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四）（1/2）

虚假的真实，真切的虚妄，纠缠错杂，界限不明，到底什么才是真实又或者眼中所见的一切皆为虚妄。

b401本丸的日子依旧波澜不惊地度过着，那天五虎退和审神者的对峙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一切都没有变化。

“小退，你怎么了？”

一期一振看着坐在走廊边低垂着头的五虎退，怎么感觉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一期哥早呀，可能昨晚着凉了吧。”一大早起床的五虎退仰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期一振，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真的吗？是不是昨晚没有盖好被子，还是被胳膊什么的没有好好盖进被子里？果然平时睡觉的时候，就应该让你们都换上长裤长袖才对……”

“……一期哥——”

“嗯？怎么了？”

“你好啰嗦啊。”

一期一振轻轻地敲了一下五虎退的额头，看着对方佯装生气地捂住额头，脸上却露出了傻气的笑容。

“看来没怎么发热，不过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会和审神者大人说一下的。”

“嗯……”

五虎退捧起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好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悠悠碧茶里倒影着自己平静得有点陌生的面孔。

“歌仙殿，茶很好喝，谢谢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歌仙兼定正坐在一旁，轻轻地抿了一口刚刚泡好的热茶，隐隐约约的甘甜以及一直挥之不去的苦涩。

“只让你喝上这样的茶，真的是太不风雅呢。”

“怎么会呢？喝茶也不过是喝个心甘情愿罢了。”

歌仙兼定看着b401本丸乌云密布的上空，神色怔然。“本丸的天色变了，是要准备下雨了吧。”

“是啊——”五虎退看着暗沉的天色，脸上却带着欢快的笑容。

“那将会是很大的一场雨呢！”

放下茶杯的五虎退抱着自己的小老虎，一步一步地看着自己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向起居室，走进了审神者的起居室。

“既然在一开始就没有站出来就不要再站出来了···今后也仅仅只是看着就好了！”

命令还是言灵，都无所谓了，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到了解的时候了。

“小退，你来了。”审神者看到前来的五虎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习惯性地揉了一下付丧神的头。“刚刚一期一振还跟我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要安排你出阵呢？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毕竟我可是很期待今天的啊。”

“我每天都会过来这边，即使我的意志不愿意也没办法，更何况是我的身体呢？”五虎退嘴里说着毫不客气的话语，脸上却是带着腼腆的笑意。

他不知道每天都被审神者命令过来看一期一振受苦的意义在哪里？或许审神者看到他无力挽回的面容会从心底里感到愉悦也说不定。

“小退现在越来越不可爱了啊，最初你可是双腿都在颤抖的啊，现在的话……”审神者话音未尽，却和五虎退一起透过灵力化成的水镜看向里屋里被锁链禁锢着的高贵的神明……

水蓝色的发丝被染上血液，狼狈的身影仍旧挺拔着，金色的瞳孔里依旧闪烁着光芒。

越是困窘的境地越是奋力挣扎，不甘于命运，不屈于服从，这就是名为一期一振的付丧神。

那副姿态真美啊！

“你也觉得他很美吧！”

五虎退被审神者的声音吓得回神，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他怎么可能在一期一振受难的时候有这种想法？

“可惜今后可能就看不到了。”

“……什么意思？”

“至今差不多三个月了吧，一直与一期一振的灵力交汇贯通，总算是能触摸到灵力的本质——灵魂。”五虎退看着审神者打开房里的机关，一樽布满符文的棺材赫然出现，里面躺着的是一个与审神者面容相似的男孩，然而仔细看去却觉得对方与一期一振的气质莫名相似。“灵魂转换之术，阴阳师里禁忌中的禁忌，如果成功的话哥哥就会得到他最想要的，近乎永生的健康身体吧！”

“这就是审神者大人真正的目的吗？让你的哥哥借助付丧神的身体重生……”

“……是不是呢？”

“这个人类已经死亡很久了吧，灵魂还能保存有多少呢？”

“小退你所认知的灵魂又是什么呢？”审神者轻轻地把男孩抱在怀里，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扬起。“我所理解的灵魂就是脑海里的记忆，不是有记忆造就人性的说法吗？”

五虎退看着仔细抚摸男孩脸庞的审神者，嘴角扬起同样的笑意说道：“谁知道呢？作为付丧神又怎么会去思考灵魂到底是什么呢？不过像审神者大人那样的理解可以做到灵魂转换的话，那审神者大人是真的很厉害啊，想必在现世里是被称为天才的存在吧！”

为什么下意识会说出这样的话，五虎退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