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双秀(1/2)
秀秀从河里向往缓慢的爬去时浑身都是细长的擦伤,她将身上早就破烂不堪的长裙用刀划破成几条布。
跑回去只见混战中血液横飞,她妄想跑上前去阻止她们道:“你们别打了。”
攒动着的人在逃逸,掩着襁褓中孩子的床被一翻露出了他的脸。
他柔嫩的脸上满是很深且渗满了血的咬印,抚过他坑坑洼洼的脸道:“我以后再也不想再见到他们受到伤害。”
这群狼人撕咬着他们的血肉,做事又很狡猾,她刚想走向他,一声巨响被悬在树上的巨大木笼子给罩住了,它们还跑过来给笼子上了锁。
一只狼人大吼道:“是你杀了我们的主人,我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秀秀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它死前的嚎叫是在召唤你们。”
“你…你还有脸说出来。”可它的话还没说完,被吓到飞快退出了很远的距离,灼热的热浪沿着燃起来的木枝在迅速的往上蔓延。
秀秀身上的袍衣在风中鼓动起来,被火苗唆的一下点燃了,吞噬她的火焰企图从木笼里升腾入天。
外面的无数人以为是满山开的轰轰烈烈的山茶花,那灼灼的嫣红让所有人都为之停伫,但仔细一看居然是火焰。
火焰怎么可能跟人共生?
她看向这群人道:“我很清楚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有什么,憎恶我,但我还是会去做。”
萧湛劝阻她道:“你不用亲自出马,那帮被你救出来的罪犯们连夜组成了一支军队,由你来赐名吧。”
再硬的木头在烧成碳灰后被她向外一推,也仅仅是风中的一缕灰。
她抵着额头犹豫再三时同他对视一眼,几个字从她的嘴里蹦出,“血盟吧。”
血盟的人无一不是亡命之徒,他们即使从这里逃出去也会被追杀,其中有人上前几步屈膝跪在她的面前道:“日后请让我们跟随你,不想再去过偷抢的生活。”
阿玛一转头就能望见她站在千人之上,火焰仿佛同她融为一体,是她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她看过来时眉目间碧波荡漾,似万千江水从他的胸口处拂过。
他在观察着她,而她被这么多人围观,再次滋生出了怯意,有点想化身成为一只蜗牛躲起来,但她从人群里又看到了他,便压低了声线道:“你们能拿下这群狼人吗?”
她偏过头吹了吹,身上跃动着的火焰熄灭了,可直指她心脏的绯红色的纹迹还没完全消失,有人拿来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道:“辛苦了。”
秀秀圆润的肩头还留有他指腹的余温,一见到他,清晨离开的早就是怕他会怎么想她。
昨夜的春宵还让她难以启齿,她一面要跟同他说话,一手覆上了嘴角又怕吃的东西还留有残渣,但她其实今天没吃过什么。
那些人眼中的冷漠和恐惧慢慢的被感激所取代,她也再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阿玛说:“跟我相处不是很熟悉了?不需要闪闪躲躲。”
她一低头,眼角涌出的泪珠如同欲坠不坠的水滴,在她莹白的脸上滑落直至他的手掌里,她欲言又止同他道:“我只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贴到她的耳边回道:“很漂亮。”
第一次和这一次见面,算来算去不过都是个‘一’字,意味着他见她永远跟初遇时一样令他心思烦乱。
她问的小声,就怕他会对她心存芥蒂,道:“阿玛,我又怀疑你怎么办?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担心。“
“不用努力跑向我了,让我来努力。”他拿出锋利的尖刀在身前虚晃了一阵,一声令下,对面的狼人们被这帮亡命之徒凶蛮的打斗招式给吓住了。
不停的后退,被驱赶到了裂谷边缘,跳进洞里后,她紧随其后同在天空盘旋的怪鸟们对视一眼。
萧湛眼尖的发现了,“它们身上也有纹路,跟你一个颜色。”
秀秀没有跳进洞里,将狼人们驱散回去后她就往回走,跟这群他人眼中的极恶之徒道:“日后你们替我守在这里,怎么样?”
呼声响天,四处狼藉,他们中有人扯起嗓门大喊道:“能给我们吃的吗?”
有很热心的店员们亲自招待着他们进去,他们陆陆续续进去时一个个都是一身膘肉,其中一人结实的肌肉跟石头似的,刚坐在椅子上啪的一声,桌腿断了,引得哄堂大笑。
他虎背熊腰的,腰部就束了一条别了几颗星星的白布,一说话飙出了唾沫道:“你们瞧不起谁呢,是这凳子承受不住我厚重的灵魂,大人你别害怕,我长这么壮,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的,给我养成这副德行了。”
秀秀笑着说:“你叫什么?”
异常强壮的男人一上前,其他人都退避出了几米外,怕他一个拳头挥过来人直接当场去世。
他走的豪迈,又捶了捶胸膛道:“我出生在这里的贫民窟,没有名字。”
“你介意我帮你取名字吗?”
“美人赐我名字,天大的好事,我跪下来感激你都不足为过呢。”他说完,她的手被他牵在手里,他俯下身亲吻着她的手背道:“这是绅士该做的事。”
阿玛在旁安静的看着,听她道:“阿彪吧,你能带我去贫民窟吗?”
一众人浩浩汤汤往外面走,迎面走来的人朝她躬下身道:“我听闻你摧毁了雕塑,马上赶过来了,趁着还有时间,我们直接去裂谷对面吧,不然黑法很快就会找上来了。”
路边有人正在观望,她开口正想说话,身旁的两个大男人用拳头重重的碰了碰,又伸出手臂绕到彼此的脖子上深拥了一阵。
阿彪自然而然勾住了他的肩膀往怀里一压道:“钬啊,这个月,睡了多少个女人。”
钬大笑道:“在我们老大面前,谈论这种事大可不必。”
秀秀诧异的问:“你们认识?”
阿彪道:“我是兽人,曾在修罗场待过,但我是个残次品,进化的还不够彻底,你看我长得像人哎,但我没那些牛头人厉害。”
钬插进了话道:“谁是最英勇的人?”
阿彪用胳膊撞了撞他,哈哈大笑道:“那肯定非你莫属啦。”
其他人的视线聚焦在她身上,她低下头道:“先去贫民窟,我了解一下情况,再把我们的人安置在这里,我们明天就去裂谷。”
“黑法来找麻烦怎么办?”
“隽织,她是我的朋友,一定会过来帮忙。”
她跟随他们一起往逼仄的小路走,顺道将关在地牢里的人都解放出来。
在走向贫民窟的路上,还没走近就闻到了粪便的味道,一脚踩到了浑浊不堪的水里还想弯腰将裙子卷在手里,道:“姐姐,你的裙子脏了就不好看了。”
这群小孩几乎睡在地上,即便有一张硬木板搭建而成的床,也挤满了大人,他弯下身同她们玩闹时道:“在哪都有穷富之分,但她们没有钱财,没有人能从他们身上夺走什么,能在这玩的开心,也是一种幸福。”
秀秀听着他的话,牵起她的手道:“我有很多条这么漂亮的裙子,你喜欢就送给你。”
“姐姐,你真好,我可以当你妹妹吗?”
“我有啦,但我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她捡起地上脏的发臭的破玩具,同她们一起玩了一会。
在道别之际她踮起脚抱住了她道:“我看你们一定是夫妻,为了能共同迎来春天,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阿玛一直站在她的身边,那句话在她的舌尖上辗转,可能稍不注意就能说出来,可太致命了,虽然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日后彼此之间又有变动,她岂不是又要被辜负。
她一多虑,马上开始责备自己,不该这样,她应该更信任他才是。
阿玛忽然拉住了她的手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秀秀怔了怔道:“愿意至极。”
她回到住处打算多待上一晚,怕外来人又入侵这里,群龙无主注定会乱成一团。
他将衣服利落的脱下,露出的精壮小臂很轻易就能圈住她,而她没有那一次不紧张,好像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处.子之身,为他盛开最美的花,也为他们的未来打算。
可她一听到外面的一群男人在花天酒地中叫嚣着,她抵住了他的胸膛道:“我真的能带好他们吗?可我没有领导能力,怕自己又做不好。”
她的腰永远纤细,脸如同白瓷一样细腻,只不过这段时日原本圆润的脸变得稍尖了点,看向他又道:“我想安静的蜷缩在自己的壳里,没有人进来,我也不会出去。”
“机会都放在你面前了,不试试看,谁知道呢?”
浓浓的笑意堆在她的面颊上,她抚上他瘦削的面颊、结实的下颌、一头浓密的鬈发,道:“阿玛,你看我身上的纹路,还有我的眼睛,有一天我会死。”
阿玛只是道:“你昨夜被我这么折腾,还有时间胡思乱想,是我不够勇猛?”
她一脸红,他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的下巴,微抬起她的头,而他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刻进眼底一样。
听他道:“你是我平生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而且也是最可爱的,我也自知自己没有这个福分,能碰到你然后娶到你。”
阿玛屈膝跪在了地上,仰望着她道:“你愿意,随时都能带我走,去哪里都可以,或者以后我来找你。”
她问道:“你有亲人吗?”
“不是你吗?”他说完,就等着她来一句‘以后我当你的家人’。
路边有稀稀落落的小屋子,在月光的衬托下它们在雾沉沉的天空下屹立着,忽然有马蹄触地的嗒嗒声响。
秀秀说的却是:“我有,这段时间别人的话,都让我想起了她,很久不见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被别人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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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对面——
院子里有一排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树木,种着艳丽的玫瑰,就连摆设和布置都有条有序,这意味着居住在这里的绝对身份显贵。
不过景色再美,也不过是虚景,这里的人生死难料。
一个身穿着黑袍的老者将门推开一点,咔的一声他从门缝里跨了进来,同屋里几个头被黑袍罩住的人们道:“我们多久过海去对面阻止他。”
有人附和道:“这么多年了,我们派去的白巫师没一个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对这些后辈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又有人道:“我知道,黑法一直在制造怨.鬼,邪念积的越深,难怪海对面的天象有巨变,可是我们找到天灵珠,也不一定能压抑住这群怨.鬼为非作歹啊。”
老者比起周围的人更瘦更纤弱,一直没有抬头,摩挲着杯盏道:“哎看首领如何做吧,你们觉得这任首领怎么样?”
有人回道:“跟她的父亲一样,待人仁德,但胜过她的父亲,会耍些手段,你要知道,在这里高尚的人不一定能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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