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卿卿水生聚首，他日重聚在异国（2/2）

“我这次去上海打工，听说现在欧洲战事正酣，英、法、俄等国伤亡惨重，极缺劳力，他们暗自在华招募劳工，就去报名了，人家把我正好分到赴法劳工里了。到时，说不定我还能见到你呢。”

“真的呀！太好了！真没想到，这么巧！这下我在那里也有熟悉的人了。你何时启程？父母都说过了？”童卿卿只顾高兴，没有多想。

“是呀，比你晚半个月出发。不过卿卿，我的工作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父母那边我还未来得及说。”陈水生说到这里脸色微沉，又怕敏感的卿卿发现，旋即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

“啊！我好糊涂，怎么没想到！现在欧洲战事连连，你去那里做劳工，免不得要被派到战区，弄不好是要危及生命的！水生哥，你为何要跑那么远还冒着生命危险？”

“我的想法很多人理解不了，都说我是读过书的，还是中学毕业，去做劳工太可惜。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赚钱养家，有机会的话跟洋人学些新东西，将来回家报效祖国和家人。我父母身体不好，家里前些年来投靠我们的表亲除了种地，又都没什么谋生技能，他们还有两个孩子。这一大家人现在都指望我养活，目前也只有欧洲劳工的报酬丰厚了。”

“唉，你的担子好重！可惜我也没能力帮你们一家人。水生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虽说如此，卿卿也不要过于担心我，你不是还说我是铁打的嘛，放心！不会轻易倒下的。想想我比你还好呢，你的船票是自己钱买的，我是免费的，呵呵。”陈水生感觉话题过于沉闷，故作轻松的说。

几日后，童卿卿终于要踏上远赴欧洲的海轮了，除了几个仆人，丁府的人几乎都来送行。姨父、姨妈、丁思琴，小蝶，张顺，表嫂迎春，邱管家，就连刘珂，周叶锦，赵萌萌都来了。

“卿卿，这是刘安然让我给你的。”赵萌萌说着把手中的信递给了她，卿卿很诧异，安然竟然让萌萌给他传信，低下头接过信，未语，并未打开，却表情复杂的，小心翼翼的将信装进了自己的随身小包中。

带着苏幼迪上了舷梯的童卿卿，独自走到围栏旁，向码头上的人挥手告别。看着码头上一个个熟悉而亲密的身影，卿卿止不住眼角湿润了。她想，如果可以不分离，她永远不要再有分离的场面，从小到大，她经理的分离并不少，虽然这种场面是如此的悲凉，但是她总是在心中告诉自己，今日的分离为的是他日更好的重聚。对于陌生的异国他乡，她既有憧憬，又有担忧。

但是，从十二岁就和父母分离独自留在离家乡千里之外的苏州城起，卿卿就已经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地学会了独立。她想，纵使外面的环境再不同，她都可以重新开始，重新熟悉环境，重新和周围的人做朋友。对于她来说，新的环境既是挑战，又是一种新的经历，人生的经验。她是矛盾的，极讨厌分离，又对新生活充满激情。

童卿卿走后，不到半个月，陈水生正如他所说，也踏上了赴法的旅程。只是，不同的是，卿卿是去留学，两年后完成中学学业就回国，在船上住的是苏寒预订的上等舱。而水生则是去做冒着生命危险的苦力，按照招募合同约定，华工的合约为5年，航行的几个月漫长的过程中都要与五个工友挤在狭小的下等舱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