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黑暗森林(2/2)
“黑法也有苦衷的。”
“秀秀,他之前这么对你,你还帮他说话?”
秀秀曲起的两指间比划了一点距离道:“有点点心疼他,但也恨他。”
霍邱靠在墙上自然而然翘起了腿,坐姿依旧放荡不羁道:“隽织的家就住在我家隔壁,一夜他们家所有人都死了。”
隽织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在所有人看过去时她牵强的一笑道:“是我杀了他们。”
朱古沉吟道:“我记得,不刺心脏是死不了的。”
霍邱附和道::“你不用这么伤心,最后补刀的另有其人吧。”
隽织径直走去抓牢了他的衣服道:“那是谁?”
霍邱面无表情将袖子扯出来,低低的哼了一声道:“不知道,你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从没找过我。”
耳畔划过一道清风,秀秀侧过头急促的喊了声道:“隽织,你要去哪里?”
“我去走走。”
秀秀随手拿起散发着淡黄光芒的瓶子道:“有能让人欢愉的香气吗?”
“有,香气是人最不能抗拒的东西,它不是你想不吸,就不会进入你的肺中,相反它会充满你的肺部,让你产生一种喜悦...”说着,他动了动手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的话还没说完,撂飞过来的钱袋从半空中落在他的脸上,他被砸到了脸再次滚到了地上又一次不省人事。
秀秀无可奈何笑了笑,坐在窗边时怪物物她说:【妈妈,你能不能赏我一滴血。】
她操作了熟于心,趁着他们都去外参观土地精们美丽的花圃,咬破手指低了一滴血在它身上,它洁白的页面上漾开一圈圈的血纹。
她刚好将袖口掀开,看着比往常还深还密的纹路道:“我的纹迹为什么是酒红色的?”
怪物扬了扬页脚,算作是在回应她:【包在我身上,我这就查阅。】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探索明白身上可能存在的秘密,但书页上浮现出一排的省略号:【无。一般巫师都是黑色的,莫非你也...也变异了?】
它跳动着飞出老远,躲在墙边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一旦她接近它迅速从原地擦到另一边。
砰的一声脆响,她将它捧在怀里,伸出手拍了拍它落满了灰的书页道:“你把自己装晕了?”
【已经在吐了。】
怪物在她手里抽.搐了下,翻动过去现出了她的模样。
她正在凝望着窗外矮人们将各式各样的花物,进行细心的挑练、剁.碎、再用木棍放在砧板上磨成细粉,不少还被掺水拌成了糊状。
只不过他们的位置都用一个类似遮阳的板子。
那个地精终于从梦中转醒,道:“在提炼香气,我们最喜欢做这事,为了将最美好的时刻封存。”
他又道:“人的眼睛可能会骗人,但鼻子绝对不会,香的就是香的,臭的就是臭的,人不是也有善恶之分吗?”
秀秀道:“人也有亦正亦邪,你们也能做出臭香臭香,或许有残缺的香气更好闻。”
地精摇晃着头道:“不可能,臭就不能被称作香了,它们本就不相容。”
她点了点他通红且肿大的鼻子道:“但香气太浓郁,你们的鼻子会好受吗?”
他羞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说:“行吧,我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
她独自,怪物从地上擦过来,一跃老高啪嗒一声落在桌上,又碰了碰她的手指:【妈妈,请肆无忌惮的对我。】
秀秀向外探了探头外面空无一人道:“你这么粘我,掉进水里过?”
怪物蹭了蹭她的手:【你可是我妈妈,我不缠你?】
玫瑰花蕾和嫩绿的碧草盛开在河畔,飘来肥肉和烤牛犊肉的香味,旁边成排坐的人狼吞虎咽的吃着。
她伸手去挡头顶炽热的阳光道:“我在向年轻时的黑法看齐,一路捡漏,不然你的主人也不会是我。”
怪物快速翻动着书页,携来的风给她带来了阵阵的凉爽:【人的一点好意,会让别人记好久啦。】
他轻声道:“我们不能接触到阳光,所以白天一旦有光线,不是躲进屋子里,便是钻进地里。”
他又道:“一旦我们碰到光,就会石化。”
“这是诅咒吧。”
他点了点头道:“黑法将我们困在一个位置,才出此下策。”
她偏过头道:“他不准你们乱跑?”
木地精将一个形同望远镜的东西给她道:“他来这里一走就是数天,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我敢肯定的是他肯定没找到。”
秀秀从这能望到遥远的天边,那棵树异常庞大,比外面的扶桑树都壮实,伸展出来的浓阴几乎覆盖了整个天地。
几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在飞,她不由问道:“那棵树是什么?”
怪物上写着:【生命之树,万物力量的来源,被不少种族视为兴衰的象征。】
怪物上又浮现出了一页图画:【蝎狮拥有一头火红的毛皮,蝙蝠的翅膀,人脸却是狮子形态的怪物,它能吃掉我们所有人。】
她接过他递来的茶,上面清澈又透明,在窗外斜照进来的太阳,照射下发出了金褐色的淡光。
地精道:“这是我们特制的茶,我们拿出最好的珍品来伺候你们呢。”
“很有名气?”
他笑起来时憨态十足,尤其配上了他的浓眉大眼,叹道:“黑法喝了都说好。”
顷刻后她们都回来了,可隽织还没回来,她撑起了伞去问路,不知不觉走到了河畔道:“你想划船吗?”
木地精猛地点头,河面上的波光粼粼,映射在他的双目中成了细碎的光道:“你的东西能给我吗?我保证三天之内,我们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可以,先带你坐船船。”
刮起的风让这一叶小舟像在熠熠发光的鳞片上划过一样,水面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
木地精拿着她的伞站在原地,指向眼前茂密的古林好心的提醒道:“你千万别走的太深了,不太安全。”
她应了一声,等她找到人的时候,隽织正在到处搜寻着什么,自言自语道:“合欢皮、节菖蒲、朱砂、琥珀...助眠的草药还有什么呢?”
秀秀的手指碰过具有漏斗形状的黄色小花冠。
她在心底想着:断肠草和金银花极其的相似,不少人经常会发生误服,断肠毒性强,发作快。
他的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在哪了?”
秀秀将断肠草收进袋子里,在突发危险的时候为了有备无患来用。
可能她俩隔的远,他的嗓音飘来时轻轻浅浅的道,“以后学习再跟我回话,我就不戴手镯子了。”
郁郁苍苍的林子里,就她蹲在杂草堆里,头顶几只一直嗡嗡作响的小蚊子环绕着她叫,她抿紧了唇道:“是你先主动开口跟我说话的。”
阿玛话里戏谑的意味竟毫不加掩饰,“我开口了,你就非得回应我?”
她说话时停顿了半拍,‘我’了半天也憋不出别的话,尤其他笑的得意忘形的时候,想骂他个狗血淋头却寻不出词。
她安静且耐心的等他笑完,在心头说道:“不说了,我在辨别花物,都是在课上学来的,但这株我从没遇见过。”
她蹲下身采撷从未见过的奇异花朵,它在阳光的照射下十片交叠的花瓣近乎半透明,她咀嚼了一半想试试什么味。
被冷落了的他也气馁,嗓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道:“真的不理我了?”
秀秀还真想理他,可她的四肢在乏力的同时视线也跟着涣散,不远处渐行渐远的影子也变得模糊不清。
阿玛:“秀?你人呢?”
双腿直接踩空的她短促的‘啊’了一声,滚进坑里让她措手不及,头部朝下重重的撞到地上更是她想都没想过的。
她的手隐隐约约摸到了额头上湿热的液.体,发出的声音低弱的已经不可闻,“隽织。”
隽织刚将漂亮的瑶花放进篮子里,回过头喊道:“秀秀,你来找我了?”
她又重复了很多遍,叫到林子里的鸟飞了一批又一批,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她往回走嘀咕道:“奇了怪,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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