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腰斩李斯（2/2）

“丞相，此时就由您和章邯将军去做吧，朕这几日心烦，让朕静静。”与其说是胡亥赶走了赵高，还不如说是赵高赶走了胡亥。

在赵高离开皇宫后，赶紧让郎中令赵成盯着胡亥，让咸阳令阎乐盯着李斯，自己则亲自赶往了秦始皇陵，找到了章邯。

“章邯，皇帝要杀丞相了。”赵高看到章邯眼睛里的无所谓后，心里清楚章邯是个墙头草：“我和皇帝都需要你的帮助，你怎么看？”

“事已至此，臣也没得选了，请大人交代就好。”章邯在嬴政死后便看出了李斯要有危险，只是自身极度的清晰没有继续和李斯往来，所以当下赵高才会选择和章邯说的很直白。

“督责之术就是李斯故意捣乱的，意思是社会乱了，他才有机会。眼下是胡亥公子做皇帝，也没得换了，你站好队，先从李由下手。”赵高的意思很直接，章邯也很聪明：“臣领命。”

赵高去得快回来的也快，李斯竟然都不知道赵高去过秦始皇陵......

回来后的赵高便听说三川郡开始乱了套，知道这是章邯暗中捣的鬼，所以针对李斯的责备越发的多，等李斯反应过来的时候，咸阳令阎乐已经站在了李斯的面前。

“丞相，你有罪。”阎乐的一声你有罪，立即让身为丞相的李斯吓破了胆。

“你...你...你休要信口雌黄，得讲证据。”李斯知道阎乐的到来就等于赵高做好了准备，但关键是自己的心里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证据？长公子扶苏有证据吗？蒙氏兄弟有证据吗？那些公子公主，有证据吗？”阎乐叹了口气，心里对这位老丞相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丞相，咱既然来了，您至少给个面子，也算是给自己的面子。”

“我儿李由呢？他在哪里？”李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但阎乐的一句话，让李斯直接泄了气：“在咸阳城的牢狱里等着您呢。”

阎乐不再废话，亲手把丞相李斯拽进了马车，不管李斯在路上如何撕喊要见皇帝，就是不听且直接送入了咸阳的牢狱。

赵高老早便等在了这里，也老早就把李斯的儿子李由给打的遍体鳞伤：“哎呦，这不是咱的丞相大人吗？”

李斯一见李由被打的浑身是血，气的破口大骂：“赵高，你这个死人妖，始皇帝就是被你害死的，现在你又来喊我李斯，你会下地狱的。”

赵高打了个哈欠，开始了对李斯的酷刑。一声声哀嚎声，让已经被打的半死的李由赶忙喊道：“都是我的错，与我父亲无关。”

李斯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里，被用尽了酷刑。李由心痛不已，但李斯却越发的淡定了：“由儿，如今大半个天下的百姓都造反了，皇帝竟然还那么信任赵高，最后那些造反的百姓，必然会灭掉咱秦世。你我早点死也好，免得看到咸阳城毁灭的那一日。”

李斯是个通透的人，但也同时是个狡诈的人。如果李斯不够狡诈，那么吕不韦会老死在丞相的位置上，如果李斯不够通透，也不会在最困难的时候反水，想让自己和始皇帝嬴政亲手促成的大一统世代，重新回到巅峰。

李由也被李斯影响到忘记了生死，和李斯谈论的都是当年还在楚国上蔡的时候，一起迎着风打着猎的事情。

最后二人都招了，也不想再见皇帝胡亥，这正合了赵高的意思，命令刽子手在当日就要对李斯和儿子李由行刑。

李斯和李由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从一个丞相一个郡守变成了阶下囚，那些不明事情和早就生出怨恨的百姓在街道上拼命的辱骂着李氏父子。但李氏父子异常的淡定，脸上还面对着笑容。

跪在行刑台上的李斯和李由，也懒得去吃什么酒菜了，毕竟自己死后家族也会被灭，这时候如果能逃出几个，也说不定今后可以来复仇。

“父亲，这就是您辛苦照顾的百姓，这就是您辛苦谋划的帝国。这...儿子为您感到不止啊。”李由直到临死前才敢说出来的话，但李斯却在看到人群中一双暗淡的眼睛后，说出了一句极具文化的语句：“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李由回忆起了而是在楚国上蔡打猎的时候，自己的大黄狗帮忙抓兔子的景象：“大黄也走了好多年了，咱爷俩的时间也到了。”

李斯看着人群中的子婴后，给了子婴一个带有信心的眼神：“走吧，咱们去黄泉路上找大黄去。”

赵高没了耐心，赶紧下令腰斩李氏父子。李由在被腰斩后没有立即死亡，疼得连连呐喊。而李斯虽然也疼得头冒金星，但在人生中最后的时刻，看到了子婴也同样给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

李斯释怀了，彻底的释怀了......