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无害 Ⅲζ(1/2)
温知夏醒来的时候,一道秋日正午的温暖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她抬手遮了一下,手背上感觉暖洋洋的。
这温暖的触感,有一瞬间让她产生了错觉,好像已经回到了家里。
但下一秒,她就看见了躺在躺椅上一脸惨白的卡普兰。
他左肩上缠着的纱布上还沾着血,身上盖着他自己的外套。
但万幸,胸膛还在平稳的起伏着。
不远处的墙角,是席地而坐、靠墙休息的卡特。
正在温知夏疑惑他为什么不自己也找把躺椅再睡时,才意识到屋里的另一把躺椅正在她自己身下。
周围墙壁上都是书架。
这应该就是书房南侧的借阅室吧。
她试着向左扭头,发现左肩依然是钻心的疼痛,甚至感觉呼吸都会牵动“伤口”。
毕竟给卡普兰上的止痛药让她强行叫秦究擦掉了,无论多疼都要生受着。
但总好过丢了命。
温知夏啧了一声。
这声音引起了另一个坐着出神的人的注意力。
赵文途回过神,向她看过去,见她醒了,皱着的眉终于重新舒展开来。
温知夏觉得他差点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但是碍于房间里还睡着的两位npc,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哎,你不知道,可吓死我们了。你和卡普兰真的太凶险了!你说晕就晕,卡普兰也厥过去了。你俩的心跳一度都停了,秦哥差点cpr加人工呼吸全套给你搞上了。就在他准备献身的时候 —— 那个监考官,捏着你的手腕说你又有脉搏了。大家一探你的鼻息,果然在逐渐恢复。那边卡普兰也有起色了。我们商议了一下,就把你俩搬到这儿了。哎,大家都很担心你啊知夏!”
赵文途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蹦出一串。
只不过这机关枪开了消音模式。
温知夏疲惫的扯出一个微笑,顺便心有余悸地隔着皮肤摸了摸自己被监考官拯救的胸骨(1)。
她觉得赵文途所谓的“大家”担心,很有可能指的只是他和秦究两个人。
或许可能还有那个监考官?
温知夏觉得监考官会关心她,很有可能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你这说的不准确,” 温知夏用气音调侃,“cpr是指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叫心肺复苏,包括胸部按压和人工呼吸两部分。你这叫——概念模糊、语意重复~”
“哎行,你分得清啊小学霸!都差点死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些细节!”
说完,两个人都如释重负的笑了。
“其他人呢?” 温知夏压低声音问。
“大家都盯着自己的npc呢,” 赵文途说,“卡特非要留在这里看着你俩,我也就理所应当的在这屋里待着了。菲尔德也非得一个人在楼上陪着诺维娅,别人谁也不让进,秦哥就趁机又去搜了科恩的房间——嘶,那简直是,掘地三尺!他把科恩已经绑了扔在三楼他自己卧室里了。”
赵文途说着把手伸进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张被折叠成方块的纸。
“喏,秦哥说,如果你醒了,就给你看看。”
说着,把纸递给了温知夏。
温知夏捏了捏眉心,见果然是前一天晚上她和秦究没找到的股份转让协议。
只不过,纸中间被一滩蓝黑色的墨水污染的严重。
原来诺维娅也不是全是在夸大细节。
纸的左下角,彼得森和菲尔德的签名清晰可见。
可偏偏墨水污染的是最关键的部分,关于股份转让交接的条件内容,全都不得而知了。
原来菲尔德说的“没有这份文件”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幕后凶手今天没有率先向菲尔德出手,不仅仅是因为卡普兰受伤比较好下手,还因为这份文件已经被污染作废,暂时威胁不到他了。
温知夏无奈的笑了笑,将文件叠好,递给了眼巴巴的赵文途。
“告诉秦究,我知道了,让他还给科恩吧。” 她笑着说。
“好,啊—— 为什么?” 赵文途吃惊的问。
温知夏用她还能动的手拍了拍赵文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因为它现在没用了啊!”
赵文途:??????
秦究在把这张纸交给他的时候神情异常严肃的嘱咐他,要他一定要保存好,温知夏一醒了就亲手交给她。
可现在温小学霸竟然只随便扫了一眼就说它没用了。
赵文途感觉两位大佬在合起伙来耍他。
“这屋没开暖气吗?” 温知夏突然问。
怎么这么冷?
“开了啊,”赵文途答道,“我还有点热呢。”
温知夏这才注意到赵文途都已经把袖子挽到了肘间。
看来是乌头毒的影响了。
乌头毒其实是没有解药的,毛地黄只是强心剂,加强中毒者的心脏收缩能力,不至于因乌头毒而心脏衰竭致死,救人性命。但并不能从根本上化解乌头毒的毒性。
取决于中毒量,中毒者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依靠身体代谢来完全排毒。
所以其实卡普兰此时还是没有脱离危险期。
她正想到这里,旁边的卡普兰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如翡翠般的眼睛里还带着一贯的老练和警觉,沉默着打量着眼下自己的处境。
赵文途赶忙去拍醒了靠墙睡着的卡特。
只要卡特一清醒,这屋里就不可能安静了。
只见卡特就像一只大鸟一样扑到了卡普兰身边,差点把卡普兰的躺椅弄翻。
但最终,温知夏和赵文途还是没能看到让人两眼泪汪汪的生死剖白。
卡特看着躺椅上的人,半晌憋出一句话:“身重奇毒,外加贯穿枪伤,我看够你给小辈吹嘘一辈子了。”
卡普兰扑哧一声笑了,但这笑由于牵动了肩上的伤口而戛然而止,僵在了他的脸上。
他无奈的说:“谁跟你似的总爱卖弄,早年出海那堆破事都让人耳朵长茧子了。”
温知夏觉得,他要是能做表情,现在一定是揶揄又嫌弃的。
卡特拍拍他,示意他少说几句。
“真的太凶险了,那子弹——距离你的主动脉,就这么一丁点距离,” 说着,卡特用手指比了一个非常细小的缝隙,“上帝保佑,要不然你可要比我早去见圣彼得了。”
卡普兰轻声说:“看来是圣彼得不想收我。”
这话成功把卡特堵了个无语凝噎。
半晌,卡普兰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怎么这么冷啊?”
听闻此句,赵文途惊讶的打量着温知夏。
可很显然,卡特没有他这么棒槌。
“欸,小赵,帮我去我的屋里拿件外套来,在我的箱子里,没上锁,” 他马上招呼赵文途。
赵文途一脸忧心的看着温知夏。
“没事,你去吧,顺便帮我也拿一下,也在皮箱里。” 温知夏淡定的说。
赵文途担忧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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