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下归心 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大清之患上（1/1）

“你说什么？天雄军又建立起来了？不可能，天雄军明明已经被我大清的勇士全部消灭了，大明朝廷我们安插的内线没有反应，若是真的有这么大动静，怎么我们在京师的人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新京皇宫，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新京已经颇具规模，虽然还没有赶上原来盛京的那种繁华景象，但是从表面上来看，已经颇具人气，而且因为新京是草原上新建的第一大城，自然而然会吸引很多草原人前来，这样一来，女真人、草原人、中原人、西域人甚至是罗刹人、洋人都在新京城内活动，让皇太极很是过了一把万国来朝的瘾，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毕竟从整个世界的层面来看，依然尊奉大明为正统，既然大清国已经建立，那么就具备了跟大明争天下的条件，现在的皇太极，自从收复了西域和高原之后，其野心已经膨胀到了一定的高度，若是放在二十年前，他跟着父汗，最多也就是想想什么时候能在白山黑水之间建立一个稳定的政权，就像是古代的高句丽或者扶余那样称霸一方，但是现在，皇太极只会觉得年轻时期的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如此可笑，他皇太极已经收获了巨大的领土，如果光从面积上看，实际上已经超越了大明，所以他皇太极不仅仅要成为大清国的皇帝，他还要吞并大明，成为名副其实的天可汗。可是在他面前还有很多阻力，大明朝廷还没有完蛋，边军还有抵抗之心，更不用说大明境内还有那支可怕的军队，这些都是他的心腹之患，必须除之而后快，所以当听到血滴子禀报河北境内的天雄军复苏的消息之时，皇太极愣住了。

跪在皇太极下首的是新京的血滴子甲喇章京，血滴子建立之后，同样仿照八旗制度建立了以甲喇为单位的部队，目前血滴子分成两个甲喇，一个甲喇在关内活动，主要负责大明方向的动静，一个甲喇在大清境内活动，负责监视大清收服的西域、高原等等地方的情报监控。当日在军营外围袭杀东厂番子的血滴子自然不可能直接逃出关外，他们好不容易渗透进来，按照血滴子内部的规定，除非是出现十万火急的事情，否则血滴子不允许穿越长城防线回到大清的领土上，以此避免被明军发现。所以血滴子跟关外通信基本上都是用飞鸽传书的手法，当然如果碰到比较重大的事件，或者比较多的文件材料，他们也会选择商队这种形式将情报带出关外，毕竟自从八大家跟大清合作之后，八大家的商队还是有很多手段可以给皇太极传送情报的。

今日驻扎在新京的血滴子甲喇章京收到了来自关内的鸽信，内容正是关于大名府天雄军重建的事情。甲喇章京不敢怠慢，收到这种消息他也感到万分惊讶，尤其是这种事情驻扎在京师的血滴子竟然一点反应没有，甲喇章京额头上的汗珠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皇上肯定会为了这件事情痛批他。“乌尔哈，这件事情你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你这个血滴子的甲喇章京是怎么当的。”皇太极面色一冷，问道。叫乌尔哈的甲喇章京将头埋得更深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明京师的血滴子部队平日里都是日夜侦查，甚至很多朝廷大员的生活轨迹我们都能追踪出来，可是这件事情真的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千真万确啊皇上。”乌尔哈一边磕头一边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因为他的疏忽而造成了重大情报的遗漏，那他这个血滴子甲喇章京基本上也算是干到头了，虽然德格类负责血滴子的运作，但是德格类毕竟是统领，这些具体的工作还是甲喇章京和下面的人做的，重大情报没有查得，就是乌尔哈的直接责任。他眼珠一转道：“皇上，奴才以为，会不会这件事跟大明朝廷没有关系，纯属卢象观和大名府当地自己操作起来的？”皇太极嗤笑一声道：“哼！你在说什么胡话，卢象观和大名府算个什么东西，他们能有这么大能耐重建天雄军？等等，难道说。”皇太极忽然一愣，他想到了另一种可怕的可能，乌尔哈说得对，或许这件事情就连大明朝廷都被蒙在鼓里。

“是刘毅，刘毅，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混蛋，朕不是不相信血滴子的能力，最起码在黄河以北地区，我们的血滴子还是非常有能力的，你方才的话提醒了朕，不错，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也许崇祯小儿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皇太极在龙椅边来回踱步，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种可能，卢象观又不是卢象升，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要知道，血滴子的情报上写的非常清楚，重建的天雄军同样大规模装备了火器，这种规模的军队要想大规模装备火器，没银子肯定办不成，就算是卢象升在世，那也是朝廷支持他才能获得军饷，更不要说只是区区的卢象观，再说大名府只是明国境内一个普通的府城，这种地方财政要想供养数千精兵根本办不到，还有血滴子顺路伏击了一支东厂的番子，这说明什么，说明明国朝廷自己也在监视卢象观，如果卢象观得到的是崇祯的授意，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种种反常现象都指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卢象观这次招兵买马极大可能受到了第三方的资助，皇太极跟大明境内的各大势力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用屁股想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助天雄军，除了刘毅还能是谁？“你下去吧，给朕将范先生他们叫来，朕有要事商议，你这条情报提供的不错，去通知你的人，要他们在关内继续加强监视，最好是能顺藤摸瓜，看看青弋军跟天雄军在什么地方勾结，如果能拿到证据是最好，朕有重要用处。”皇太极摆摆手道。乌尔哈砰砰砰磕了几个头，松了一口气倒退着下去了。不一会，范文程、宁完我等人便火急火燎赶到了皇太极这里，听说皇上有要事相商，他们不敢怠慢。

皇太极见到几人，便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范文程，范文程等人传阅一番，皆是面露震惊之色。皇太极见到众人的脸色，便说道：“范先生、宁先生、鲍先生，你们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范文程看了两人一眼，他是汉臣之首，理应他先说。宁完我和鲍承先向后退了一步，将位子让出来，让范文程先说。范文程点点头道：“皇上，事关紧急，奴才以为应当快刀斩乱麻，天雄军不能让他们做大做强，最好是能消灭在萌芽状态，这样才对我大清国最有利。”皇太极停止踱步，猛然一转身道：“范先生，说说你的理由。”

范文程拱手道：“圣上，这件事情奴才以为肯定和南直隶的青弋军有关，奴才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卢象观没有这个实力，大名府一个小小的官府更没有这个实力，别说是他们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是明国朝廷出面，依照现在他们的财政形势，也没有这个实力，重建天雄军，谈何容易，当年卢象升的天雄军就是跟青弋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才能强大，否则光靠朝廷调拨的军费，他连武器装备都凑不齐，何谈训练作战？这次卢象观一上来就能恢复如此规模，一定跟刘毅有关，青弋军一定是幕后推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更不能留他们，应当趁着他们刚刚建立起来，还没有训练完成的时候，找个机会，立刻破关，突袭大名府，灭了天雄军。”“啊？”皇太极几乎是失声叫了出来，他只是让范文程发表一下看法，没想到范文程竟然提出了这么个惊世骇俗的意见。“范先生，何以如此大胆？”皇太极问道。

范文程看了看宁完我和鲍承先，罕见地开口道：“皇上，我相信宁先生和鲍先生一定也是这样的看法。”宁完我和鲍承先对视一眼道：“皇上，我们赞成范先生的意见。”宁完我上前一步道：“刘毅为什么要帮助卢象观重建天雄军？他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奴才以为，重建天雄军给刘毅带来三大好处，其一，天雄军重建，刘毅收获大把人心，特别是卢象升一系但凡是活下来的，都被刘毅收服了，还有跟天雄军有关的军属民众等等，明国朝廷上次的错误操作失去了人心，但这部分人却被刘毅争取到了。其二，天雄军重建，完全可以作为青弋军在北方的分支，等于加强了青弋军在北方的影响力，刘毅自己去招兵买马不可能，利用卢象观就能不费力的达到目的。崇祯皇帝会怎么想，南直隶被刘毅控制，现在轮到北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