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2)
chapter 11
吓醒之后杜允慈直喊“映红”,招来的却只是大壮隔着门紧张地问:“小姐!出什么事了?!映红今儿不在,我去喊其他丫鬟过来吧!”
杜允慈恍惚记起映红在电影院受了惊,她放了映红的假。她抚住满头大汗的额头:“不用了,我没事,你也回去继续休息。”
大壮应承:“那好,小姐,有事你再喊我!”
杜允慈开着台灯抱住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到天亮也没再睡着。
在今晚之前她只做过一次这个噩梦,现在却因为蒋江樵的一个字,又梦见新的内容。
她很混乱。她现在不清楚到底刚刚的内容是之前那个噩梦的延续,还是……她最近和蒋江樵接触多了,所以两者在脑子里杂糅成团。毕竟今夜和之前有区别,她先知道了“望卿”两个字,后才做梦梦到,而非预见。
这导致次日杜允慈不敢再去见蒋江樵,她直接对外称病。
映红为她送早餐到楼上来:“我没事了,小姐你反而病倒,别是我把病气过给小姐你了。还不如我继续病着。”
杜允慈听着留声机播放的西洋靡靡之音,浑身没劲的窝在沙发里,眼光从双腿上的话本抬起:“我这今天不出门,你可以再多休息两天。”
“小姐你可别往我心里添堵。你不出门我也要寸步不离伺候你。”映红对电影院里的意外愧怍得无地自容,“明明该由我保护小姐,我却晕过去了。小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该去死。”
杜允慈脸上很没气色地轻轻笑:“可别盼着我不好。”
映红反应过来自己讲错话,连忙打嘴:“呸呸呸!我胡说八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这要换作大壮,恐怕早跪到地上求罚了。映红到底跟在杜允慈身边久了,不会动不动下跪。映红也清楚杜允慈不喜欢那样,以前在上海,她这个当丫鬟的也属于杜允慈的一部分门面,她的言行要还像旧时代的奴才,可是会连累杜允慈遭到其他名门闺秀嘲笑。
杜允慈恹恹的,没胃口,选择继续看话本:“先放着吧,一会儿再吃。”
映红告知:“小姐,刚刚蒋先生来过。”
杜允慈眼底浮起情绪:“他……有什么事?”
映红汇报:“蒋先生只在小楼外,没进来,他向大壮打听你的病情,让大壮代他向你问好,还有,跟你道别。”
“道别?”
“对。蒋先生说他还要去私塾上课,先回云和里了,谢谢小姐你的招待。”
杜允慈一时没吱声。回去了也好,她也暂时……无法面对他。
忖了忖,她交待:“告诉大壮中午去一趟云和里,接蒋先生去眼镜行重新配一副眼镜。”
这是她原本计划安排的和蒋江樵的行程。现在她去不了,事情还得照办不误。
云和里。
蒋江樵打算换件衣服、取出备用眼镜就去私塾,可一进门,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息。
葆生和阿根昨天整夜蹲守杜宅,一早蒋江樵从里头告辞出来,阿根留那儿继续蹲守杜允慈,葆生也才跟随蒋江樵回来,并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当下葆生亦警觉,立刻护着蒋江樵要先退出去。
蒋江樵却已猜到是何人不请自来,直接上楼去。
推开他的阁楼房,男人穿着他的长衫坐在他的书桌前饶有趣味地翻看他的相册。
蒋江樵蹙眉:“衣服脱下来。”
男人转过身,指着相册里热烈跳舞的红裙女人:“你就是为她来的霖州?”
蒋江樵上前,夺回相册,重新说一遍:“衣服脱下来。”
男人低头看了看:“布料材质很好,做工也精细。新裁的?她送的?”
他不脱,蒋江樵亲自动手扒,手故意压在他腹部受伤的位置。
男人痛得倒抽凉气:“你要弄死老子?”
蒋江樵检查一遍衣服有没有破损,再去翻看其余几件新衣。
“瞧把你稀罕的。”男人见状嗤之以鼻:“一个女人罢了,喜欢就掳来直接要了她,还怕她不跟你?哪儿这么多屁事儿。你们读书人心思忒多。”
蒋江樵置若罔闻,将衣服收起,这才出声:“电影院刺杀你带人干的?”
男人默认,旋即道:“既然你会继续长住这里,那正好,顺便帮帮我。”他捂住腹部的伤,口吻势在必得,“我要拿下霖州。”
—
这回杜允慈费了好些日子,依旧放不下疙瘩去见蒋江樵。
因为“病”太久,把苏翊绮招来探病了。
不过苏翊绮除开探病,也是带着沉重的心事来的:她偷听到她的父亲和兄长商议她的婚事,可能要将她嫁去江西。
现在国内各省基本划分完毕,为了稳固军权私下纷纷抱团,慢慢形成几大派系,霖州位于长江流域,苏家自然而然想和长江一带的其他镇守使联盟,联姻无疑成为互通盟谊的一个重要表示。
根据苏翊绮偷听到的内容,她要嫁的对象是江西镇守使的幺子,还不是第一任太太,而是续弦。据苏翊绮的打听,对方沿袭他嗜色成性的父亲的秉性,也是个见色就搂不住的男人,妻妾成群,最关键是曾经发生过和他父亲以及他大哥的儿子祖孙三代争相和同一个女人风流的荒唐事,在江西几乎人尽皆知。
苏翊绮特别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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