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计划（1/2）

“这些事，你难道不知道？”

“这些事……我应该知道？”

这话噎的我一阵无语，只好转移话题，转而对陆祖佳道：“我去哪里找他？你想让我怎么交给他？”

“不会很麻烦你的，老板。”陆祖佳将那段琵琶骨递给我，上面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涸。

“我曾经以为，他如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在我死后也许就不会痛苦。所以在我中枪，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我全身心的意念就是希望他能够忘掉我，不要再想起。结果就是这样，他的记忆和我的记忆交缠在了一起，我虽无法读取，却一直在我的大脑里占据着。”

“我想要在轮回之前能让他看一看，他一直守护的这片河山，锦绣的样子。所以我时不时地就想看看他，哪怕给他托个梦，讲一讲。可是人鬼殊途，离得他越近，我的能力就越弱。最近的一次，我连话都说不出口。可是即使我只是这么看着他，却仍然感受得到，没有那段记忆，他变得更加痛苦。”

没错，守着一段空白的记忆，的确会更加痛苦。

这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听他们说，沧海煮酒馆的老板不属三界，能读人心、通阴阳。老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嘴角扯了扯。

通阴阳还勉强，读人心？这些人……也太瞧得起我了！

“帝江有一间清朝时期就留下来的客栈，其实他失踪之后就一直住在那客栈的对面，每天出入穿着一款灰色长款呢子大衣。老板，你只要帮我将这段记忆还给他，再让他看看这里面我记忆中的那片山河锦绣，国泰民安，我就知足了。”

“他如果选择放弃这段记忆，不去想起呢？”作为老板，我要对每一位客人负责，要考虑到其他可能的情况。好的结局，还有坏的结局，

“他不要的话……”陆祖佳低头想了许久，也许是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心里没有那个答案。

“他要是不要了，那就燃了吧。”陆祖佳抬起头，微红着眼眶，释然洒脱般，“就用一把大火，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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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生意我接了……既然他活着，我就直接去与他见面就行。但是要跨越空间就非比寻常了，只这地点不好定位，只单单听你描述是没用的，我还需要一个具体的形象，不然容易走错。要不然，你把这故事，讲完？”

说起谎话来，我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面不改色。事实上，没有具体形象的地点，我们也可以按照地址找嘛，只不过要费些事罢了。

况且我那么怕麻烦，怎么可能愿意将大把时间花费在寻找一栋房子上？

更何况我是真的特别想知道，这沈名轶和陆祖佳，后来究竟如何了。

君不知在一旁低低笑了几声。

我觉得……他是看穿了我的，只不过很体贴的给我留了面子，没有拆穿。

陆祖佳笑得也是十分的温柔，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

“那我就……从我偶然间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开始讲起吧。”

陆祖佳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轻声细语，慢慢诉说着对往事的回忆。

不用透过水镜看记忆，陆祖佳的讲述言简意赅。

剩下的故事，也就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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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偶然听到了三人的对话后，陆祖佳的脚步有些凌乱，匆匆忙忙躲回到房间，重心一个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连脑子都是发懵的。

可能是急中生智，陆祖佳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沈名轶提醒过自己，冬梅曾经偷听过自己那天对梁叔说的话。

如果是这样，冬梅会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延安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中村一郎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

中村一郎只是想以防万一的除掉自己，他对沈名轶还不愿轻易下手。那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才是那名替罪羊最好的人选。

一个想法渐渐在脑海中形成，挥之不去。

后来的日子，陆祖佳一直在刻意接近冬梅，让冬梅认为自己的目的是在有意的打听着沈名轶的办公时间和办公习惯。

当沈名轶和方濡在书房谈话时，陆祖佳也会在门口“偷听”，再“偶然”撞上前来送茶水但实则也是为了来偷听的冬梅。

沈名轶白天不在时，陆祖佳会去中村一郎家找中村翼假意的吃个饭，聊个天，就像是为了知道中村一郎的行踪才去探探口风。

也会时不时地跑去特务委员会，以沈夫人的名义在沈名轶的办公室里等他。

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在山本直人的暗中监视下，故意表现的鬼鬼祟祟，引起他的怀疑。

也许这些并不算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对于中村一郎来说，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种子，那么不论陆祖佳做了什么，只要偏向自己的怀疑，哪怕十分牵强，那也只会让那怀疑生根发芽，彻底扩大。

与此同时，陆祖佳发现，沈名轶正在悄悄地转移帝江市的地下工作，手头上的重要任务也开始交给方濡做决策。

沈名轶甚至想要将梁叔和陆祖佳一起送离帝江，可是陆祖佳和梁华两个人，都没有答应。

陆祖佳心里清楚沈名轶为什么要自己走，也没理会沈名轶用的是什么借口，就直接拒绝了。

中村一郎一直都没有派人催过沈名轶对情报册调查的进度，就像在默默等待着自己整套计策最后的结果。

直到那天，中村翼突然到访。

那时候的陆祖佳并不知道中村翼的真实身份，只是认为中村翼的来访是承了中村一郎的意思。

怕有什么变故，陆祖佳躲在门外偷听了起来。

“她不愿离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沈名轶的声音响起。

“最近从父亲和山本两个人的交谈中感觉，他们对她的怀疑越来越深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最近她来找过我吃饭，话里话外，好像总是想问我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

“不论她想做什么，都不能让她知道咱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