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碎片之叙（其一百一十五）（2/2）

“我也是，在及川先生得救以前是不会离开的，我们都在一起！”

“啊啊…是这样吗…不会离开我…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情不自禁地，从及川略微颤动的语调中凸显了激烈的情感。

想要马上挣脱出来拥抱最喜欢的人——他是想要这么表达的吧？

绿茶兽乖巧地飞回了伊织的身边，两人正面注视半空中的及川，以和稳的眼神守护着他。

“真的…很感谢你们…一直以来都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想起来也相当的…过意不去啊……”

“及川先生不必介意这些啊，能看到你解脱的话我也会安心的。”

“真是的！有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倒不如赶快做你该做的事啊！”

和礼貌的伊织不同，绿茶兽故作一脸不悦的姿态回应弱气的及川。

看着它那用力鼓起到发红的腮帮子，及川也只是如同日常中的棹志宠溺搭档一样地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啊…也是，不能让前来此处的客人们等太久呢……”

“……客人？”

这一名词传入耳边后，两人顿时投来了疑惑的视线。

“没错…说的就是你们二位。”

“可、可是——”

还没等伊织进一步发问，及川便拉长嘴角，将本就显得勉强的笑脸拉扯得越发僵硬了。

“那么，闲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该进入重头戏了。远道而来的两位观众…我特地为了你们而精心准备的华丽盛宴，还请带着愉悦的心情好好观赏，将这喜剧看到最后。无论被视为罪有应得还是赎罪之行都由你们来决定吧，我最尊贵的客人们。”

有如招待贵宾的主人，优雅绅士地点头致意。

及川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虚弱而温和，平静的语调中听不出一丝波澜，就算是说出了这般令人费解的，匪夷所思的言语，也保持着平淡且自然的姿态。

“诶…及川先生……？”

想要去质疑，再怎么开玩笑也不可能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更何况现在根本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对人恶作剧的场合。

然而…自始至终都未能从及川的身上感受到任何谎言的气息，就如他们所坚信的那样，欺瞒与陷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会这么说，也有可能是受到结晶裂痕的作用，处于某种记忆段落或是心境中的及川的言行因此被影响到……可即便这么认为也无法松懈。

撇开那具有装饰性的词语不谈，“罪有应得”，“赎罪之行”又是怎么回事？虽然很清楚及川把自己的过往看得很深这一点，可那又同现在的“解脱”有何关联？

真诚的态度令他们乐意去相信眼前的及川，可他口中的言语却往动荡的心中撒下了矛盾的情感——被承诺会让自己从束缚中挣脱出来而带来了松口气的希望，同时却也因这诡异的形容词而几乎陷入了…最不愿意目睹其发生的，最坏的可能性的思索……

矛盾，若是及川没有道出这些话便不会产生的事物，伊织和绿茶兽会安静地待在原地见证珍视的同伴得到解放，而不是又一次地被掀起疑问的涟漪。

遍布于此地的沉痛的空气，让人不解的所谓“喜剧”的言论——这些汇聚在一块的焦躁的凝聚物，同及川面带笑意的温驯面庞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