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八（1/2）

余十浑身僵硬，坐直了身子说：“王上......恐怕不妥。”

华缨问：“有何不妥？”

余十道：“王上此番动作......不合礼数。”

华缨慢慢退开，给余十拉上被子，说：“今天已经晚了，你在这休息，明天我给你做安排。”

“在这里休息？”余十急忙起身，“万万不可！我怎能在王上宫里过夜？我马上回去......娘娘也该担心我了......”

华缨说：“我带你回来时没人知道，现在你一个人出去，正正落人口舌。”

余十不敢再辩。

“歆蘅。”

候在红帐外的女官躬身上前，“臣女在。”

“好好照顾余小姐。”

“是。”

华缨又安抚余十道：“歆蘅是王府中我最信任的女官，她留下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她，明天我来找你。”

歆蘅款步上前，合袖向余十行礼。

余十略微惊讶，向她点头回礼。

华缨对余十说了句“好梦”便离开了。

寝宫中只有余十和歆蘅两人。

歆蘅寡言，对余十尊敬有礼，除了最基本的服侍不再有其他言语。

余十也确实是累了，在寝宫内洗了桶浴，喝了一碗热驼奶后早早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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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

归奉湖心岛的颂楼吊阁上，华缨临风而望，手里握着碧色的针海螺。

夜风送来湖水的潮味。

华缨举起梵响螺，凝视片刻，把它放到嘴边吹响，梵响螺亮起幽幽的碧光。

浪起浪落，光明光灭。

须臾之时，阁楼内泛起银色的光芒。

“你把她怎么样了。”

“灵洲公子。”

灵洲一身纯白，步法如次第莲开。

灵洲走到华缨身侧，与她一同眺望夜月湖景。

“她呢？”

华缨笑了笑，转头问灵洲：“你为什么跟一个小小的俗世女子有交情？”

灵洲说：“难道我该与翰王殿下有交情？”

华缨转一转凤凰血扳指，“孤每年都给岱屿送信，敢问灵洲公子，可有一封到过若水阁？”

灵洲垂下眼睫。

华缨转过身，正视灵洲，“你为什么拒绝孤？”

灵洲说：“若水阁素来不参与俗世纷争。”

“那余十呢？”

“她不一样。”

“有何不同？”

“阿十是阿十，其他人是其他人。”

“孤也算其他人？”

“殿下是大昱的亲王。”

华缨冷笑一声。

灵洲微含下颔，“若无要紧事，在下告辞了。”

灵洲转身走了两步，华缨开口道：“灵洲，你是六合大陆唯一的‘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