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胜利的代价（1/2）

晨曦，带着清凉的风、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

在那带着胜利而结束的战场上，【隐】们在经全力地抢救那深受重伤的将士们...

“住手..”

身负重伤且筋疲力尽的悲鸣屿行冥坐在破碎的墙边，虚弱地轻声告知那些想要救治自己的【隐】们道：“别用药...我已经..没救了...这样会白白浪费贵重..的药...”

“悲、悲鸣屿先生..”

“可是..可是..”

男人无力地低垂着头、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听着身旁人们那带着希望和泣声的声音，告知：“请..去其他年轻人那..那里吧...拜托了..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那双灰白的眼眸里，并没有出现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有点期待和安心..

体内的撕裂感和阵痛，渐渐都感受不到了...

泪珠悄然划过脸颊，带着血痕的嘴角微微扬起，悲鸣屿行冥不理会身旁人带着祈求的劝告、轻声：“希望你..并没走远...辉..月...”

“悲鸣屿先生！！！请你撑着点、我..”

迷离之际，悲鸣屿行冥听见了有些熟悉且忧慌的呼唤声。

想起自己曾多次在那总是散发着药味、花香以及茶香的地方里听过这声音，悲鸣屿行冥也不理会，带着微笑、迎接了那片白茫...

“..老..师...老师...”

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传来了那一道道许久且熟悉的呼唤声。

双眼，虽然依旧看不见、可悲鸣屿行冥已经认出了那些声音的主人，想着自己已经来到了【那世界】、浅笑：“...啊啊..是你们啊...看来我已经...”

“老师..”

他们、身前的孩子们，是悲鸣屿行冥还未加入【鬼杀队】前、身为一位僧人时所收留的一群孤儿。也是因为这群孩子，自己才会在一起由【鬼】造成的袭击中、被误会、被诬赖、被逮捕入监，最后被主公所救、加入【鬼杀队】的...

男孩的哽咽声，在耳边轻轻响起：“我们一直想为那天的事道歉...”

紧接着那男孩的，还有其他孩子的声音、都带着愧疚、自责和抱歉：

“我们伤害了老师吧？”

“但那天、我们并不是想要逃亡..”

“我想着..老师的眼睛看不见、必须保护老师..”

“因为外面有农具，所以想去拿来当武器..”

“我打算去找人帮忙的..”

听着孩子们对【那天】的辩解，其实悲鸣屿行冥并没多加在意、因为..那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他还是带着温柔的微笑、安抚：“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还能和往常一样迎来明天..”

想着【那天】的袭击，女孩带着对悲鸣屿行冥的自责、继续：“就能好好地说清楚了..真的、很对不起...”

女孩的话顿时让悲鸣屿行冥一愣，双眼含泪、留下。

是啊..如往常一样..明天照常来临、这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才是..”

想着那时的自己并没将孩子们都安全守护、让他们在像花一样的年纪就逝去，悲鸣屿行冥对此愧疚不已，继续：“没能保护好你们..对不起...”

“请不要道歉。”

温暖，围上了悲鸣屿行冥的身边。

那些孩子们的亡魂、都拥上了男人，带着哭泣、继续：“大家都最喜欢老师了..所以才一直在等你..”

掌心，传来了熟悉的温暖、悲鸣屿行冥带着感激：“是吗..谢谢...”

“我们一起走吧..”

“我们..一起带着老师...”

“那样老师就不会再是孤独的了...”

“是啊..我们一起...”

“大家一起...”

就在悲鸣屿行冥带着泪水、想随孩子们一同去时，那自己再也熟悉不过并渴望再次触碰的冷香出现了、围上自己。

“不行！”

那少女的声音，依旧那么轻灵、温柔和朝气。

悲鸣屿行冥一愣、带着颤抖的声音，开口：“辉..”

“去去去”

少女打断了男人的呼唤，语气里带着紧张和驱赶、继续：“你们可不能带走木头。”

领头的孩子带着困惑、朝少女问道：“为什么？老师他不是已经...啊”

孩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发出了讶异声：“这怎么..你..您是谁？”

“我？”

悲鸣屿行冥听见了那少女习惯性的轻笑声，自己的嘴角也不禁扬起。

“我叫辉月，是你们老师..也就是木头的朋友。超级要好的那种哦。总之呢”

伊藤辉月护在男人的面前，将孩子们赶在他们的面前，继续：“木头还不能跟你们走、知道了吗？”

“可..”

“啊啊、你们别哭啊！我最怕孩子哭了..”

见孩子们听见悲鸣屿行冥并能同他们离开，个个都水光溢满了眼眸，伊藤辉月顿时慌张、不知从何处拿出了罐糖果：“给、我给你们糖，你们别哭、别流泪。再说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都一副副哭唧唧的样子啊？真是的..”

“不..我们不是伤心、是..”

女孩拭去眼泪、感激地看向眼前【特别】的少女，继续：“高兴，是高兴。虽然有些不舍但..想到老师还能继续在【那里】、就高兴了。谢谢你，老师的朋友。”

“原来是高兴的眼泪啊..”

伊藤辉月浅笑、为孩子们都拭去眼泪并抚摸他们的头，正准备继续开口安抚他们时，身后传来了男人不可思议的声音：“..辉..月？孩子们？你..你们...我、我怎么..”

回头，少女对上了男人的脸上那双清澈的褐眸，欢喜：“木头、你的眼睛！”

颜色..样貌..表情..这些都对拥有视觉的悲鸣屿行冥来说，都是新颖、但更多的是惊喜。

除了能看见并知道孩子们的样貌之外，最为重要的是那少女...

飘逸且散发着淡淡柔光的银发、发梢却是瑰红，就像是沐浴在银辉下的蔷薇般、艳丽却不缺柔情；白皙的脸上，有一双带着通透而明亮、梅红色的眼眸，水汪汪的、柔美却带着英气；柔嫩的唇瓣、薄薄的，粉粉的，弯成十分柔美的线条，好像两片细长的花瓣，透着机敏和灵气，又给她的脸上添了几分柔媚。

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悲鸣屿行冥小心翼翼地抚上伊藤辉月的脸、语气里又惊又喜：“我...辉、辉月..这是你吗？我..我看见了..看、看得见了...”

望着那闪烁着水光的褐眸，伊藤辉月抚上男人的双手、含泪浅笑：“太好了..那【药】终于...太好了、行冥..太好了...嗯、是我哦..行冥...”

见男人紧盯着自己，轻笑：“怎样、我，还可以吧。没让你失望、对吧？”

指腹传来了少女的触感，悲鸣屿行冥不想离开少女带给自己的感觉、眷恋地继续抚着少女的脸，透亮的泪水从那漂亮的褐眸划落，轻笑：“很漂亮..辉月、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噗呲、你在说什么呢？以后你还会看见更多漂亮的事物..”

伊藤辉月踮起脚、伸出手，抚上那被阳光留下痕迹的脸...

指腹轻抚上那湿润的眼周、凝望着那双很适合男人的眼眸，赞许：“是褐色的..就如大地般、很温柔...你眼睛很漂亮、行冥...太好了，没想到我在最后能...”

悲鸣屿行冥顺势，拥紧少女、贪恋地闻着那冷香，低喃：“辉月..辉月...”

“好啦、大木头..”

伊藤辉月轻拍着男人的背、瞧见自己开始变得半透明的指尖后，抿嘴、柔声继续：“难得能看得见了，就别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去看看孩子们吧，也..多看看四周。世界上还有更多好看、漂亮的东西呢。”

轻推开男人，隐藏自己那渐渐化为透明的手指、继续：“去吧、你还有些时间。去好好跟孩子们说说话、看看他们的模样，把握好时机。我就不打..？”

原想转身而去，将空间让给孩子们和悲鸣屿行冥、却不料，那总是包容了一切的大手抓上了自己。

回头、对上那写满了期许和担忧不安的眼眸。

“..辉月”

心中那份离别的害怕，加重了悲鸣屿行冥抓着少女的力气、抿嘴，那停留在喉间的挽留和期许在这时、卡着了。

因为他知道，少女她已经...

最后从男人口里吐出的，是那包含了许多情感、不舍、眷恋和期许：“谢..谢谢，我”

“噗呲”

伊藤辉月笑了一声、轻弹向男人的眉间，浅笑：“这是我应该的、木头，所以..不用谢。”

话完，少女化成了光点、渐渐融入这【世界】的白茫...

最后、那带着明媚笑容的少女身影，深深烙印地在悲鸣屿行冥的记忆里，直到他再次来到死亡的面前、依然还记得那照亮他世界的第一道曙光。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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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实弥没想过在【那世界】里，竟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和空荡，这跟自己儿时所听过有关【那世界】的故事内容有些不同。

但，他的心情却很平静，仿佛自己生来就应该呆在这样的世界而不是...

不死川实弥遥望着那漆黑的远处，那里散发着柔光、还有花香和自己弟妹们的笑言笑语、轻声：“弟弟..妹妹...大家都在那里...”

“是啊。”

！？

身边，不知何处出现了犹如雾绕般的银辉..还有少女。

伊藤辉月侧头、望着那不可思议睁大了双眼的少年，咧嘴一笑：“大家都在那里等着你哦、实弥。”

“辉..”

拉过少女，不死川实弥紧紧抱着对方、眷恋地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一切，沙哑着声：“辉月..太好了..不”

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少年推开女孩，厉声：“你不能在这里。这里..这里并不是你来的地方！”

伊藤辉月轻笑、梅红色的眼眸里带着对少年的歉意和温柔：“不是这里，那会是哪里啊？”

“那当然是..”

不死川实弥顿时止了声，他想说、‘是没有孤单、没有痛苦、只有欢乐和幸福的世界’可...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又该和她分离了。

不..他不想那样。

见少年没继续自己的话，伊藤辉月带着浅笑、拉起他的手，走向那带着光芒和花香的世界：“但我知道实弥该去哪里哦。实弥你啊..应该去那个地方。”

望着眼前在这黑暗世界里格外刺眼的地方，不死川实弥却止步不前，抿嘴：“不..我不属于天国。”

伊藤辉月回头、望着那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的少年、轻轻询问：“为什么呢？”

“我...”

“是因为你的母亲吗？”

“！？辉月你怎么知..妈？！”

在那光芒之处，不死川实弥看见了那矮小的身影、似乎在迎接自己，讶异。

少女很满意少年此时的表情，浅笑：“因为我..是辉月啊。对你们立下誓言..要守护你们的辉月。你不用担心，你母亲..在天国哦、跟你的弟弟妹妹们一起。”

松开了少年的手，轻推了对方一把、继续：“去吧、实弥。那里，是你该去的地方...”

“..你呢？”

刚想回身、抓上那少女的手，双脚，却被固定住了。

不死川实弥回头、想往少女的方向去，可..身后那光芒似乎在吸附自己，不让自己往回走。

见伊藤辉月只是带着那隐藏了一切的笑容、安静地送离自己，不死川实弥咬牙：“辉月、你呢？！！要走，就跟我一起走啊！！你不要..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离”

“实弥..”

母亲那温婉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她似乎在哭，声音有些哽咽：“你..长大了呢..不用担心..妈妈和弟妹们..都在天国过得很好...你..要与玄弥好好活下去...”

“是啊”

透亮的泪水，悄然无息地划过伊藤辉月的脸颊、停留在她那扬起幸福的嘴角，继续：“实弥、要幸福地活下去哦。”

不死川实弥没想过，眼泪、在黑暗中原来可以那么刺眼、甚至让人感到窒息。

他明白，少女此时所站的位置，是有多么的黑暗、孤独、冰冷。

而他被拖行着走的方向，却是温暖且充满花香和阳光的。

他不想..不想让那么温柔的女孩独自一人待在那么窒息的黑暗里。

咬牙，尽全力地想奔向那少女：“辉月！！不、不、不要..不是你..那个地方、并不是你要待的。就算是，也、也让我...”

陪着你。

心中的那份渴求还未说完，少女就在自己的眼前，化成荧光、被黑暗吞噬。

悲愤的泪水滑落而下，不死川实弥痛哭地、奋力地预想冲前去抓上那份月光：“辉月——！！！”

世界，恢复了平静和单一的颜色。

妈妈...辉月...还有那光景...都没了。

“..啊..啊！！恢复意识了！！！”

耳边的喧闹越发清晰，不死川实弥撑起沉重的眼皮，模糊之中、看见了那蔚蓝的天空。

“不死川先生醒了！！”

疲累、沉重，都袭上四肢和知觉，鼻子闻到了浓烈的血腥。

这时，他明白了、少女口中那‘地方’...

不是天国也不是地狱...

是一个..再也没有月牙的世界...

泪光、模糊了那双忧伤且气愤的紫瞳，混着血痕，划落。

胸腔，因为那份失去、更窒息并疼痛着。

望着那辽阔、没有了月亮的天空，不死川实弥哽咽着声音、不甘：“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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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双眼的视线、伴随着已经麻木的疼痛，渐渐模糊了起来。

甘露寺蜜璃想努力地聚焦视线、看清那此时抱紧自己的身影，却依旧模糊不清，最后还是透过那模糊的白色身影才得知抱着自己的主人是谁：“镝丸君..伊黑先生...赢..赢了吗...？”

怀里的女孩，在渐渐失去温度。

她的声音，轻得很细微、仿佛风一吹，自己就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伊黑小芭内不想失去少女的温度，温柔地拥紧、柔声：“嗯、打赢了，无惨死了。”

听此，少女沉重地微扬虚弱的嘴角、奄奄一息：“太好了..”

伤口带着大量的血液流外，让甘露寺蜜璃感到四肢越发沉重、意识也快要逝去，她闭上眼、继续：“身体完全..不痛呢...我好像..很快就要死了...”

虽双眼看不见了，但伊黑小芭内还是抱紧女孩、温柔：“我也..很快就会死吧...你不是一个人。”

听此，少女留下了愧疚的泪水，哽咽：“真不想..伊黑先生死掉啊...我没帮上什么忙呢..对不起...”

“没那回事”

伊黑小芭内不希望少女对此感到愧疚，因为、她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管何时何地、她都做得最好了，含泪、低下头轻靠在少女的额头边：“拜托你了..不要说这种话。”

“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那天的事吗？”

“嗯..”

忆起了往事的甘露寺蜜璃带着幸福的嘴角、弱声继续：“我在主公大人的宅...迷路了..是..是伊黑先生..帮了我...”

“不、正相反..”

那段记忆，对伊黑小芭内而言、历历在目：“正是因为那天遇见的你、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女孩..所以我才被拯救了...会因为一些小事而高兴..笑声像银玲一样轻灵...你在成为【柱】前必然也经历过..艰苦的试炼吧...可你..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和你谈话非常开心，仿佛我自己也成了一个普通的青年..很幸福...大家一定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