺其自然的任由一静衬着一动,让动的因无地入矢,而得以冷却。渐渐的虞啸卿的脚步不再繁杂,反而猛地刹住。几十秒的挣扎之后,他开始收拾自己,手套,头盔全都回归本位。那杆□□把腰背挺得笔直,喝道,“李冰。”“是。”没有一秒的耽搁,李冰撩开帐帘站了进来。“备车。”还没等李冰应声,唐基说了话,“师座,急着去哪?”
虞啸卿绝不犹豫,“要说法。”抬腿就要走,“说法不是一早就有了吗,难道师座忘了?”虞啸卿猛然回头,剑锋般的目光正对上唐基老神在在的脸,眼神柔和的与自己对视。虞啸卿绝不妥协,“如果连那种混帐话都能当做说法,就是军人之耻。”唐基慢慢从椅子里挪出身子,瞄了眼戳在门口犹豫不绝的李冰,看似无意的抬手向门外摆了摆,那位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有了台阶就悄然隐回了帐帘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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