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露(1/2)
“长公子死了?!”
“确是如此,且血蛟似也被除了。”
风常刚才被惊得跳起,这会儿没缓回神,腿却软了,便又落坐了回去。
“依属下愚见,侯爷现在还是尽力挽回一下与这两位的关系吧。”
“挽回?”风常手肘支在椅把上,有些头大,“事都到这份上了,还怎么挽回……”
“可长公子如此,若不挽回一二,西山王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
风常胃疼的皱起眉,死死按着眉心。
“先把长公子的尸体找回来吧。”
苏炽这次似乎伤得极重,时过一天,体内的灵息也没有平缓下来,萧遥几次尝试给他输灵力,却最终都被他体内混乱的灵势给弹了回来。
苏炽昏睡不醒,萧遥心急如焚的都顾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势,外出去寻大夫,却都看了苏炽的情况后纷纷摇头,一来不擅处理灵势之伤,二来则是根本摸不明白苏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的脉搏寻常无异,灵脉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好像就只是灵势稍微混乱了些而已,可气息却在逐发微弱,人也醒不过来。
萧遥在苏炽榻前来回无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将他被里的左手抓出来,然而那枚与他性命相连的戒指也并无异常。
萧遥又一次陷入了无措的焦躁。
这时忽闻有人敲门,萧遥稳下一心焦躁,过去开了门,却见是花佣带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来访。
花佣退在一边,轮椅上的人冲萧遥拱手礼道:“在下花有尘,乃是墨寒公子友人,听闻公子重伤未醒,特来为公子疗伤。”
“先生能为他疗伤吗?”萧遥心觉惊喜,连忙让了路。
花有尘驱轮椅入屋,到榻前只稍稍一探他的灵息,便立马下了道封咒禁住他的灵元。
“先生,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了昙露,好在只是第一层——二位先去屋外等候,很快就好。”
“昙露”乃是苏门秘传的催灵之咒,浅分两层,第一层可在灵竭绝境之下强行催动灵力,第二层则甚可在失去元灵或元灵尽毁的情况下重驱灵势、引之为战,但这是绝命之术,尤其是后者,用之必亡。
正因此术可令残灵呈之昙花一现亦或朝露瞬逝之态,故曰“昙露”。
萧遥也听他母亲讲过昙露,便知道这是极险之招,甚可称之为是为玉石俱焚的尽途之术。
此术他母亲不曾教过他。
屋门闭了一炷香,花有尘便开了门,萧遥就候在屋外,便忙问:“他怎么样?”
花有尘本拧着眉头,却在听见萧遥开口一瞬敛去了异色,道:“无碍,好在公子他只催动了一层,而后也并未陷入持久恶战,消耗不大,伤势也不算重。”
直到听见“伤势也不算重”这六个字,萧遥才终于舒了口气,忙便侧身入屋去看苏炽的情况。
苏炽仍旧没醒,衣襟敞开,三处灵穴被花有尘钉入了足有小指粗细的禁灵针,体内的灵势渐渐平缓了下去。
萧遥坐在榻沿,替他将衣裳掩起,掖好被子。
“等他醒来之后再将禁灵针拔出,务必要盯好他,七日之内不可动用灵力。”
“嗯,好。”
“你身上的伤也不轻,过来我替你处理。”
经此一提醒,萧遥才想起他自己也挂了点彩,但比起苏炽的实在不足为虑。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他除了不能动灵力以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
花有尘莞尔一笑,“公子的外伤早就被你处理好了,所幸他动用了昙露灵势爆强,也替他将体内的血蛟之毒给逼了出来,已无大碍。倒是你,灵脉似已有损,不可不理。”
萧遥平日里随着他父亲看待伤势大条惯了,似乎也很习惯身上带些不轻不重的痛感,这次从渊底回来后也没觉得外伤有多严重,竟完全没料到是灵脉受了伤。
萧遥将苏炽身上的伤处理的妥当,自己背后那道口子却被忽略得惨,连药都没上便包扎了,花有尘再给他拆开时,血仍未凝。
“若年轻时不待伤势上心,等年纪上来后必然要落下病根,尤其灵脉之伤更是不可小觑。”
药入伤口,火辣辣的激了萧遥一身冷汗。萧遥本来也不算是十分怕痛的人,却忽略了这次的伤口也着实不浅。
花有尘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打量了他右臂似如蛇缠的墨色灵印,询道:“宿在你体内的可是玄昭?”
“先生怎么知道?”
花有尘浅然一笑,“玄昭可是很有名的器灵,但杀伐气很重,虽不至于噬人心魂,却也可算是件凶器,百年前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最后是归入了一位号扶央子的高人手中才平了风浪——令尊便是师从扶央子吧?”
萧遥自己都不大清楚他那位师爷究竟是什么人,想不到反让一个外人给他透露的详情。
“应该是吧……我爹他、很少提及师爷。”
“这倒也不足为奇,毕竟扶央子这位高人唯一一次出世便是在百年前收服玄昭,除此之外前无详载、后无实绩,应是有意避世不愿昭名天下。”
“原来如此……”
萧遥今日方知宿于他体内的玄昭竟如此不同寻常,便挪眼细细打量着覆缠于右臂的细鳞蛇影。
“虽说玄昭是凶器,不过你也不必为此担忧,毕竟器物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只要执器之人心有权衡,再凶之物也难成祸。”
次日一早,苏炽终于被一阵彻骨的痛意给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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