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的烦恼2（1/2）

凯特琳娜没有听懂布雷斯想要表达些什么，但男孩明显话里有话。布雷斯扎比尼站了起来，他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应该存在于此的东西。

“布莱克是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也有相当充裕的财产，不像韦斯莱家那样必须一个加隆掰成两半花，所以我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真是太不合理了。布莱克先生，你家没有家养小精灵的吗？”

“家养小精灵？”凯特琳娜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听到这个词。

“是啊，家养小精灵。就像名字里的含义那样，它们一般住在有声望与财产的巫师老宅里，负责整理做饭这些基础的工作，将巫师从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繁杂事务里解放出来。虽说好的家养小精灵应该无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从而不打扰主人的生活，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不是将主人的房子弄得跟垃圾堆一样还一点活儿都不干。布莱克先生，你家的家养小精灵呢？总不可能身为纯血世家的布莱克家连个家养小精灵都没有吧。”

西里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这里是有家养小精灵的，扎比尼先生，不过我宁愿它赶紧滚出去。”

就像是要印证他的说法那般，吱呀一声，餐厅的门被推开了，但门后却空无一人。直到凯特琳娜低下头向地毯的位置看去，才发现走进来的居然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在此之前，凯特琳娜也见过家养小精灵。卡诺是托伦特家的小精灵，在她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小精灵套着一个不太干净的印着莲花酒店图标的枕套，但在那之后，由于不用四处尾随着凯特琳娜保证她的安全，卡诺便开始将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身上总散发着面布被太阳晒过后留下的好闻气息。除开卡诺之外，凯特琳娜还和另一个小精灵有过一面之缘。多比看起来比卡诺更容易激动得多，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弄得黏糊糊的，但也还算整洁——只要对比的对象是面前这个低着头驼着背喃喃自语着走进餐厅里的小精灵。

如果家养小精灵也有年龄增长的话，那么这只小精灵一定已经很老很老了。它身上并没有套着枕套或者破布，全身□□，松弛的皮肤皱褶里填满了黑漆漆的污垢，只在腰间别了串黑乎乎的老鼠。它和其他家养小精灵一样没有头发，但大量的白色眉毛从它蝙蝠一般的眼睛上方冒了出来。一双灰白色的眼睛布满血丝，巨大的鼻子下，一张嘴正念念有词。凯特琳娜仔细听了听，发现那里面没有一句好话，短短几句便将西里斯与跑到这间老宅里的他们骂了个遍。当小精灵走进餐厅后，凯特琳娜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霉味与酸味相互交杂的诡异气息。

“闭嘴，克利切！”西里斯站起身来，恶狠狠地制止道。

被叫做克利切的小精灵明显打了个哆嗦，它抬起头来，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克利切没有看见主人。”

它勉强着对西里斯鞠了一躬，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情愿的意味，看向西里斯的目光里满是狠毒与恶意。接着，它侧过头去，用他们可以清晰听见的声音继续喃喃了起来。

“看看这是谁，纯血的叛徒，他居然还有脸回到这里，带着他这一群狐朋狗友把我的女主人的房子搞得一团糟。哦，可怜的克利切，它现在还必须听这个肮脏的败类的话，如果女主人看见了会多么伤心啊。”

“我看你可没怎么听我的话过。我让你去收拾屋子，但这里却一天比一天更加脏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借着收拾的名义，把那些破烂玩意儿再自己藏起来。”

“克利切绝对不会放任主人让那些正确的东西离开他们正确的位置。从阿兹卡班回来的家伙根本不懂得布里克高贵的房子里每一样装饰的意义，但克利切明白，克利切必须保护好女主人的宅子。哦……我可怜的女主人，一群垃圾，泥巴种和渣滓住进了她的房子，还试图扔掉她最心爱的宝藏。所以克利切必须保护好女主人的东西，这些败类连碰那些藏品的资格都没有，克利切——”

“滚出去，立刻，现在！”西里斯咆哮道。

克利切露出了一个满是厌恶的眼神。

“哦，可怜的老克利切还不能违背纯血败类的命令，克利切必须离开这里，但克利切绝对不会放任这些小兔崽子在这里随心所欲的。如果女主人看到克利切必须服侍这个将家族荣誉视而不见的叛徒，她会怎么想呢？她是多么得憎恶主人啊……主人居然还真的有脸回到这里来……”

小声碎碎念的克利切再次打开了餐厅的门，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但凯特琳娜相信它依旧在咒骂着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特别是西里斯布莱克。凯特琳娜扭头向西里斯看去，西里斯面色发青，他正看着小精灵消失的地方，满脸的轻蔑与不耐烦。

“所以，扎比尼先生，现在还需要我再来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里的家养小精灵有了也和没有一样吗？”西里斯硬生生地转过僵硬的脖子，对着布雷斯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它巴不得我早点离开这里，最好是赶紧死了，好让自己可以和我那位优雅的、高贵的母亲独自相处——这些年它一直在听从我母亲画像的指令，我想差不多也早就疯了。”

布雷斯哑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家是没有家养小精灵的，但常年混迹于他斯莱特林的那些“朋友们”当中，每家各式各样的家养小精灵布雷斯都见过了不少。怪胎是有，但他也从未见过克利切这种不正常到浑身上下散发着癫疯气息的小精灵。

“很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吗？”西里斯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我看你连我母亲的事情都听说过，那些家族之间的往事恐怕也了解了不少吧，毕竟扎比尼家族与那些纯血家族基本上都是世交，而你母亲年轻时就……挺有名的，某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