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1/2)
司机是个扔进人群就会消失的大众脸,他只负责把我们送到机场,上车时还给了黑瞎子一叠纸包,里边是一些坐飞机要用的证件。
黑瞎子身上背着很多通缉令,还是个黑户,身份证都是托人随时换的。我看了一眼,嚯,其中一张身份证上竟然叫齐刘海,我估摸着就是黑瞎子的。
接下来他俩在车里就表演了大变活人——其实还不至于,就是通过调整面部阴影和轮廓让脸看起来和原来只是长得有点像。
我看得有些啧啧称奇,果然我还有的学呢。
接下来就轮到我了,黑瞎子这个易容大师在我脸上简单抹画一会儿,我的脸整个儿就灰巴平凡了不少,只能算是普通的好看了。怪让我这个颜狗觉得别扭的。
黑瞎子盯着我看几秒,遗憾地咂嘴,“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抹好看,真是委屈我宝贝儿徒弟这么好看的脸了,你说是不是啊哑巴。”
张起灵……张起灵微不可见地表示了赞同。
我:……
等到了地方,我立刻马上就要把脸上的东西洗掉。
司机目视前方,就当车里除了他完全没人了一样。
这次要去的地方叫格尔木,是没有直达的飞机的,还得转机,在天上差不多十几个小时,我几乎全程都是睡过去的。
到达格尔木市时,天色将黑,一下飞机我就感受到身边的两人在调整呼吸频率,这才想起来这里是高原。普通人人体急速进入海拔3000米以上高原暴露于低压低氧环境后,有很大几率会产生高原反应,常见的症状有头痛,失眠,食欲减退,疲倦,呼吸困难等。
比如说前面就有一个男性慢慢的软倒下去,过了几秒才醒过来,他的同伴立刻掏出药,拖着他到了卖藏茶的地方让他就着茶水把药吃下去。
我对空气和环境的要求比人类要低很多,所以完全没有什么不适感。张起灵和黑瞎子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适应了,然后打车报了个酒店名字,前往当地的一个旅游客栈。
进了客栈,就看见在里面有一个人在往门口张望,看见了我们就从沙发上起来,黑瞎子和他聊几句,那人就带着我们走到了一件客房门口,敲了敲门口音很重地对里面喊了一句:“宁小姐,他们来了。”
我和张起灵在后面,从前面黑瞎子和那个人脖颈边的空隙里看过去,里面背对门口坐着一个短发的女人,她转过头来,眼睛恰好与我对视。
她看见我时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接应我们的那个人和阿宁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黑瞎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不请我们进去?”
“怎么会。”阿宁移开视线笑了一下,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房间里面有几张双层床,几个中外混合的人正坐在桌边打牌,听见动静扭头看过去,其中一个老外发出“哇”地一声:“这三位就是顾问吗?”他的中文很蹩脚,我听起来有点费劲。
进去后,黑瞎子一关上门就问水龙头在哪,阿宁抽出包湿巾扔给他,黑瞎子接住,抽出三张分别让我和张起灵都擦掉脸上的易容。
擦了脸后,屋里的几个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阿宁看着我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黑瞎子和张起灵都侧身把我挡在后面,气氛稍微有点奇怪,我想了想,默默地带上了兜帽。
和别人交涉的这种事儿张起灵和我都是默认交给黑瞎子去做的,尤其是上街买菜,他贼会砍价。据说是穷出来的,但这话我完全不信。
一个高加索人看着我,特别好奇:“你是混血儿吗?”
啊这。我还真是混血,不过是和蚰蜒的混血。我默默地想着,没有理他。
见我没有反应,他以为我没听懂,于是换了一种语言又问了一遍,其实换了语言我反而更听不懂了,也就根据疑问语气推断这句话应该和刚才的内容一样。
张起灵干脆就带着我在另一旁坐下,闭目养神。高加索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对那些憋着笑的外国人说了些什么,又闷头打牌去了,不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我们的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你们天黑之前拿到东西,动作越快越好。我们的车子在这个地方等着你们。”阿宁用笔在一张地图上画了个圈,然后把地图递给黑瞎子,黑瞎子看过后,又把地图传给我和张起灵。
这地图是个人手绘的,只有局部,看起来是个偏僻的老街区。格尔木市是一个新建的城市,路一般都很宽,当年的老城区都扩建了无数次,但是到处都有这样的小片的地方。因为位置尴尬,所以一直遗留下来。里面平房大部分都是20世纪60、70年代盖起来的,到处是违章建筑。她圈起的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其中的一条小巷。
张起灵看后,没什么表情,垂着眼默不作声,看起来是对那里有几分印象。
“那行,我们现在就出发了。”黑瞎子看了看表,于是说道。
自然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他们收拾了东西,一个藏族司机开着依维柯把我们拉到老城区,停到了那一代附近,在往里的小巷子车就开不进去了。
我们有小巷地图,直接就抄近路过去,这里的墙都不高,随便就能翻过。翻过去的院子里有很多杂草,跳下去后发现底下是青砖,还有一棵倒在墙边枯死的树。
这里极为破败,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大写的危楼二字浮现在我眼前。张起灵看了看,打开一扇雕花的窗门,发出了艰难的铁锈摩擦声,挨个进去后,窗门啪地一下断开了。
里面是空荡荡的大堂,青砖的地面上有厚厚的灰,一片漆黑,我们都打开手电。张起灵看了一眼,直接就带路往大堂里边的一个简易的木质旋转楼梯上去,楼梯上的灰尘里有一些较小的脚印留下,看起来像是个女人或者年龄较轻的人留下的,不过有一段时间了,也盖了一层相对较薄的灰尘。
空气中有很难闻的霉变味,我受不太了这种气味,就屏住了呼吸。
我们三人体重都不轻,上楼梯的时候稍微散开了一点距离,挨个上去。除了咯吱咯吱木头的摩擦声,和他们两个轻微的呼吸声外,特殊的步伐让我们三个人脚步声都轻不可闻。
二楼的走道口被用水泥封了起来,做工非常粗糙,似乎还能看出一些急迫的感觉……?我稍微有些好奇,水泥后面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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