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国广（十三）（2/2）

“……我其实……只是来和桔梗大人道别的，我才不要像那个小鬼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却连一句道别也不肯说呢。”

“道别……吗？有点出乎意料呢。”

桔梗看着恢复平静的山姥切国广，微微笑道：“山姥切今后要好好地守护历史啊，狐之助和时政，应该说是惑言那个人一直很害怕你为了我改变历史——”

“不是的，我——”

山姥切国广把怀里的桔梗轻轻放下，这时候他才察觉到巫女异常脆弱的身体。桔梗大人的身体虽然是用墓土伪造的，但是在其自身强大的灵力和本丸灵力反哺的作用下，根本不至于那么脆弱才对。

“桔梗大人，您的灵力是怎么……”

“嘘——！这也算是时政给我的另类报酬吧！”

桔梗想起奈落从自己身上拿走的那块四魂之玉碎片，冷笑了一声，虽然现在还不能弄死他，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蕴含着强大灵力的碎片就会把奈落和四魂之玉一起破坏掉了吧。

到时候，无论是无望的爱情，还是刻骨的怨恨，所有的一切都会终结了吧。

桔梗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山姥切国广，缓缓伸出手抚上付丧神俊美的脸庞，轻声说道：“像我这种屡次犯错的巫女根本就不会动摇你守护历史的决心，也根本不值得……所以啊，不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

打刀付丧神感受着巫女手上宛如最初被唤醒时的冰凉刺骨的温度，碧色的眼眸染上一片水雾。

“不是的——”

“什么……”

“正是因为桔梗大人这样温柔的人作为历史人物，我才决定守护历史的，守护这个记录着桔梗大人存在的历史。”

只是——

对不起——

守护了历史却注定守护不了你——

山姥切国广伸手握住桔梗冰冷的手，碧绿的眼眸里宛如清澈湖水般泛起淡淡涟漪，而其中清晰倒映着桔梗的身影……

“山姥切果然很漂亮啊。”

“不许说我漂亮！嗯？不是，我那个……”山姥切国广立即把脸藏在披风下，喃喃道：“桔梗大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说的是你这里……”桔梗轻轻指着山姥切国广的胸口，轻声笑道：“面对困境也坚韧不拔，遭受磨难也坚守职责的灵魂，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真的很漂亮呢。”

“所以啊……这样漂亮的光芒不该被禁锢着。”

桔梗话音刚落，山姥切国广就感受到本体的几道禁锢被解除了。桔梗通过刚才试验了一下被惑言立下的禁止透露时政的禁锢术后，摸清楚了其中的运作方式，主要就是为了此刻破解山姥切国广身上的禁锢术。

强大的灵力冲刷着身体的咒术，在承受着痛苦的同时，胸口里的御守却及时发出温和的灵力把减轻着身体的疼痛。

“这样就可以了。”

来不及阻止或者说也阻止不了的山姥切国广只能看着桔梗越发苍白的脸色，狠狠地咬了咬下唇。

“桔梗大人，您的灵力原本就……何必用在我这样无用的刀剑身上呢？”

“说什么呢，我可是为了我自己罢了，毕竟还要山姥切你最后在特定的时间里，帮我把那块四魂之玉碎片的灵力给引爆，不是吗？”

才不是呢，桔梗大人您明明是把这件事交付狐之助来做才对。

桔梗看着还有点不能释怀的付丧神，便轻轻摸了一下对方的低垂的头。

“山姥切，这是我最后的命令——你今后的道路由你自己决定该怎么走。”

“……我知道了，主人。”

……

“桔梗，你还好吗？”

犬夜叉砍伤了奈落，而对方也意识到凭借此时受伤的身体根本就敌不过，就匆匆忙忙逃跑了。于是犬夜叉立马就赶过来这边，只是一看到山姥切国广就想着再拿刀追杀他。“所以你这个小白脸混蛋怎么还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山姥切国广回应，犬夜叉就看到桔梗身上严重的伤势。

“桔梗……你……”

“犬夜叉，把我抱去那边吧，我想看看那边的天空……”山姥切国广搀扶起桔梗大人后把她转交给犬夜叉，随即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场。

……

天色暗沉，星光闪烁，山姥切国广看着远处草地上紧紧相拥的一人一半妖，攥紧怀里的御守后轻声自嘲道：“终究还是没有好好地道别啊！”

巫女的身影化为白光消散，死魂虫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携带着桔梗身上的死魂游荡离开。山姥切国广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死魂虫漂浮着不肯离去，无奈地笑道：“这是担心我吗？没事的。”

“真的没事，作为刀剑，我早就已经习惯离别了。”山姥切国广攥紧御守慢慢地蹲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只是现在作为人类，稍微有点不习惯而已，只是稍微而已……”

泛着白光的死魂虫围绕在抱紧自己的付丧神身边，久久没有离去，宛若唱诵着经久不息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