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独占（1/2）

“结束了。”

“结束了？”我诧异道。

“对呀，我都死了，能不结束嘛。”陆祖佳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可是你那时非仙非魔，没有法力，你们纠缠在一起的记忆应该怎么解释？”

陆祖佳低头想了想，“生前我并没有刻意的去做什么。但死后在地府的这些年，耳濡目染，倒是懂了一些事情。凡人的魂魄，力量只够在人界流连一天。那天……他一直在昏睡，等我说服了黑白大人让我回人界再看一眼时，已经是第三天了。可我却四处找不到他，只看到了那几份报道。”

陆祖佳的语气有些低落，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想是我死的那一刻执念太深。一直担心我死后他会接受不了，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就想着还不如让他全忘了。忘了就好了，忘了就不痛了。如果忘不了……干脆就让我同这记忆一起从来没出现过。想来就是因为我的执念，让他的那份记忆一直跟了我这些年。”

听陆祖佳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点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她非仙非魔，没有什么法力。但是通过她的记忆这一路看下来，陆祖佳对于沈名轶的执念，的确是根深蒂固了。

本来执念的力量就是难以估量的，更何况是爱的执念。

传说前任天帝就是因为小看了执念的力量，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殒身三界的下场。

只不过，传说也只是传说罢了，并没有人真正亲眼看到过前任天帝魂飞三界的场景。

至少从我的情报网……客人们的谈话中了解到的，当今活着的人神魔中，没有。

我看着身边都沉默着的二人，心里泛起了一个无关生意的疑问。

在这前任天帝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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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还给沈名轶记忆并不是什么难事吧。”君不知低头系着包裹，嘴上和我闲扯着天，“她都能近的了身，那记忆只需要等沈名轶睡深了，从她的琵琶骨中取出来，记忆自会去寻它的主人。陆祖佳让我们去还，不是多此一举吗？”

出发去寻沈名轶前，还是要做些准备。

这次去的时节是冬季，虽然人界倒不至于如梧叶镇这般寒冷。但是陆祖佳提到过帝江的天气变化无常，冷热交替，很容易生病。

也不知为何，我只要一出这梧叶镇，不仅法力尽失，就连身体都不如没有法力护体的凡人。可以说是……弱不禁风。

有一点更令我十分疑惑。

记忆中，我并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这个事情，君不知却像是十分自然地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知道我是更怕凉还是更怕热，知道我出门都会带什么东西。这次更是，坚持亲自收拾要带的包裹，免得我粗枝大叶、丢三落四。

我想了想，考虑了一下收拾包裹的琐碎事儿。也就默许了他的这种以下犯上的说法，并将所有需要准备的事情都丢给他，反正我是乐得清闲。对与君不知，这活儿就当做小小的惩罚了。

但是现在我看君不知一脸认真又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点欣喜的表情，我想……他应该没有认识到这是惩罚吧。

“也许……她是想将沈名轶的记忆和那份想让沈名轶看到的记忆一同交给他呢？也不是不可能的，别……别瞎想了。”君不知倒也真是一点儿忙都不让我帮，我就只好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和他来几句毫无营养的对话，回答他个问题。

听了我的话，君不知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轻轻抬眸，嘴角淡淡笑意，“你呀，总是这般，有事就藏在心里。不过还好，这次我陪着你。”

一番话，说的我云山雾罩，十分不解。但是再追问，君不知也还是一如既然。呲着牙，一脸欠揍的样子，打哈哈着闭口不提刚刚话中的含义。

作为一个心地善良、体贴员工的老板，即使我的心里有不满，也不能打骂员工是吧。

绝对不能。

“不知？”

“嗯？”

“你说，如果当初陆祖佳真要是铁了心不想让沈名轶记得那些过往，直接把那些回忆往忘川河一扔不就得了，何必还攥着这许多年，现在又要还回去呢？真的只是因为亲眼看到失去记忆的沈名轶每天过得寝食难安？她怎么敢保证恢复了记忆，沈名轶会比现在好？”

君不知接过我递给他的地瓜干，用纸包好，塞到包裹里，那是我最爱吃的零食。

“有些事情，是不应该替别人做主的，也许不论如何痛苦，沈名轶都不愿意选择忘记陆祖佳？替别人做的选择，却不能替别人抗住心痛，这样的做法……原就是错的。”君不知舔了舔干燥的唇，眼神有些呆滞，道：“关于那份记忆……那可是爱啊，在这其中的人谁会真的愿意就任它那样烟消云散呢？”

我没有回答，细想了想君不知的话，问道：“你说……执念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强吗？”

君不知的动作有条不紊，一件一件往包裹里放着出行的物件，只是对我的问题沉默不语。

我死盯着君不知许久，见他没有反应，我便又问了个问题。

“不知？”

“嗯？”

“你任地君很久了吧。”

“嗯。”

“那你应该知道，在前任天帝身上，发生了什么？”

君不知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这次，他的手，颤了一下。

我凝视着他，微微一笑。

陆祖佳在后面慢慢跟了上来，站到了我和君不知的身后，眼神不时的在我身上打转。

其实我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只是她不说，我便不问。

“那我们就出发了？”我问了问陆祖佳，也算是给她最后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