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秀珍被赶出+袁霏霏遇见巨人(1/2)
一头屹立于悬崖边的狼,胸前那撮毛沾满了鲜血,在那里面对着深不见底的深渊而狂吠。
婳咬了一口梨子道:“这几天你没听见奇怪的叫声?”
秀珍躺在床上仰望着天道:“正常,我还听过更多种声音。濒临死亡的哀叹,不想死的求饶,要死不活的悲号,死了之后的沉默。”
婳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又说起了别的事道:“零从前很容易害羞,怎会如此杀伐决断了。”
“你又要去找她?”
“我找零需要什么理由?一句话就行了。”
“哪句话?”
“因为我想见她,就这么简单。”
婳跑到那片竹林后面探出了头。
零就盘坐在瀑布下保持的姿势若磐石,她蹲在河畔扔进起了石子,一直等她缓缓的张开了眼。
婳脚步飞到了她的身边道:“零姐姐,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饭菜。”
“谢谢你。”
她眨眼的力度过于夸张,让人误以为她有病疾,可她面色如常又不太像有病。
“我还把你的屋子打扫了一遍。”
零伸出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道:“真的非常谢谢你。”
婳去拽动她腰间的刀剑,试图抢到自己手里来,又道:“没有其他的表示了?”
零瞧脚步一停,主动将刀剑取下来递到她的手里道:“多谢。”
婳双目茫然端着这把沉甸甸的刀,眼巴巴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道:“零,你是个猪。”
零连头也不回,让她对着空气骂的更凶了,事后理所当然的说:“反正她也听不见。”
飞来的石子砸中了她的头,只见零从竹林间倒退了回来道:“我都听到了。”
婳百口也莫辩,等人真的走没影了之后,她溜到瀑布下面,刚伸头过去一点,带有刺骨寒意的水盖头浇了她一身,巨大的冲劲让她的牙齿上下磕的嘎嘣响。
隔天她浑身滚烫,躺在床上扒着花朵,稀里糊涂的说道:“袁霏霏说我喜欢零,一想起这事,我真的喜欢她?”
婳道:“不可能吧,我怎么可能喜欢女生?我自己都是女生啊。”
秀珍说:“可能是随口说的,你神智都不清楚了。”
婳整整掰掉了三朵花的花瓣,苦涩的笑道:“我只是想跟她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绝对没有其他。”
婳用头不停的撞枕头,试图将自己撞醒,道:“零会害羞,还会杀人,她还为我亲自吸掉了毒...天下居然有比男人还男人的少女。”
秀珍将地上的花瓣都清理干净,看她不是仰天傻笑,就是滚到了床下,她摇了摇头道:“不理解。”她刚说完,响来清脆的敲门声,她刚拉开门。
门外站满了人,一个个满脸谄媚的笑道:“我们听说婳生病了,把自家老母鸡刚下的蛋都拿过来了,还热乎呢。”
有人还将塞满一篮子的小饼干递过来道:“我家孩子都没得吃,她既然生病了,让她尝尝吧,很甜的。”
秀珍关好了门,对面还瘫在床的人扬了扬手指,双目迷蒙的望来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之前你也有过这种待遇吗?”
“有啊,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都敬畏我。”
秀珍面容怔忪,只有巴掌大的鸡蛋还真留有余温,握在手里刚刚好,她开口说的缓慢道:“可我看到的是关心....”
她将双手抱不过来的送礼都放在桌上,向外面走去。
拿过刀混迹到形形色色的男人中,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一旦被她盯上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很快不要命的厮打了起来。
正对面的人注视着那边道:“她叫秀珍,对吧?”
“首领,她是唯一死里逃生的人,我听说她生前是个奴隶,双亲都被我们杀了。”
零微偏过头,问道:“你想说什么呢?”
乌族的长老神色隐晦,说的小声道:“留她在族里,会不会有隐患?”
秀珍大喝一声,身板太过弱小,在被对手踩在脚底时她没能第一时间起身,也冷静如斯,已经近乎令人心悸的程度,让人不得不叹服。
零握紧了自己腰间的刀道:“不能太随便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说完,对面围站在一起挤得水泄不通的人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秀珍不知何时腾起了身,将一个小领主按倒在地上道:“是你带的人,杀了我们的人,还挖了坑。”
秀珍:“多谢你不想耗费一点力气来填坑,不然我现在已经死了。”
“若不是她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亡魂了。”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手中的刀垂落,直指他因恐惧而紧缩的瞳孔。
那人嚎叫一声,被她刺伤了双目,受惊的更多是犼族人,一下子闪出老远。
秀珍拧着他狠狠的往地上砸,道:“你们永远体会不到。”
领主羞愤难当道:“体会到什么?你以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秀珍吼叫道:“我受得了孤身在这世上,但无法忍受自己的族人无力的呼唤,我可以接受人性里的自私和善变,但不能接受她们在别人的刀刃下成为亡魂。”
零眼见她的刀抵到他的脖子上,道:“秀珍,你住手。”
“仇恨埋在了内心,就永不会烟消云散,它只会生根发芽。”
说完,秀珍干巴巴的扯了扯唇,道:“扼杀它的办法也有,就是杀了你。”
小领主从未见过她这一面,也被吓唬住了,道:“你...”
秀珍的视线在定格在这张丑恶的脸上,身上封存已久的血性再次苏醒。
其他人一惊一乍的尖叫声里,她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溅到了她脸上的血,沿着她下巴往下滴落,道:“我拼了命的救人,他们却要永远沉睡。”
所有人都惧怕她,而她起身勉强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在努力做一个很好的人,但我从出生就不在一个好的环境。”
有的人却嗤笑出声,弥天的羞耻感要将她淹没,她一个人站在中央就如同被孤立了一样,没有人为她说话。
她指向了这群犼族人道:“你们都是罪魁祸首,夺走我亲人的命,还在笑?”
秀珍气笑道:“只有当我们有用的时候,你们才贴上来,一旦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可言,你们跟墙头草一样左右摇摆?”
她冲进屋里坐在铜镜前,擦拭去上面的尘。
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比以往更不形于色,褪去所有的稚嫩,脸上只剩下眼尾有几道褶皱,让她喃喃自语道:“我还很小,却要承受这些。”
她的肩膀一紧,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背脊发凉,而她的手已经握好了利器。
零抚过留有磨损痕迹的铜镜上,道:“我很久没照过镜子,自从我的姐姐死了,后来最后能陪在我身边的人,也死了。”
秀珍神色微动道:“你至少还感受过关爱,但我没有。”
“我想以一己之力,护住族人的安全。”说完,零敛去了神色,握成拳的手重重的击向桌面,裂痕向外均匀的蔓延开,很深的坑近在眼前。
“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零道:“袁霏霏不在,没有人再来调解你们之间的矛盾,那便由我来。”
秀珍扬起唇笑,嘴上却说道:“但你不太会劝人。”
零露出友好的笑容道:“可我能学,我们还年轻,能学的东西还很多,不是吗?”
可当她们并肩往外面走,却被另外两族的长老拦住了去路,身后还跟了一批人,她眉头一皱厉声道:“要干什么?”
乌族的长老指向了身边的人,道:“她必须走。”
零的语气带着不容挑战的意味,“我在这里,就不会让她走,犼族人从不抛弃任何一个人,从上一代首领以来,一直如此。”
有人扯起喉咙大喊道:“可她们憎恨我们,要是让她再待在这里,我们岂不是小命不保?”
更多人为了应和她的话,齐声道:“赶她出去!赶她出去!别让她留在这里,她的命再重要,有我们一族人的安危重要吗?”
零当场将长老的腿筋挑断,在所有人噤声时她道:“他挑唆一句,一点捕风捉影,就让你们断言,她真的恨我们?”
秀珍捏紧了手,还有人小声嘀咕着,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她垂了垂眸道:“我走。”
零目送她的离开,低声自言自语道:“如果袁霏霏在,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我是她,会怎么做?”
欣悦扬声道:“她还很小,你们认真的吗?”
其他人也有过迟疑、羞愧、惊疑,但都抵不过猜忌和怀疑。
城门一开,秀珍带了为数不多的东西里,只有一件衣服。
外面风尘大,便用袍子裹紧了自己的四肢,门缝一点点合拢时,她的目光不偏不斜望着前方。
等她离开之后,好多人提着的那颗心放下,暗暗的松了口气。
而婳坐在岩石上吹起了捡来的笛子,徜徉在风里的清音动人心弦。
她扎起来的长发随风而扬,刚回过眸便正巧同走来的零互看了彼此一眼。
婳将笛子藏到背后道:“欣悦教给我的,不需要再去找你,你自然会被吸引过来。”
零微敛去了神色道:“她猜对了。”
婳将匕首紧紧的拿在手里,道:“我们切磋切磋?”
零转身打算走道:“我不欺负你。”
婳翘起的兰花指绕到她的鼻尖,故意晃过她的双目,她脸上的慌乱让她不由勾起了唇,还没高兴的太久。
零趁她在转身之际,抽掉了她别在发间的发簪。
婳的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美的毫无挑剔,可她不得不说:“等你能跟我相抗衡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婳瞧见她脸上好似阴雨密布,道:“是因为秀珍被赶走了吗?你喜欢她?”
零一听这稀奇古怪的话,语气不悦道:“我不想讨厌你。”
婳不再追赶她,停在那里问道:“我不可以?”
零神色淡淡道:“你可以,但没了惠的庇护,你在这里不再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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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族人一如既往相处的极其融洽,人们也逐渐把惠的警告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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