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碎片之叙（其十六）（1/2）

几乎从头到尾，绿茶兽都没有经常哭闹着发泄出长久以来忍受痛苦的举止，活泼调皮表现得像个小孩子的它，看上去比本该有的状态还要无忧无虑，乃至一度沉浸在沮丧之中的棹志也没能立即发现。

倒不如说…是绿茶兽主动不让棹志发现，而是独自忍耐着一切，迁就着自己的软弱直到今天。

没有在棹志面前抱怨过以往的事，但那不代表它不在乎或是不会为了过去而悲伤。

为什么…没有更早地意识到这点呢？棹志甚至无法想象绿茶兽陷入自我厌恶时会是怎样残酷的光景。

直到——被告知了如此让人震惊却也处于情理之中的事。

棹志用不容置疑的眼神凝视着绿茶兽，仿佛是在边暗自责怪自己边努力地想要再从它身上看出些什么平日里没有留意到的事物。

“诶嘿嘿……”被注视着的绿茶兽似乎是很开心地那样笑了几声，银铃般的笑声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棹志，果然是在内疚了吧？同样的话现在也可以用在你身上哦，棹志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选择了不说出来的选项，所以背负选项带来的影响是当然的喵~而且居然现在可以坦率地说出来，就证明我已经不会因为讨厌自己而陷入困境啦！”

就算被这么说，棹志紧缩的眉头也没有丝毫的放松。

“唔…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些呢？原本只是想借这件事来给棹志举例子来着呢，让你这么不开心可不是我想达到的目的哦。”

绿茶兽用两只小爪子挤压棹志的唇角两侧，慢慢地向上划动。

“来吧，にっこりん☆”

反复向上推动唇角，绿茶兽一遍遍地用带有撒娇的口吻鼓励棹志。

“接下来还有要说的话哦，不打起精神来就没法好好听啦，到时候午休时间过了没法睡觉可别抱怨哦！明白吗？正确答案是にっこりん，记住了吗？”

“唔…唔唔唔……”

努力收起了不愉快的表情，尝试对这乖巧到让人心疼的搭档作出回应。

“ni…ni……”

棹志咬住牙齿发出第一个音节，尝试调整好呼吸以流畅地重复。

“加油哦，棹志！我会全部接受的，就算是磕磕巴巴说着话的棹志也很可爱喵！你的软弱，你的温柔，全部……”

渐渐地，棹志也意识到了。

那不是所谓用笑容掩盖悲伤的举动，如果是这样就根本没有将心里话全盘托出的必要。

绿茶兽…此时一定是已经接纳了它自身的过去，或是有别的原因…才能毅然对现在的自己显露出不输给阳光的灿烂笑容。

终于对此有所理解的棹志，深吸一口气好让眼中闪烁的泪花不会轻易落下，继而开口完美地道出了他的答案——

“ni…nico…にっこりん☆”

最后一个音节也，毫不犹豫地发出来了，与之相应的是不需要小爪子的支撑也能直率绽放的，棹志的笑颜。

“很好！就是这个状态喵！！”

绿茶兽扑进了棹志的身上并作出要环绕腰部的动作，无奈两只小爪子怎么也围不起来，只好边摇摆着后爪边尽力伸展双臂来大范围地拥住棹志的身子。

“绿茶兽…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但说无妨哦！”

绿茶兽抬起头，凝视着能够露出放心的笑容的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