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旧人（1/2）

正走到园中，一条不宽的溪流绕园而过，溪流上横架着小小的木桥，看起来还算结实。

“这边步桥失修已久，想必不安全，公主请从这边走。”那侍女引雍黎绕过桥边的大丛枝桠茂密的常青灌木，赫然一座精致的小石桥隐在树下，桥上的雪早被清扫地干净，而桥下溪水缓缓流过的石头上仍有晶莹的冰雪。

雍黎点头道谢，问，“你叫荼蘼？”

“是，奴婢徒弥。”她垂首屈膝恭敬回答，而声音却在“徒弥”二字上加重了些。

雍黎了然，点了点头，正欲往桥上走，却注意到身后有人出声。

“荼蘼姐姐这是往哪里去？王妃身边不用姐姐伺候么？”

“蒋庶妃。”荼蘼朝来人屈了屈膝，看似恭敬，而语气却不见恭敬，十足的大家主母跟前得用侍女的高傲气势。

“这位姑娘是？”蒋氏状似才注意到雍黎，出声试探。

雍黎微微侧过身来，没看蒋氏，而是暗中给了荼蘼一个手势，荼蘼会意，回道，“这是王妃的客人，不是庶妃您能过问的。庶妃娘娘若没什么吩咐，奴婢还有王妃的吩咐，先告退了。”

荼蘼对雍黎的态度让蒋氏感到奇怪，她想到早间陆氏对她说的话，王爷似乎有意纳徐将军家的小姐，而且许的是侧妃之位，虽只是为了徐图的兵权，但徐家小姐到底年轻貌美。现在看来，这姑娘莫非就是徐家的那位小姐了，果然……容貌绝丽。

“徐家小姐到底是武将之家，虽说仪礼着实欠缺，但想必功夫是极好的，咱们王爷也尚武，今后也定能与王爷琴瑟和谐。”

蒋氏这话说得着实有深意，赞了“徐小姐”武将之后的风范，却贬她不知礼数；更何况雍黎若真的是徐家小姐，“琴瑟和谐”一词着实狠狠得罪了昌王妃。

“徐小姐？”雍黎侧首。

连亦悄声回答，“纪家倒了以后，徐图之女和纪家的婚事自然也就黄了，经这一遭，徐家女恐怕难嫁了，前两天听说昌王有意替世子求娶为侧妃的，但徐图没有直接答应，不知道怎的到这位侧妃跟前就变成昌王求娶了。”

雍黎点头，她想起当初在平皋见到徐图时，还曾许诺有机会去徐图闺女婚宴的，谁知最终是这样的结果，纪家之事还算是自己一手主导的。

徐图曾经也算是母亲的部下，但却不是嫡系，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雍黎也把握不准他的态度，但徐图到底是个宠女儿的，如今女儿仍然待字闺中，他自然不免着急，昌王府求娶的要求，雍黎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

如果徐家与昌王府联姻，即便徐图仍然持正，但兵权必然会倾斜，那一点轻微的变数被朝局无限放大开去，麻烦随即便会接踵而至。

雍黎一直没理蒋氏，蒋氏却不打算放过她，她三步两步走到雍黎跟前，媚笑低声，“这张脸真是勾人啊，小小年纪一身风尘味，也不知是不是纪家公子的破鞋，想凭身份嫁入昌王府，你也要点脸！”

她言词肮脏恶毒，雍黎还未来得及有何表示，一旁将她的话尽入耳中的觅铎却忍不住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