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2)
“学习最讨厌我,我太难了。”身经百战的战士正襟危坐,满脸严肃地说,黑漆漆的壳子看上去压迫感十足。
他微眯双眼,屏气凝神,紧张地看向对面的小个子,等待对方给他的最终判决。
史蒂夫:“……”
史蒂夫不说话,只是眉头微蹙,唇角微抿,默默用你一句话里有十个语法错误的复杂眼神凝视岔劲,一个一米七不到的小个子愣是凭空造出了两米七的气势。
岔劲一愣,不自在地眨眨眼,避开豆芽菜谴责的目光,用黑甲覆盖的手挠了挠自己头顶的尖尖。
……不就是又弄串了主谓宾或者念错词,这能怪他吗?
这不能怪他呀!
“我讨厌学习,它最难了。”沉默好久,史蒂夫还是一如既往地纠正了岔劲。
岔劲:“……”
一米九的雁门军人愣是不敢反驳,连一句辩解都挤不出来,只得认认真真地、乖乖跟着小豆芽菜重复了一遍。
“我讨厌学习,它最难了。”苍云军温和的声音跟在史蒂夫后边响起来。
这是在这两周内的第一千七百次。岔劲悲凉地在心里记了个数。
总结下来,他真的不适合学习。他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学好英语口语,也别想跟新地图的任何人正常交流。
明明那些词儿写起来很顺畅,为什么读出来他就老不会呢!真是奇了怪了!
再这么下去,他还叫什么雁门苍云军?叫雁门铁憨憨得了。
永远是个垫底废柴的那种。
大个子自知理亏,装模作样地把头扭向一边假装看风景,只敢偷偷透过刘海缝隙看史蒂夫老师。
史蒂夫面上心平气和,他的金发依旧漂亮,湛蓝的眼睛依旧温和,毫无崩心态的预兆。
两周相处下来,岔劲当然知道,史蒂夫可以心平气和一整天,一整周,直到什么时候,他再忍不住,被岔劲气到心脏病或者哮喘什么的病发,然后本就薄薄一层的血条哗哗往下降,最后直接狗带。
豆芽菜头顶那一排危险的debuff还在冲岔劲张牙舞爪、狂妄无比地笑呢!
岔劲完全不想当那个凶手啊!
“我……我的以后,”岔劲把头撇向一边,用英文小声逼逼,“不说我是老师,不丢你。”
史蒂夫心平气和,继续用你一句话里有十个语法错误的复杂眼神凝视他。
岔劲:艹
他真是哔了乌蒙贵了。
“……我很抱歉,你错了。”岔劲继续小声逼逼。
史蒂夫仍旧复杂地看他,一语不发。
岔劲:“……”
越说越错,岔劲说不出话了。
史蒂夫:“……”
史蒂夫就那么看着他,冷漠,凄清,又惆怅。
那是关怀傻子的眼神。
“今天的早餐也辛苦金啦,”打破寂静的是金斯利太太,老人用手帕擦擦嘴,离开饭桌,拿起钥匙拄着拐走向门口,步履缓慢,却很开心的样子,“好好相处啊,年轻人们!”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老人就那么往社区服务中心去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若无其事把岔劲叫成“金”了。
疑惑积累到一定程度,岔劲觉得,自己该问问。
刚好转移话题,别让尴尬持续下去。
“……金谁?”等金斯利太太离开,岔劲试探地用简短的词汇问史蒂夫。
那个“金”到底是谁?总不能是金斯利太太顺口胡掰的名字吧。
说实话,听到岔劲这么说,史蒂夫甚至有些欣慰。
就算岔劲的学习能力就跟被他那张贼重的盾砸过脑袋一样磕碜,他好歹学会了精简语句,只说几个词,让自己错得不那么离谱。
“king who(金谁?)”已经比“king are the who man(金是那谁人?)”好太多太多了。
一想到这儿,史蒂夫又不禁悲从中来。
身为一个体弱多病、没法运动、只会画画,连跟其他年轻人一样去当个兵都做不到的病秧子,能够教授领居家的新成员,这确实让他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有价值的。
可惜,就算是这项简简单单的任务,他都完成得异常艰难。
这是岔劲的错吗?或者是他自己的错?
哎,能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都怪他找不到让这个大个子榆木脑袋接收知识的方法。
唉。
“我记得,金斯利太太的儿子就叫做金,”就算内心凄凉,史蒂夫还是好好回答了新邻居的疑问,即便表述还有很大问题,这个铁甲战士现在好歹能听懂大部分英语了,他能够放心说话让对方理解,“我没见过他几次,听说他出了意外,已经去世了。”
……金斯利太太的儿子?
重点是,身为邻居,却没见过几次?
岔劲有些疑惑。
果然,问题这种东西向来是越问越多。
“史蒂夫,我和金,”岔劲纠结了一下断句,努力让自己的语法错误不那么明显,“像吗?”
是不是因为长相或者行为相似,金斯利太太才会老把他叫错?
史蒂夫闻言,心平气和地看着岔劲英俊的脸,嘴角一抽。
坐在他对面的岔劲身高一米九,穿着一身从未脱下过的、硬邦邦黑漆漆的金边铁甲,手边放着随便就能砸死人砍死人的沉重银色盾刀,本应显得柔和的英俊东方人面孔却因为久经沙场而多了几分肃穆,单边杀马特斜刘海看着还有点儿小帅,头顶后边的金色发饰有两根指着天的小尖尖,脑后则缀着大片与盔甲不相称的柔软白毛毛。
……这有谁会像他啊?
史蒂夫不知道还有谁能穿最硬的衣服、戴最软的饰品、用最凶的神情说最智障的口语的。
全世界仅此一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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