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心（1/2）

“怎么一大早就来我这儿了？今天没有什么需要先生马上处理的公务。”方濡的声音浑厚，关心的意味浓郁。

“没什么。”沈名轶掏出怀中的雪茄盒，抽出一根，想了想，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方濡看着沈名轶的一系列动作，问道：“这雪茄有问题？怎么不抽了？”

“不打算抽了，戒了。”

“戒了？”方濡想了想，脸色了然，恍然大悟。

沈名轶看着方濡的表情，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微微叹气，与方濡一起回到了书房。将头仰靠在沙发上，颓废的一瘫。

知沈名轶者莫若方濡。这一声叹气足以让方濡读懂沈名轶大清早默默来这……准确说是躲来这的原因。

“你知道的，陆祖佳不在意。”

没有得到回应，方濡走到窗边。清晨的阳光从四面八方而来打在玻璃上，又四处反射出去。

从窗户往外望去，陆祖佳就一个人站在斜下方的大门前，穿着一身运动衣，在数九寒天的冬日里，瑟瑟发抖，倔强着不肯回去。

“她在等你。”方濡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在意沈名轶没有理会自己。

方濡一直站在窗边，又过了几分钟，“她还在等你。”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沈名轶终于有了动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方濡将窗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可是沈名轶并没有过去，而是走到了垃圾桶的旁边，将刚刚丢掉的雪茄盒捡了回来。随意选择了一根，点燃。

书房里烟气渐渐弥漫。方濡回到窗边，发现就在刚刚那段时间，陆祖佳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不见踪迹。

打开窗子，书房的视野明亮起来。

“还记得方小雅吗？”听到方濡提起方小雅，我感受到沈名轶心中的情绪泛起了一股很强的波动。

陆祖佳一直没有告诉过我和君不知方小雅是谁，我便也不好开口或去随意猜测。

“沈大哥。”沈名轶听到这个称呼，微微抬头算是回应。“你不要成为第二个我，也不要让陆祖佳成为第二个方小雅。”

这是我唯一一次听到方濡这样称呼沈名轶。

许是并没有想过要得到回应，方濡直接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沈名轶目光有些呆滞。稍一低头，那把揣在怀里、微微露出刀柄的金色小刀，将沈名轶的思绪拉了回来。

“可是……”沈名轶自言自语着，眼神看起来无比落寞，让我不由的想起我初来梧叶镇的那头几年，孤身一人，也是这般落寞。

“可是……我真的……不敢赌。”沈名轶吐出几个烟圈，将自己隐秘在烟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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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态度彻底发生转变前，总是会有些蛛丝马迹。就比如擦肩而过时的视而不见，必须交谈时的冷言冷语，还有不愿见面的刻意躲避。

这些种种，足以说明了沈名轶最后的决定。只是陆祖佳的大胆表白和“死缠烂打”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沈名轶内心底的丁点侥幸彻底击溃。

如果说之前的沈名轶还只是抱着模棱两可的态度，那么除夕夜之后的沈名轶，态度就十分了然了。放弃了与陆祖佳全部的可能性，固执的坚守着自己认为的“两全其美”，一心决定独自面对着所谓的“孤独终老”。

“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我瞄了瞄陆祖佳，悄悄在君不知耳边说道。

固执、武断、带着些大男子主义。虽然沈名轶在其他任何方面都称得上是完美，可是单凭让自己心爱之人伤心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过滤掉他的任何好。

即使是以爱之名。

或许也是我太天真，总是认为任何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相信隐瞒和自以为是的考量都不是让彼此了无遗憾的解决方法。

“哦？”君不知眼中熠熠生辉，突然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不觉得，万事讲明就好了吗？”我施了个法，在我和君不知的周围结了个结界，保证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别人偷听。

当着客人面议论，总归不是什么道德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以后的事留着以后二人一起面对不好吗？”

“如果有一个人，这样做了……你不会喜欢他吗？”

“不会喜欢，很讨厌。”

君不知原本熠熠的眸子不会为何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眼底的忧伤一闪而过，“他如果改了，你会喜欢他吗？”

“为什么这么问？你认识这样的人？”我十分不解。

“没……没什么。”君不知突然有些结巴，不过也就只是一瞬，继而就风华一笑。

“那老板，如果是我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你个小兔崽子，真是的，这算是什么问题，你又不是这样的人。”我白了白眼，转移了视线，尽量让我自己的一举一动显得自然一点。

这算是什么问题。是你的话，不论你做过什么，我当然都会喜欢呀。

都会，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