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小至今皆不易（1/2）

随意和蛛心在被西门百里往搭救后，就便往东边逃去，直到天黑二人才敢停下歇息。

照理说逃过大难定会欣喜一番，可二人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虽然和了情了心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他们的死还是给二人心里带来沉重的打击，悲伤也是不易抹去的。

遇到这种事，随意还要好些。可蛛心从小到大就生活在翠山，没有去过外面，更没有经历过此种事，而且还是个女子，难免会有些多愁善感。

这女子一但多愁善感起来，这眼泪是必定会出来相陪的。蛛心也不例外，泣声难断，泪流不尽。幸好此时还有随意在一旁安慰，要不然哭到天明都难说。

随意蹲在蛛心面前，轻轻握住蛛心擦拭泪水的双臂，然后缓缓地放了下来。跟着随意又抬起双手捧着蛛心的脸庞，用拇指轻轻地擦拭着蛛心流出的泪水。

此时的蛛心一改常态，让随意都有些不适应了。要是现在蛛心可以板着脸，对自己吼两句，骂两句，或者打几下泄愤，这样都会让随意觉得轻松。可是此刻蛛心却让随意心痛不已，慌乱难决，不知如何是好。

“蛛心，不要哭了，这样就不好看了。了情大哥和了心姐若是看到你这副样子，会难过的。我看到也会难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已经无法改变了。你还活着，便不是最坏。我还活着，你也莫要再哭了，好吗？”随意用柔缓地语气对蛛心安慰道，蛛心用被泪水染湿的眼睛看着随意，看久了便忘了流泪。

“我现在是不是哭的很难看？”

“不难看。”

蛛心吸了几下鼻子，用手指揉了揉眼睛，这一揉便像画了桃花妆似的。随意见蛛心不哭了，收回了手，紧皱的眼眉也舒展开了。

“蛛心，你这一哭都让我有些认不清你了。你平时脾气暴躁，像个刁蛮霸道的公主，可眼泪一出来又成了惹人怜爱的大家闺秀。你会变成这样，小时候受过不少苦吧？”

蛛心的眼睛陷入了随意疼惜的眼神中，心中不知何物再撞再跳。随后定了定心思，点头说道：“是的，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翠山就我一个妖怪吗？”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想到，是被你打跑的吗？”

“是的，但还是杀的比较多。我爹娘离开的时候我才九岁，当时翠山还是有很多妖怪的。他们欺负我没爹没娘，天天骂我打我取笑我，追着我满山的跑。有时为了躲他们，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几天不敢出来，直到饿得真不行时才出来，被他们看到又要被欺负一顿。”

“真是岂有此理，这群畜生。”

随意气的两眼冒火，双手握拳用劲狠狠揉动着。这时蛛心双手赶忙握住随意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头也慢慢低了下去。随意看到蛛心此番举动，知道接下来的话会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急忙说道：“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不想知道你的痛处。”

随意说完摸了摸蛛心的头，要是在平常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今天不知怎么，竟敢做了出来。蛛心好像没有在意这件事，缓缓地抬起头，眼中又出现了泪水。

“在我二十一岁时的一天，那是我一辈子忘不掉的噩梦。有一个妖怪冲进我住的山洞，他不是要欺负我，而是想要强暴我。他抓着我的双手把我按倒在地，乱舔着我的脸庞，真的好恶心。他压在我的身上，撕着我的衣服，我当时好害怕，好……。”

随意一把抱住了蛛心，眼睛紧闭挤出两行泪水。蛛心碰到随意的胸膛立刻懵住了，惊讶无比呆呆地断了话。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随意怀中的蛛心闻言，薄唇内敛，酒窝鼓起带有红晕，双眼下视，羞羞地迷离不定。

“你想哪儿去了，我被恩公救了，那人没有把我……把我怎么样。”

蛛心更加羞红了脸，想要挣脱怀抱喘口气，降降温。随意也松开了手，睁开了眼。

“真的？那太好了，吓死我了。”

“恩公还把蛛心诀给了我，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恩公就飞走了。有了蛛心诀，我的法术越来越强了，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了。自从有了上次的事，我就不知怎么回事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了。报仇也变得太过了，一开始就杀了十几个妖怪，其余的都被我给吓跑了。”

“你没错，你做的对。你一个弱女子他们成天还欺负你，活该。”

蛛心闻言笑了笑说道：“随意，当初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也想过要杀你。”

“我知道，要不是我长得帅，早就死了。”

蛛心轻锤了随意胸口一下，跟着又躺到随意的怀里。随意慌忙坐到地面上，稳稳当当地撑着蛛心的身子，同时也闻到了些许香味。

“随意，你小时候过的怎么样？”

蛛心躺靠在随意怀里，显出无比舒服满足的表情。随意听到蛛心的问话思索了会答道：“我小时候比你要好，我十一岁才出来流浪。那时候还蛮苦的，偷……顺了包子馒头后还跑不掉，被逮到了也要先咬一口，不然就白挨打了。那时的冬天最想要的就是一套棉被和一双棉鞋。睡破席和关脚跑真的很难受，哦！我还吃过雪，那是真饿的不行了，看到自己的手都想啃。有一次我把一条看门狗的饭给偷走了，那群家丁都追了我老远，真是小家子气。要是真找不到吃的就去墓地吃贡品，反正放在那里也浪费。蛛心，你知道吗，我一开始我练随意诀是为了替父母报仇，后来练随意诀是为了偷东西可以跑得掉。这要是让开创随意诀这门神功的前辈知道，会不会要气活过来。”

随意苦笑起来，但蛛心一直没有动静，随意感到奇怪，便看向了怀中的蛛心。蛛心安静地在随意怀中睡着了，双眼紧闭，鼻子均匀地呼吸着，身子也跟着有些小起伏。随意开心地露出笑容，手指轻点了一下蛛心的鼻尖，软软的，好舒服。

随意不敢也不愿打扰蛛心睡觉，抱着蛛心的身子缓缓地放下。秋天的夜晚有些冷，随意赶忙把外衣脱了给蛛心盖上，自己穿着单薄的衣服到一旁蜷缩着睡觉了。

期间虽然随意打了几个哆嗦，但还是嘴角带笑。或许是随意习惯了，也可能是这与小时候相比要暖和的多了。

这一夜一定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太阳又升起了，清晨林间杂乱的声音吵醒了蛛心，蛛心眯着眼慢慢适应着阳光。蛛心想起昨晚的事，急忙直起身子，眼睛看到了身上盖着的衣服，心里无比高兴。偏过头又看到随意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着睡在一旁，心立刻又像被揪了一下，十分疼痛。

蛛心站起身向随意走去，把衣服盖在随意的身上。衣服一碰到随意，随意便猛睁开了眼，急侧过头向后看去，看到是蛛心才放松了警惕。

这可把蛛心吓地一怔，抱怨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随意快速地直起身子，挠着头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在外面睡觉时就这个样子，改不过来了，抱歉抱歉。”

蛛心并不在意，跟着眼睛又看到随意单薄的衣服，连忙问道：“你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

“没事的，不用担心。”蛛心轻冲了下鼻子，站起身说道：“先把衣服穿好，你着凉了我可不会治。”

随意拿着衣服也站起身，一穿一套一收一叠，系好衣带和腰带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