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神恍惚（2/2）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林玄仲身上同样如此，一身灰白长衫早就被鲜血染成红色，遮住他的面相后，简直让其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那些正在激战的强匪对于林玄仲的出现浑然不觉，直到一个个同伴倒下去，那突兀到令人惊悚的惨叫传入耳中后，他们才发现周围出现了与刚才在另一处位置出现过的类似情况，可他们同样毫无应对之策。

没多久，如入无人之境的林玄仲取走一半强匪的性命，所过之处极少有人能够幸免。

“快逃，”眼看着一个个同伴莫名其妙的倒下，剩下的强匪无法忍受内心的恐惧，不知由谁带头喊了一声，紧接着，还活着的那些强匪全都调头逃走，没有一人敢继续留下。可林玄仲并不想放他们离开，在那些强匪慌乱逃跑时，林玄仲直接朝其中一些人追了上去。

一连挥动几次长剑，几道剑芒毫无阻挡地击在那些强匪身上，接着又是几声惨叫。

“快逃啊，”察觉到林玄仲在追他们，剩下的人不敢回头，生怕再慢一点他们同样会死在林玄仲的剑下。

看着眼前的强匪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往山上的林子跑去，一个个像是被吓坏了般，沉浸在杀戮中的林玄仲猛然惊醒，忽的想到他就是让那些强匪如此害怕的原因。一下子心神震荡，林玄仲眼中的杀意瞬间消失，像是有所明悟般，眼神渐渐变得清澈起来。

再次看向那些不顾一切仓皇逃跑的强匪时，林玄仲反而可怜起他们来，手中的动作自然停下。

那些强匪都是普通人，那些背影无法显示善恶，林玄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看到那些人一个个恐惧至极的在远离他，下意识间，林玄仲反倒问起自己为什么要杀他们。

心中有疑，林玄仲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身后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尸体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那是怎样的害怕，能让人面容扭曲，那些脸看起来才是真正令人恐惧的东西。

无法依据那些人死后的样子判断他们生前的善恶，在看了许多张脸都无法找到让其杀人的原因后，林玄仲不断质疑起自己对错来。

恍惚间，林玄仲的目光停在风云佣军队的那些人身上时，此刻那些人已经全都停下手中动作，一个个怔怔地看着林玄仲，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手逃离而产生的喜悦。

迎上林玄仲的目光后，他们眼中只有复杂和畏惧。在众人眼中，林玄仲不像是一个来帮他们的朋友，倒更像一个令他们恐惧的杀神。

而在林玄仲忙着质疑自己的对错时，不一会功夫，还活着的强匪全都逃入林中消失不见，他们中有的人因为恐惧过度身体不能控制完全是爬着上去。死亡来临前的恐惧逼使他们不停向前移动，即便是双手抓着荆棘前进，他们也不敢停下片刻。

在心神惊惧到极点之后，他们再没有之前那样的神气，今日的遭遇还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即便侥幸逃走，以后他们也会因为今天的遭遇备受折磨，心智薄弱之人可能要永远活在恐惧之中。

等那些还活着的强匪全都逃走之后，站在原地，林玄仲像失去所有想法般，身体还保持着直立的姿势，但是眼神却又从刚才的那一刻清澈渐渐变得浑浊起来，他刚才的变化绝不是明悟，只是混淆的开始。

看着手中滴血未沾的长剑，林玄仲的眼里渐渐多了一些恐惧，像是在害怕一些未知的事物般。

惊惧之下，心神恍惚的林玄仲再次四处观望。周围除了那些残破的尸体外，还有无数人畏惧的眼神，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那些人陌生的目光一下子让林玄仲变得不认识自己来。

与此同时，那些风云佣军队的人即便发现林玄仲的眼神异常空洞，他们依旧不敢与林玄仲对视，因为林玄仲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过于可怕，地上那些尸体就是让他们害怕林玄仲的实质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