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秘密(9)(1/2)
香港岛太平山南面,镇海楼旁边浅水湾别墅,配套设施齐全,组团式别墅群都会有一处高级会所,提供业主娱乐、饮食、商务洽谈。
霍月华微微打着哈欠,昨天赛马太兴奋晚上失眠。
她翻阅着手中新买报纸,大大黑色标题:
衡生银行力挽狂澜,汇丰收购失败,霍家坐稳第一把交椅。
金融风暴下,衡生银行市升值2个百分点,跌破业内人士眼镜!
她望着新闻,微微一笑,心情十分愉悦,准备点一份丰富早餐犒赏自己,她转身瞬间遇到一位熟人。
白瑾逸满头银发面容清瘦,眼睛漆黑锐利,他指着摆好国际象棋。
“小丫头,赌一局?”
霍月华挑眉,她撇一眼半径之内空置的桌子,白瑾逸身边不远处驻守的保镖,包下整个露天餐厅,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
白家执行长,特意找她下棋?
下棋,是要有筹码的。她放下手中报纸,她不是霍秋宴缺乏敏锐的判断力,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若无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她不会下注。
“不赌。”
“可惜了,本来看在howard(霍华德)的面子上,你有机会把这些赢回去。
现在,只好便宜那些狗仔。”
白瑾逸耸肩,一副无所谓,他把一张照片摆放在她面前。
那是。
伦敦时,她自缢……
霍月华脸色平静的缓缓坐下,她把照片放在一边:
“白伯伯,我想你弄错了。
霍月华不过是霍家二少爷霍秋怀与来路不明的英国女人生的孩子,一个女娃娃而已,对霍家无足轻重。
如果,你想用我早年在英国的绯闻,撼动大伯父霍秋宴的衡生银行,那是自取其辱。”
“别这么大火气。”帮的挺牢。
白瑾逸微笑,继续说着:
“丫头,与霍秋宴无关。
在说,你。”
白瑾逸接着拿出,第二张照片。
相片像素模糊,微黄灯光下兰桂坊街道呈现出阴郁朦胧的幽暗。
拥吻男女,只能看出一个迷蒙的轮廓。
她眼眸微颤,缓缓拿起照片。
这是……
“你看出来了?”
白瑾逸微微点头,他缓缓陈述:
“小丫头,舅公今天教你一件事,感情里会有计较惊惧。
你再看看,你未婚夫吻的女人,是谁?
李悦宁,你的表妹。”
霍月华面色平静,她手中那张照片已经被拽得不成样子,暴露她内心挣扎。
她感觉周遭一切,离她远去。
忽然曾沉浸在孤独之中,孤独是空气,呼吸着它而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她打开那瓶绿色药丸,吞了几颗进去。
她望着手中的药瓶,意识到……
她是一个,病人。
真实的东西最不好看,正常男人怎么可能选一个内心不健全的女人?
残酷现实,打破一切希翼幻想,站在城市中心,摧毁人重建幸福的一切幻相。
“你想,怎么样?”霍月华努力平复心情。
“下棋。
你可以把照片赢回去。”白瑾逸指着棋盘。
“输了呢?”那局为她摆,没这么简单。
“来白家找我,下棋。”他继续说。
“就这样?”她怀疑来回打量他,花费时间查她底,就想得到这些?
“就这样。”他颔首。
她拿起棋子,黑白棋子在手中交换两下,让他猜,对方如愿猜中。
白瑾逸执白棋,霍月华执黑棋,白棋先走,先走有优势。
“输了,不担心?
也许,不只下棋这么简单。”
他看她的眼神,如看着音乐家演奏前看着手中乐器,一副胸有成竹,白瑾逸悬起一缕趣味。
“没什么可担心,您80岁了。”还能对她做什么?
霍月华拽紧那瓶绿色药丸,幸福感可以用药物制造,这亦是人可控的范围之内。
棋子落在棋盘上。
霍月华对环境有本能的反应,她耳边不断听到白瑾逸在轻声叙述,她心里闪出杂念。
“梁少悠和李悦宁在伦敦时已经是情侣,青梅竹马,彼此还是同学。”
她沉默,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动作明显变慢。
“他们经常在学校的图书馆约会,斛筹交错光影里牵手,一起分享手中冰淇淋。
少年恋情,总是分外美好。
是不是,月华?”
霍月华低头,她双手环抱,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她想.
那时,她在干什么?
读中学的时候,伦敦有个得了产后抑郁症的女子在地铁站里自尽。
地铁被停滞30分钟,红色液体一点点落下,鼻翼间充斥着腥味,女子的血飞溅铁轨上,到处都是。
血液落在她鞋子上,她很使劲擦、擦不掉,怎么也擦不掉……
地铁在隧道里呼啸而过的声音,好像女子诡异的笑声。
因为。
‘白念芸’答应女子和她一起死,如果不是‘月华’出来了。
……她,不想死。
霍月华耳边好像听到陈旧声音铁轨机械声音,带着陌生人的欲望和痛苦,无休止地来回反复,漫漫无期。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吃镇定剂,压抑情绪。
她手指拂过国际棋盘上“国王”,轻轻放倒。
棋盘上的杀戮带出一丝血腥,放倒国王,意味着……
她输了。
白瑾逸放下手中的棋子,向身边保镖挥手,保镖立刻拿起电话递给他:
“和杂志社买断所有底片,一张也不许出现在八卦周刊。”
这话,是说给她听。
现在白瑾逸手上抓着霍月华把柄,她不得不去赴约。
这局,她真的输了。
非常彻底。
等到霍秋宴找到霍月华的时候,她脸苍白有些可怕,一点血丝都没有。
“月华,你怎么?”
“……药吃完了。”
她使劲摇了摇空置的瓶子,隐隐见到眼角晶莹的泪珠。
“你吃了多少?”霍秋宴警觉,很不对劲。
“不记得了。”
霍月华不知道为什么,被长久孤独感包围,时间蔓延扩展,她感觉很冷。
霍秋宴瞥见桌上大把照片,他了然。
心里有些懊恼,他会找个适当的时候,再把这件事告诉她,霍月华是个病人,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她很难和别人建立感情,他不想有任何人去伤害他女儿。
“leo(利奥),孩子的问题,会自己解决。”
“howard(霍华德),她和她祖母一样,没有选男人的眼光。”
白瑾逸冷哼,要不是霍月华那张脸和白念芸长得那么像,他才懒得管。
“白瑾逸,看清楚她不是白念芸,不是你可以随意处置。不要想像当年对待妈妈一样,把女孩当货物一样。”
霍秋宴手握成拳,有些事他不说,不是他不知道。
“你妈妈说?
我把白家的女儿像货物一样卖给霍善衡?”白瑾逸脸色有些冷然,手中权杖微微握紧。
“……”
霍秋宴闭上眼睛,他儿时父母吵架,父亲打完母亲说的话,‘你是我买来的。知不知道你哥哥,多少钱把你卖给我?’
当年他保护不了母亲,不代表现在保护不了女儿。
他拿起那叠照片,当着白瑾逸面一点点撕开。
“白瑾逸,别想再靠近她。”
“晚了。
愿赌服输,她输了。
明天,来履行诺言。”
白瑾逸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有些得意的起身,缓缓离开。
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
霍月华收起那些被撕碎纸片,口气略带着酸涩。
“你早就知道,爸爸?”
她忽然觉得自己感情很失败,身边的人都知道,而被蒙在鼓里,就只有她一个。
“月华,是女方主动,与男方无关。”霍秋宴撇了一眼吻照,给予否定。
心下又涌起不知名的滋味,霍月华唇边勾起一丝苦笑:
“在安慰我?”
“你答应白瑾逸什么?”霍秋宴最担心的问题。
“去白家,下棋。”她说。
“你会去?”他问。
“我想,赢回来。”
她微微点头。
“爸爸,你不明白输棋的感受……”
“我明白‘失败’的感受。”
他在衡生银行曾失败过,他明白那种滋味,会支持她的。
“有什么好建议?”她望着他,问道。
霍秋宴拍拍女儿的发梢,他微微凝视那张容颜一会。
“面对白瑾逸不用担心,毕竟他想见的,不是你。
有些人此生都无法再见,所以只好通过一些相似的事物,来缅怀一下过去。”
次日。
白家祖宅。
白瑾逸拂过古董书柜里长排书籍,拿出一叠国际象棋书籍。
“《中局战术》。”白瑾逸把书递给霍月华。
“这本我读过了。”霍月华接过书。
“喔,那么《我的棋艺人生》。”他又选了另一本。
她接过,有些不好意思:“这本也读过了。”
“《1938-1945年阿廖欣棋局》读过了?”他挑眉。
“恩……”她点头。
“梅椰所写的《车宾残局》,我知道你读过了。”
他准备收回重新放回书架,她立刻接过书籍,微微摇头。
“不,没读过。”
“卡帕布兰卡是一个依靠直觉的选手。”霍月华望着那本书籍低语。
“还有后天棋艺的学习,绝大多数职业选手是后者。”白瑾逸略微沉凝。
“每次复盘,他们都喜欢在对弈结束讨论中局战术或残局理论……”她捧着书籍说道。
“你不研究这些?”白瑾逸问。
“我只分析棋局
棋局无法预测,凭直觉下棋。”所以,情绪对霍月华影响很大。
“你怎么看这局棋?”
白瑾逸忽然指着书房的那个棋盘:
“现在,马前被车堵住了,你只好把王移开,不然就被堵住了。”
“动这边的后翼兵?”霍月华望着棋盘想到。
“你可以试试。”他鼓励点头。
双方接连几轮下来,霍月华所有进攻都被白瑾逸十分巧妙化解。
“看见了吗?”他微笑问道。
“厉害的布局。”这局,她可输惨了。
“这是阿廖欣的招式,我从阿廖欣的复盘里,学习到的战术理论。
月华,棋局是无法预测,复盘中学习到的招式,可以帮助你面对无法预测的恐惧感。”
“舅公,你在质疑我用直觉下棋,是不对?”
“月华,舅公在帮你克服你与生俱来的弱点,喜欢进攻的风格,为了进攻和赢棋不顾一切。
就像你上次的时常表现,源自于你的情绪拨动。”
白瑾逸指着桌上那张照片。
“不……
女方主动,与男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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