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放心（1/2）

沈名轶听后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淡淡的说道：“你还没傻到极致。”

“你……”陆祖佳想要起身，又感到伤口的疼痛，还是没有志气的躺下了。

“三年前，中村一郎要给我介绍夫人，是个日本人。”沈名轶没有理会陆祖佳的恼意，只是阴着脸，一脸疲惫。

“这哪是介绍夫人，这明明是安插眼线啊。你可不能答应。”

“对啊”沈名轶无奈的耸肩，“所以，三年前我就已经告诉中村一郎，我有夫人了，只是她在国外留学，几年后才毕业。”

“你有夫人了？”陆祖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一沉，脸色有些黯然。

沈名轶看着陆祖佳的脸色，若有所思，没有选择直接回答陆祖佳的问题，而是说道：“况且……家里有一个眼线就已经够了。”

“家里有眼线？是谁？”

“冬梅。”

陆祖佳脑海中立刻出现那个长相乖巧，办事细心，说话极其温柔的小姑娘。

“冬梅是日本人的眼线？”，陆祖佳感觉自己的认知已经被颠覆了。

“冬梅是中村一郎在我回国后就安插在沈家的一枚棋子。”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样一枚危险的棋子留在身边，陆祖佳觉得沈名轶一定有着自己的道理。

“从她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沈名轶又点起了一根雪茄。

“将计就计？”陆祖佳瞬间就明白了沈名轶的用意。

陆祖佳偷偷将沈名轶的雪茄盒挪了个位置，道：“那你所谓的夫人应该也是瞎说的喽？”

沈名轶瞥了一眼陆祖佳的小动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将手里的雪茄掐灭，说道：“嗯，正在找。”

“正在找？”陆祖佳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正在找？你的夫人你不知道事先安排上？”

沈名轶久久打量着陆祖佳，没有说话，只是吐着一个个烟圈。

“你不是在说……我吧？你是想让我假装你的夫人？”陆祖佳突然意识到。

“冬梅是中村一郎的眼线，前几天我已经告诉中村我的太太从国外回来了，这几天就能到家。如果明后天这个所谓的太太再不出现，中村一定会起疑，那我这十几年的努力很可能会付诸东流。”

陆祖佳叹了一声，“如果我不去，你们会选择谁？”

“手底下的女生都是出过任务的，背景都不是十分干净。目前的情况，可能会随便找一个没有底子的新人。”

陆祖佳没有说话，沈名轶也没有步步紧逼。两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的相处着。

过了一会儿，陆祖佳想要坐起身，身形有些晃动。沈名轶急忙扶了一把。微微坐定，陆祖佳将那把小刀拿过来，录入了沈名轶的指纹和面孔。

“以后这把刀，只有你我二人可以解开，有什么消息你都可以放到刀里”陆祖佳莞尔一笑，将小刀放回到沈名轶的手中，又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的不对。”

“什么事？”

“我是来自和平年代没错，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使是女子也不例外。而且，没经历过战争不应该是我们懦弱的借口。”

陆祖佳苍白的小脸上印着一股子倔强，深深烙在沈名轶的脑中，“嗯，夫人说的对，是为夫的肤浅了。”

陆祖佳的脸上一阵发红，“入戏还挺快。”

沈名轶早就没有了故作冷漠的劲儿，面色温柔的说：“那我就去让冬梅再拿一床被子，总是得让她知道，沈家的夫人回来了。”

沈名轶走到门前，手搭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面对着房门，沈名轶身形微动，突然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些，经济发展……什么的，大家以后……真的很幸福吗？”

“是”陆祖佳回答的毫不犹豫，“山河锦绣，国泰民安。”

“那就……好。”

只因这短短的八个字，沈名轶的嘴角扬起一股心满意足的微笑。

新年伊始，外面还放着烟花。噼里啪啦的响声衬得平日里寂静的午夜分外的热闹，连清冷的月亮都被烟火显得妩媚异常。

这轮月就如同十几年前沈名轶决心回国的那个夜晚。

沈名轶的上线曾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这天啊，太黑了。总是要有一种美丽愿意为了照亮天空而放弃自己。哪怕只有一瞬，也是为了给后人留下难忘的记忆，让他们愿意在以后天黑的日子里再一次相信，光明会来临。”

泱泱华国，浩土神州。

缓缓推开房间的门，沈名轶的身影，坚定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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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时，关于陆祖佳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沈家的上上下下。

“唉唉唉，你们听说了吗？咱们传说了三年的那位夫人回来了。”

“怎么可能没听说呢？这消息可是昨天少爷亲口对冬梅说的。”

“而且，听说啊，这夫人也是留学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美女才能让我们平时不近女色的少爷娶回家。”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啊，这夫人和少爷的感情特别好。昨天夫人刚回国，居然就碰上有人要袭击少爷，还好是夫人替少爷挡了一枪，不然啊，少爷可就危险了。”

“真的假的啊……”

几个打扫大厅的阿姨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当然是真的，昨天少爷怕碰到夫人的伤口，特意向冬梅又要了一床被子宿在地上，生怕照顾不好夫人呢！”

“哎哟哟……想必这夫人一定美若天仙。”

几个阿姨正在激烈的讨论着陆祖佳，一回头发现大厅正中间站着一个面色苍白，姿态柔弱的女子，正在呆呆的看着她们。

这也不能怪陆祖佳大中午的不顾自己的伤口就到处乱走，实在是昨天晚上伤口发炎引发了高烧。陆祖佳一直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直到天亮才睡着。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如果不是肚子发出了抗议，陆祖佳依然会选择赖在羽绒的被窝里，再睡个地老天荒。

“沈……沈名轶不在家吗？”

整个沈家……甚至整个民国28年，陆祖佳也就熟悉沈名轶一个人。

所以，当陆祖佳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陆祖佳没来由的感觉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