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霏霏出梦境前+不死人上岸(1/2)
无名喊了声道:“珍小小。”
“我叫秀珍,不是小小珍,也不是珍小小,更不是珍小珍。”
“叫你珍珍?”
“名名。”她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在朦胧的夜色中同他笑着道:“无名,你不丑,不用遮住自己的脸和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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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巫泽款袖而起,在说了一番令人激动的话过后下面的人掌声轰鸣震耳,她对一小群还在叫嚷着‘首领是神’的人视若无睹,走进阴冷的地牢里,她索要了钥匙把锁开了后把人扶出来,见他蠕动着干裂且溢出了血的嘴巴在说:“给他也一口饭吃吧。”
秀珍从外带来一碗盛放了西红柿和肉丝的饭放在他的面前,一闻到几百年都没闻到香味的他莫名眼眶一热,却要说:“你个死老头,听你多说一句,我都直接便秘,厕所都不想跑了。”
时总嗤笑一声,白眼都翻上来了,“这里也没有好的厕所给你大小便。”
豪哥拿过筷子吃的狼吞虎咽,或许是饭菜太过色香俱全让他好几次快要咽死过去,呛了几口后他将泪连同饭一起吞入腹中道:“不用关心我,照样杀了你。”
“我知道,我们是无恶不赦的人,罪孽极深要遭天谴的人。”时总说完笑了笑,又折回去用破烂到不够看的衣袖将墙壁上的数字擦拭去。
他跟她来到了海边,他卷起袖子接过其他人扛在肩上的木头,学着他们如何用最笨也是最朴素的方式来度量长度,道:“好久都没参加到劳动里来了,吃的好了,生活质量提升了,我懒了,很久没做过这些粗活了。”
“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秀珍替他把大捆大捆的木头堆放在臂弯里,在不断的搭建和固定中隐约有了船的雏形,透蓝的波涛之中对面的那端景象异常的诡异。
“秀珍,北边的天色,你不觉得奇怪吗?”时总插起了腰,扬了扬下巴,那边黑色的云层在翻滚中时隐时现黄色的闪电。
秀珍解释道:“一直都那样,没什么奇怪的,可能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释放出来了吧。”
陪他干完这些后她溜到了长老的屋外,躲在了柳树的背后,有人小腿那么高的门槛都要让人踏平了,屋外美人排成长串的队形都要绕弯到隔壁家里去了。
这事古怪的很,她便问起了其他的族人,好心人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长老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塞下这么多的美人,给我不好吗?”
“但长老一个都没收哎,他家的跟从说他身体欠恙,在安静的休养。”
话她听在耳里,谁在玩把戏她不知道,但在猎物上钩的阶段,静等是她习以为常的技能,终于让她盯准了一个从发顶到脚趾缝都充满了可疑点的人。
从一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一把刀,匆匆忙忙跑向一个人后急急地出刀,她就知他一来不擅长杀人二来准备的太仓促。
她本可以阻止灾祸的发生,但没那么做,抱着剑靠在树身上直到有好几个人无故被杀,殷红的血让一旁的人失色尖叫。
那人开始乱喊道:“是首领,她让我这么做的。”
其他人哗然,而她跟着他走到了较为偏僻的地方,从后一脚蹬到了他的背部,他哎哟了一声扑到了地上,装好了的荷包刚好掉了出来。
秀珍用脚跩了跩绣的还算精细的荷包,说的意有所指,“这谁的?日子很雅致啊。”
“首领,不不不,长老的。”
秀珍将荷包拿到手里,想了想扬起头道:“你是长老的人,他想害她才让你这么说,那么他之前跟我说的话,可能就是假的了。”
她将荷包扔在了他的脸上,转身走到半路跟一个同样行径可疑的人互看了一眼,等她快到屋门前脚步一顿,快速往回跑。
果然两个人在枯草上扭打在一起甚至还决出了胜负,她到的太晚,只能拧起胜者的单个胳膊道:“你,又是谁派来?”
那人多半一见是她,语无伦次的说:“我谁的人,都不是。”
“又是长老的人?”
他一个结巴,“不是,巫泽大师让我来的。”
秀珍一愣一愣的,“够了,一个巫泽,一个长老的人,既然我猜不出你们想干什么,直接送你们上路吧。”
“我什么都说,巫泽大师想要杀首领,利用了他们,我...只是个办事的。”他一说完,拧着他衣服的力道松了下去,他倒吸了一口气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回去的路上怕被她跟踪,便多了个心眼还一直在往回看。
可上一秒她还站在死了的人身旁,下一秒人就不见了,他死劲的揉了揉双目但人依旧无影无踪。
她在翻窗进去的途中碰倒了就搁在窗台上的盆栽,没有一点落地的响声,她稳稳的接住了刚放好,回过头走了几步路。
她环视了一圈,微讶的同时发现屋内居然没有人!
而刚才跑掉的人一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要张嘴说话,斜照在他的身上的光芒闪了闪,再见地上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
巫泽起身,将它装进瓶罐里再用盖子压严实了,听她道:“刚才有人进来了吗?”
杳姬捕捉到了一点点风声便往那边看去,有人进来又好像没完全踏进来,而他取出帕子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没人,是一只跑丢了的蛇,我刚刚抓回来了。”
她搭在杯盏上的手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冲破耳膜的大吼声:“有人杀人了!”
“来,我给你穿鞋。”他一手抵着鞋边,一手握起她的小脚左动右碰放了进去,又摁了摁鞋尖看合不合她的脚,道:“我们去吧。”
杳姬点了点头,在喧嚣的人声下热流很快让她面颊上很快溢出的细汗,才能推断出她已经跟随他来到了庭院里,耳畔是各种不满的嘟囔道:“首领,不是说好要护我们的周全?那死的人口口声声说了是首领下令的。”
杳姬替她担心,开口说的话消散于人群里,便皱眉看向他道:“又是你”
巫泽弯下身道:“我这招叫作以牙还牙。”
杳姬抿紧的唇间溢出一声冷哼,她完全听不见首领的声音。
零的声音确实淹没在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话里,不知是谁把家里的白菜扔在了她的脚边,无数张面孔上露出了可怕的表情,钻心的话让她逐渐失去了冷静。
婳皱起眉道:“我怎么感觉不对劲,闹事的人不该这么多吧。”
局面一点点失控,她遣散了所有的人,唇绷的紧紧的,回到屋里推翻了桌上的摆设物开口说的话就是:“他们只爱把错事都揽在我身上?”
零道:“我一开始的所作所为都错了他们自私自利,一点都不团结,还喜欢内斗,难道我必须专横残.暴才能让他们对我心服口服。”
“内斗?”
“跟我斗。”零举起最后一个瓷瓶要往地上狠狠的一砸,飞溅起来的碎瓷片刺伤了她的手,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可能我胜任不了这个位置,你门是不是都信错了我?”
婳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为她包好后道:“零,你一直都心向他们,但他们一次次让你失望,没什么,我会全心全意跟随着你。”
欣悦打断了她们,插进了话道:“死了好几个人,他们的反应这么激烈,你不认为是谁在暗中操.纵吗?带动一部分人来一起攻击你。”
零一怔,听她又道:“也不是你杀的人,你把杀的人揪出来不就好了?不是有人在现场说是戴着黑布的那个女孩杀的吗?”
零皱起了眉道:“可她是我要拉拢的人。”
欣悦是她的人,自然向着她,接着道:“她重要,还是你在族人心中的位置重要,优秀的战士我们可以再培养,但你不可多得。”
“你们先出去吧。”零没有再多言,把她们都推出了门的外面,再将自己锁在屋里一整夜一整夜都不出来。
淅淅的小雨,敲击着屋檐不停的往下落,婳拧干湿衣服里的水又敲了敲门,没有人应,问旁边的人也是摇头回应,她只好道:“零,不要质疑自己。”
门哗的一声被拉开,零鲜少以蓬头垢面的模样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她泪痕交横的脸上堆满了疲惫道:“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我不会让她受伤,先关上她一阵子,再把她解救出来吧。”
婳险些被她泛青泛紫的眼圈和泡肿起来的眼袋给吓到,“可...我说句实话,那个女孩的实力不逊色于你,你留下她,迟早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婳拉起她的手又道:“零,我知道你对她刮目相看,但她只是一个平凡人。”
零淡淡的笑了笑道:“我认了,我不是族人心目中的神,但我宁愿做一个平凡人,也不愿意做乱杀无辜的人。”
零速速将所有人又召集过来。
人群中的秀珍刚抬起头,莫名其妙的被几个冲来的人扯了出来,在所有的矛头很神奇的对准了她后,仿佛错事都是她做的,包括长老无故失踪了的事情也算在了她头上。
秀珍看向最上方的人,她们之间的误解就等着她三言两语来解除,或者她现在开口帮她多说一句,她就承认自己是谁。
但零居然扭过头不再看她,再多人拿着棍棒过来也
围困不了她,但当一枚飞镖刺中了她的大腿,她一吃痛一手刚撑地,后背被谁不轻不重的一踢被迫跪在了地上,在被押走的前一刻。
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叫了这个名字道:“零姐姐...”
零满眼怔忪,迟钝的转过头看着她,从前好像有谁这么叫过她,但她还没多看几眼。
巫泽大喊了一声道:“我替大家来维持公道。你们都知道,错了就要承受刑罚,火刑?”
一呼百应,零浑身冰冷,沉浸于刚才的惊愕之中时还是道:“你们给我放了她。”
巫泽笑道:“首领,为了一个贱民,在族中让我们日日不安,也不情愿解决她,佑我们一世平安。”
零的身上挨了不知是谁扔来的烂菜烂叶,其他人的不满让她全身发冷,却只得看着她被几个人越拖越远。
夜里她派人去地牢里之前特意备了可口的甜点和美味的饭菜。
斜对面的豪哥都看傻了,他见过一朝变坏人把所受到的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人,就没见过撞头来惩罚自己的。
从一开始她就一直重重的撞墙面,额头留下的一道道血流满了她整张脸,她将脚底下的枯草都拿在手里撕成了一节节抛向半空之中,才道:“她可是一族之长。”
“你完全可以取代她,不尝试一下啊”他一说完,见她直勾勾的看过来,活脱脱一个在世的女鬼,他双肩一紧又摇了摇头道:“我看你要疯了,好心提一句,你可别想多,我都被你打怕了。”
豪哥见她闷闷不语,扔了一块石头过去,又道:“喂,你气傻了?这算什么,我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抱怨一句,架我是打不过你,但我心态已经越来越好了。”
秀珍将摆放在脚尖前的饭菜都蹬翻了,就侧身躺在杂草堆里闷闷的说:“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孤身一人。”
他哑口无言,她可以预料到等天一点点发光明,冲进来几个人就会架着已经有气无力的她往外面走,火柴都往她身上放,无数人的目光是漠视的,她跟快要被宰的畜.生没什么两样。
夜渐渐深了,乍现的脚步声却让她睁开了眼,门咔嚓一声被人砍断了,谁一拉住她的手臂往外面一扯道:“秀啊,我们跑吧,不用再东躲西藏了,停下来歇歇。”
无名看了她一眼道:“去吧。”
时总一边跑一边对她道:“不是那个大哥帮我,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呢。”
她们在大晚上往外面跑的路上,围上来的人不少,但都成了她的刀下魂,血在她的脚底流了满地,她笑的很尽兴甚至刀起刀落都不带一丝犹豫,可他脸色马上发白了。
时总犹豫不决的说道:“秀珍,我还想再问一遍,你真的开心吗”
秀珍扯唇笑道:“开心,杀戮的快感不就在于此吗”
路过她们有一群人,其中有人指着海的方向道:“有人在动我们快做好的船,拴在码头上的缰绳都被解开了,再不过去,船要驶走了。”
时总瞪大了眼,只见北边的天空快要让诡异的绿色鬼火给包围,云层在翻滚间那一艘巨船上熊熊燃烧着,在火焰中的嘶叫声让她们全身都发凉,空气是被烧焦了的味道,腐.尸的臭味离他们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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