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2/2）

“……呃？”乔湛大惊失色地睁开眼睛，迎上了头顶上方来自宋允和沈慕探究的视线，“……你们？”

“阿湛？”沈慕摸了摸乔湛的额头，替他擦掉了上面的虚汗，“你怎么样？”

“主子……”眨了眨眼睛，乔湛抿起嘴角，“我能看到了，谢谢宋小姐。”

宋允眼圈微红，状作无所谓地挥挥手，背过身去语气轻快，“没关系的，举手之劳，乔侍卫无碍……就好。”

“……”乔湛实在没什么话想对她说，无心再问她为什么没有把实情告诉主子，为什么要让他来继续背负这个骂名。

仿佛看透了乔湛的内心，宋允向门口踱了两步，回头叫沈慕，“王爷，乔侍卫已经没有大碍，继续服用苏先生开的药方就好，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替乔湛掖好四个被角，沈慕弯身轻吻了乔湛的嘴唇，“阿湛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恢复了光明的乔湛方知可贵，在沈慕还没直起腰的时候，就从被子里抽手拉住了沈慕的衣襟，将他再次拉近自己的脸，微凉的嘴唇送了上去。

沈慕激动得有些发抖，轻轻含住乔湛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吸吮轻咬，交换着彼此口中的津液，直到乔湛的呼吸有些不稳，沈慕才不舍地松开，额头贴着额头，轻声呢喃，“阿湛，谢谢你还能在我身边。”

“主子……”乔湛脸色红晕，轻舔着嘴角的晶亮，看得沈慕浑身一紧，转过头去，直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跟着宋允一路到了水木清华，沈慕内心有些诧异，宋允到底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王爷，”宋允施施然地停在了距离沈慕五步远的地方，从广袖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医书，“请替我将这本医书送给苏先生，里面都是我毕生所学，我用了两年将它记录成册，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

沈慕上前将书接到手里，看也没看地塞进袖中，点头应允下来，“好的，我会带到的。”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宋允低笑了一声，扬起头，眼里已满是泪水，“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乔湛。”

心思还在悬壶室的沈慕闻言惊诧地抬起了头，神色严肃起来，“什么？”

“我肚子里没有孩子，从来都没有，我们的洞房之夜，也是我对你下了药，那处子之血是我划伤手臂滴上去的，”悠然靠在花厅的石柱上，宋允语气浅淡，“乔湛救过我，我从那时候便喜欢上他了，是我陷害他，说他害了我们的孩子，是因为我想让你恨他，让你永远不原谅他，即便你对他痛下死手，在我手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让他活过来。更何况，我看得出来，你早就喜欢上他了，又怎么舍得杀了他？”

“……”沈慕喉结滚动了两下，再抬眼目光已是凌厉阴狠，身形一动，已抬手扼住了宋允细弱的脖颈，双目赤红，“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悲戚地苦笑了一声，宋允通红的眼角落下泪来，“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眼疾我已经治好了，你也懂得了珍惜，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幸福，我真的……好喜欢他。”

沈慕手上并未用力，可宋允的口中却流出了深红的血，“宋允！”

慌张地揽住她的腰，沈慕将她抱进水木清华的床上，看着她口鼻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你不是医者么？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无论如何，她救了阿湛，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刚刚，请你……出来的时候，已经……已经……服了夹竹桃……”宋允被血呛得咳了起来，嘴角带笑，目光涣散，“已经，无力回天……你，好好对他……”

沉默地站在床边看着宋允缓慢又无力地阖上了眼睛，沈慕看着她仍旧秀美的脸，轻笑了一声，“你倒聪明，用你自己的命，换了整个尚书府的活路。”

原来所有人，都是傻瓜。

派人谨慎地将宋允的遗体送回了尚书府，整个尚书府上下都知道，是宋允为他们换来的新生，想来他们也不敢再来闹事。

片刻不敢耽误地回到了悬壶室，沈慕推门就看到了坐在镜子前，认真欣赏着头上发簪的呆萌死士，沈慕不发一语，上前就抱住了乔湛，将他死死勒在怀里，头埋到他胸前不停地蹭着，“阿湛，阿湛……”

“怎么啦主子……”乔湛被这毛茸茸得像巨型犬一样的男人蹭得浑身发痒，手上却还是耐心地给他顺毛，语气戏谑，“来，让我看看，该不会是哪个小朋友又哭了吧？”

“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沈大狗骄傲地扬起脸，向亲亲阿湛展示着自己的绝世容颜，舌头非常符合大狗的习性，舔了舔乔湛的唇角，“慕慕没有哭！”

“……”乔湛咽了下口水，“主子，你还是好好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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