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翻译（1/2）

餐厅有客人给驻唱点酒，一般来说歌手都要去表示感谢的。

上次方锟说忘记是谁给凌非点的酒，其实是客人已经走了，而商舟没当即点出来，不过是看破不说破。

凌非出于礼节向方锟确认了点酒的客人桌位，之后回休息室放了吉他就去找那位客人了。

晚上餐厅满座，吧台区当然也不清闲。这边经常会有店里的服务生来来去去，比如帮客人拿个杯子要个红酒什么的，他们和方锟也自然会顺嘴说两句。

凌非快走到客人桌位时，就有个路过吧台的女服务生随口问方锟：“小方哥，你应该跟凌哥说了那客人中文不好吧？”

方锟正在给新调好的酒杯沿插装饰柠檬片，他略将头放低，目视着杯中酒液的颜色，很无所谓地搭了句：“他唱过外文歌，应该懂。”

女服务生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离开了。

给凌非点酒的是位女顾客，凌非刚走近就发现这位客人是个混血。

他客气地询问：“你好，请问是你帮我点的酒吗？”

女顾客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过肩的棕色卷发，鹅蛋脸，漂亮又柔和的五官线条，以及那薄而饱满的嘴唇，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了很简单的几个英语单词表达了自己中文不怎么行。

凌非顿时明白过来方锟刚才给他指桌位时，那个有点怪异的微笑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凌非学声乐时，意语法语都有了解一点，而且又正好选修过法语，哪怕隔了这么久生疏了，简单交流几句还是可以的。

他稍微弯下身，尽量减弱那种居高临下的距离感，客气地用法语对这个女顾客说：“谢谢你的酒。”

对方先是有点惊讶，之后又甜甜笑了。她没有直视凌非，而是半低着头喝了口咖啡，才用法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客气，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非常喜欢。”

凌非回以礼貌的微笑，其实内心并没有多少波动。

毕竟他当了几年音乐up主，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但为了以示尊重，他还是认真地感谢了两句，才准备回休息室。

“等等，能坐下聊吗？”女孩子仰头叫住凌非不想让他走，接着还说了些略复杂的话。

凌非仅从抓到的几个词来理解，猜测对方应该是跟他在讨论唱歌的部分，但很可惜，他没办法完全明白。

此时，擅长法语的商舟恰好有事不在，而另一个懂法语的方锟，现在正在吧台歪着唇角故意视而不见，低头忙自己的事。

凌非自知注定是孤立无援了，无奈之下，他打算直接说明情况：“不好意思，我……”

“原来是肖小姐啊，很久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没有和朋友来？”

凌非蓦地回头，正看到乐子铭挂着惯有的绅士微笑，从他背后几步远的地方不疾不徐地往这边走来，还有意向他点了点头，以示可以提供帮助。

这位女顾客的中文名字叫肖岑，家里是做高奢服装生意的。她看到乐子铭过来很开心，便弯起眼热络地打招呼道：“乐总，好久不见。”

乐子铭稍微侧头低了低，玩笑道：“看来你中文还是没进步啊，确实应该多出来走走。”

肖岑将胳膊肘支在桌上，前倾身体故作神秘地冲他眨了下眼：“交个这里的男朋友会比较快。”

“是么？”乐子铭语气比刚才略平淡了一些，他已经走到凌非旁边，将头略偏过去一点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乐子铭和肖岑都是用法语在交流，凌非本来听得挺认真，还听懂了些。这会儿突然被问到，他差点都没回过神：“嗯……聊了台上唱歌的事，我听懂的不多。”

“坐下说吧，我来帮你问。”

乐子铭其实这会儿在凌非旁边是有点挨着的，他们胳膊都碰到了一起。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乐子铭顺势动了一下胳膊连带蹭了凌非。凌非马上就反应过来不能这么站着继续聊，而且既然有人愿意帮忙翻译客人的想法，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乐子铭拉开了肖岑旁边的椅子坐下，凌非也便就势坐到乐子铭旁边的位置，正好位于肖岑对面。

餐厅的环境很是雅致，柔和的灯光映衬着气质不凡的俊男美女，确实够抢眼，三人也因此引来了周围几桌人的侧目，形成了某种有趣的氛围。

凌非借助乐子铭这个得力帮手兼疑似顾客熟人，才终于明白肖岑刚才是夸他唱歌发挥感情很有技术含量，而且没有割裂感。

更确切的说，就是不像有些歌手，唱得看似感天动地，很有技术，只可惜做不到打动人心。

“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世界巡回场就挺多的，《巴黎圣母院》《摇滚莫扎特》有多好就更不用说了，音乐剧真的都好看。”

看肖岑表情有些兴奋地跟自己分享心得，凌非也微笑道：“嗯，是，还有《1789：巴士底狱的恋人》、《摇滚红与黑》也很值得看。你常年在法国，比我们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