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五章 装卸之苦（1/2）

叶无心正在打量码头上的景象。狄成喝道：“臭小子，你还不赶紧干活，难道来这里是白给你吃的”。

叶无心赶紧跟着那些苦力到船上往下搬运货物，只见那些苦力都一言不发，在叶无心看来，他们毫无生机可言，机械一般搬运货物。

叶无心搬了几个大麻包，故意说道：“货物太沉了，我搬不动”。

他话刚说完，过来一个壮汉，兜头就是两皮鞭抽了下来，叶无心赶紧躲闪，那壮汉怒道：“小子，看到没有，进了我们狄家的码头，你就要好好干活，这两皮鞭是给你一个教训，看看他们，你好好跟着他学，若是再敢乱动，我要了你的命。”

叶无心说道：“狄老爷是宽厚的长者，你们怎会如此残暴！”

那人怒道：“你若是在泰兴镇上，我家老爷肯定会宽厚待你，但是你到了我们狄家码头，我们老爷就不管了，这里是我们狄大管家说了算，我们若是宽厚待你们，这里的活谁干，难道让老子干不成！”

叶无心说道：“我明白了，你这码头上的人都是骗来的外乡人，到了你们这码头，就逃不出去了！”

“小子，你明白就好，你好好干活，还能有吃有喝，若是有什么坏心思，看到没有，这诺大的扬子江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叶无心故意惊恐的说道：“我不干了，我要回家。”那人狞笑道：“你既然来了，就走不了，赶紧好好干活，还能多活两天，若是再敢胡乱吆喝，要了你的命。”

叶无心看到那些苦力一个默然不语，有条不紊的干着他们的活计。心说：“我暂且看看你们如何？”赶紧又去扛起麻包来。

接连干了三个时辰，只听侯成说道：“开饭了，开饭了”，说着话，只见几个人抬着几个大木桶过来，木桶里是一些粗糙的饭食。

好在叶无心不讲究，勉强吃了一些，而那些苦力一个个狼吞虎咽，有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点苦力悄悄对他说道：“小伙子，赶紧多吃一些，下一顿饭要等到夜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叶无心知道他是好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只听狄成说道：“赶紧吃饭，马上就要装船了！”叶无心见这些苦力不敢说话，知道他们肯定挨了不少打，才如此听话。

吃罢了饭，侯成说道：“大家暂且休息一下，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开始装船。”听到侯成这样说，大家就地躺下，呼呼大睡了起来，叶无心知道，他们每天如此劳作，牲口不如。

他也躺在地上，刚才那个和他说话的苦力就和他脸对着脸躺在一起，那人见他不睡，低声问道：“小伙子，你是刚来的吧！”

叶无心点点头，那人又低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好好干活，免得挨打，现在还有一段时间，赶紧睡一会，说不定得干到四更天”。

那人说罢，翻身睡去，劳累了这么久，叶无心也觉得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刚睡的正香，只听有人大声吆喝道：“别睡了，别睡了，开始装船了！”

那些苦力们都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叶无心跟着他们一起把货物往船上搬，果然如同那人所说，他们接连装了几个大船，一直到了四更天。

叶无心暗想：“这个活计可真能累死人，自己有内力，尚且感到劳累不堪，不知道那些苦力如何能受！”

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有人大喊道：“老黄晕倒了”，叶无心过去看时，只见一个苦力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侯成走了过来，试了试那人的鼻息，说道：“没用了，扔了吧！”

过来两个壮汉，抬起那人，扔到杨子江里，那些苦力神色漠然，他们明白，这或许也是他们的命运。

有人拿来了饭菜，叶无心吃了一些，有个监工大声喝道：“你们吃了饭赶紧睡觉，到了辰时，要有货物要卸。”

那些苦力听着他说话，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叶无心知道，他们也是平常这样做活惯了，又想到如此高强度的劳动，血肉之躯又能撑到几时。

叶无心发现这些苦力睡觉的地方竟然就在这码头的露天之下，别说床铺，被窝也不见，每人一条麻袋片，叶无心暗骂：“什么人如此残暴，这些苦力如此劳累，竟然还是如猪狗一般对待。”

刚想到这里，那些人躺倒在地，看来劳累至极已经起了鼾声，叶无心听到他们的鼾声此起彼伏，心想他们怎会如此甘心在这里等死！

“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第一天到来还不适应？”吃饭时给他说话的那个苦力问道。

叶无心也低声说道：“活太累了，实在是受不了”，那人说道：“既然来了，就认了吧，坚持活着，说不定哪天大老爷发善心就把我们放了。”

叶无心说道：“大叔，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不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